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十一章芝玉露及其往事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就在這時,眾人頭上,突然響起兩個震人心絃的冷酷聲音喝道:“七海躍鈴馬。”另一個聲音立刻接道:“白劍掃天下。”震人心絃的冷酷喝聲,羣道都聽見了,但是,卻沒有一箇中途撤掌自保,因為,他們都知道,白劍鈴馬雲中鶴威震天下,只要能將他除去,一夜之間,自己便可揚名四海,因而,他們忘了自身的安危。

鷹鼻道人似乎已發現事情有了不尋常的變化,老臉倏然一變,才想開口,突聽一聲陰冷殘酷的怒喝道:“兔崽子們,躺下吧!”怒喝聲中,鷹鼻道人隱約中看到了人影問了閃,淒厲的慘號聲在那飄渺的人影閃動下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死亡前的哀號聲,拉回了羣道為爭盛名而失去了理智,在血而飛揚中,他們驚駭的紛紛暴退下去。

現場,又恢復了先時的平靜,所不同的是地上多了幾具自中劈分開來的屍體,雲中鶴身側多了兩個怪異的老人,左側一人,年近八旬,手扶長杖,雙目緊閉成一條細縫,臉冷沉,形同盲人。右側那人,與他恰好相反,白眉如霜,雙目彎曲如月牙,直鼻大口,嘴角上挑,一瞼樂觀嘻笑之相,上身穿着一件短衫,衣釦全開,坦肚,腹大如缸,再配上他那顆天生的油亮光頭,直如廟中供奉的笑佛。

自始至終,雲中鶴都是那麼平靜,他,緩慢的向駭然呆立的羣道身後掃了一眼,目光緩緩轉到光頭老者身上,平靜地道:“你們來的正是時候。”光頭老者與盲老者聞言臉同時一整,躬身應道:“屬下來遲至使宮主受累,萬望宮主恕罪,宮主的傷…”雲中鶴平靜的笑了笑,緩慢的向後退了一步,靠在樹幹上,冷漠的道:“這點傷我還撐得住,倒是這幾位朋友,你們倒得先打發一下。”光頭老者聞盲目中電芒一閃,大嘴一咧,嘻笑道:“請示宮主,怎麼處理法?”雲中鶴冷漠地道:“全權由你。”光頭老者聞言大聲道:“本座得令。”話落霍然轉身,大步走向羣道,嘻笑道:“來未來,你們誰先上來陪咱走上兩招?”聲音平和,再配上他一付笑臉,外表上,看不出一點兇狠跡象來。

鷹鼻道人上下打量了光頭老者一陣,由記憶中,他好似覺得曾經聽人説過武林中曾出過這麼一個人,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出他是誰?當下陰眼一轉,冷冷地道:“貧道可否請教尊駕上下怎麼稱呼?”光頭老者一摸光頭,笑道:“老道士,邊打邊談豈不更好,何必耽誤時間呢?”鷹鼻道人冷冷一笑道:“連尊駕的主子尚且難與貧道抗衡,打將起來,只怕尊駕在沒有説名道姓之前就已登上黃泉之路了。”光頭老者笑道:“若説白劍鈴馬之主被幾個才會爬行的蟲撞倒,這説法等問王老兒喝醉了酒或許能相信,老道,少廢話了,嘻嘻,點將上陣吧!”鷹鼻道人心急收拾雲中鶴,生怕長夜夢多,壞了大計,一見無法套出光頭老者名號,羣毆之心立生,冷笑一聲道:“時間有限,尊駕光頭老者笑道:“為了爭取時間,咱家多少不拒,道士,請點將吧!”鷹鼻道人冷冷一笑道:“這可是你自己説的。”話落老臉突然一沉,揮手冷喝道:“與我把此人擺平。”光頭老者一臉嬉笑近人之相,使人難生畏懼,鷹鼻道人一聲令下,人羣中立時湧出五個面帶煞氣的道人,把他團團圍住。

光頭老者見狀目中冷芒一閃,嬉笑一聲道:“咱們初次見面,打上一架就是了,何必一定要將咱擺平了呢?”五個道人一見,只道光頭老者功淺膽怯了,兇焰登時暴長五丈,不等鷹鼻道人下令,已同時大喝一聲道:“像你這種無用的東西也敢上陣,躺下吧廣喝聲一落,五人十掌齊揚,剎時之間,風起十面,威震十方,聲勢十分駭人。

光頭老者雙手習慣的一抱大腹,仰臉大笑道:“哈哈…人生一世皆空夢,何如快樂紅塵行。”一見光頭老者習慣的一捧大腹,再聽這兩句早已傳遍開的話語,鷹鼻道人腦海中突然憶起一個可怕人物,老臉倏然一變,忍不住口叫道:“血佛!”鷹鼻道人血佛二字才出,五個圍攻的道人已然攻到光頭老者身側了,各出奇招,齊攻光頭老者各處大

捧住大腹的雙手向前微一滑,就在五個道人,十隻聚滿功力的巨掌將近身的一剎那,那兩隻滑落的巨手,突然以令人無法想像的速度揚了起來。

淒厲的慘號聲中,濺起漫天的血雨,五個圍攻的道人,在慘號與震人心絃的狂笑聲中,好似在同一時間之內,整齊的分成了兩半。

看看滿地的屍體,光頭老者嘻笑依舊的道:“道士,為了爭取時間,你再多點幾員大將出陣如何?”笑臉仍是那麼平易近人。

鷹鼻道人麻木呆滯的凝視着光頭老者,吃力地道:“你…你…你是血佛老前輩?”光頭老者笑道:“道士,難得你還記得我血佛,來來來,人生如夢,何必愁眉苦臉的,再派些人上來吧!”鷹鼻道人不能自主的退了一步道:“晚輩方才多有得罪之處,萬望…“血佛大笑道:“道士,你要是記得我血佛二字,就該知道多説無益,嘻嘻,方才你們圍攻咱負傷的小宮主時的那份豪氣哪裏去了。”話落大步向羣道了過去。

雙目迅捷的掃了那些失魂落魄,果如木雞的手下一圈,鷹鼻道人的信心更少了,陰眼轉盯着胖臉帶着禪和笑意,漸漸走近血佛,鷹鼻道人突然覺得他的笑容,比天降煞星的肅煞面孔更加可怕,因為,煞星殺人之前,人們還可以從他臉上先得到點啓示,而他——血佛,就是在被殺者臨死之前,也無法從他臉上找到一點暗示。

看看漸漸向羣道的血佛,雲中鶴平靜的笑了笑,依着樹幹,緩慢的坐了下來,吃力的道:“血佛動了真怒了。”盲老者聞聲急忙蹲下身來,關切的急聲道:“宮主,你傷得不輕?”雲中鶴看看那張焦灼的面孔,平和的道:“這傷的確出乎我意料之外。”盲老者肅煞陰沉的面孔突然一變,僅只這一剎那之間,他那皺紋密佈的臉上,已浮上了顆顆豆大的汗珠,一雙微微顫抖的手,緩緩向雲中鶴伸了過來。

看看那隻顫抖的手,第一次,雲中鶴髮出一聲沉重的嘆息道:“血盲,你的手在發抖。”盲老者——血盲蒼涼的道:“宮主,屬下第一次聽到你承認受傷了,這傷使本座…”雲中鶴沉重的笑了笑道:“江湖本是搏命場,收回手去,聽我把話説完…”血盲搶口道:“宮主,請給本座一次嘗試的機會,本座只要求一次。”看看那張肌搐動的老臉,雲中鶴平靜的俊臉上倏然浮上幾道奇異的線條,他吃力的抬起那隻沉重的手掌,緩慢地抓住血盲顫抖的巨掌,滄然一笑道:“我的傷,我知道,血盲不要嘗試了,你…你該知道老宮主的仇與恨拖了多少年了,你的血,應灑在戰場上,不要做此無謂的犧牲,我之所以頑抗不倒,拖到現在,就是要等你們來,記住我的話,全力扶持鵬城白鳳,你告訴他們四個,這是我的願望,也是我的命令。”血盲緩緩蹲下的身子突然一沉,雙膝一曲跪了下來,咽聲道:“小宮主,你該相信老宮主的眼光,如果別人能承擔此重任,他不會等你到現在,本座只求你這一次,這一次。”雲中鶴黯然一笑道:“血盲,起來,金碧宮的人,只許站着,永遠。”血盲滄然嘆道:“小宮主,醫藥不死病,佛渡有緣人,血盲已是若大年紀的人,你就不看在我這一跪的份上,讓本座試一次吧廣雲中鶴緩慢的仰起了張蒼白得毫無血的俊臉,沉重的道:“血盲,世間沒有願死之人,家族三代之仇,師門十年之恨,血盲,我並不希望在人間留下這許多憾事,只要有一線希望,我不會放過的,而今,唉,這就是蒼天的安排嗎?”這兩人的話,血佛似乎全都聽見了,倏然間,他轉過了呆立許久的身軀,現在眼前的景象,使他那常掛在臉上的笑意消失了。

一見血佛轉身,鷹鼻道人的眸子中突然掠過一絲喜,右手猛然一揮,沉聲喝道:“退。”聲落人已返身縱出七八尺遠,羣道一見首領轉身去,誰敢再留,呼嘯一聲,相繼轉身逃。

驀地,飄出了七八尺遠的鷹鼻道人駭然止住了腳步,也許,眼前的景象,他與他的手下,誰都沒想到。

“哈哈…孩子們,一頓飯工夫之內,送他們上路,哈哈…”這是血佛的聲音,只是,那笑聲比先前更加震耳了。

羣道與鷹鼻道人一樣,全都駭然地止住了腳步,因為,在他們外圍,不多不少的圍着十個神情陰沉,充滿煞氣的老者,這些人是什麼時候到的他們也不知道,這些人的面孔與所用的武器,他們雖然沒有全部見過,卻也聽武林人提及過,全是武林中老一輩的有名人物。

就在羣道一怔之際,十人已發動了攻勢,於是,一片淒厲的慘號聲,着天邊破曉的第一線黎明曙光,響徹了疏林。

這是一天的開始,也是許多命的結束。

血佛沉重而緩慢的轉過身來,血直仍跪在那裏,他臉上常掛的笑意又消失了,沉重的心情,使他覺得連抬頭動腳都十分吃力。

雲中鶴收回了仰望昏暗天空的星眸,視線轉向鬥場,目光到處。

卻什麼也看不見,不由自主的,他灰白嘴角上浮出一絲笑意——英雄末路的淒涼笑意。

突然,血佛變了調的聲音叫道:“小宮主,咱老光頭也要求你准許咱試一次。”雲中鶴落寞的笑了笑道:“我説的話,你該都聽見了?”血佛白眉一揚,振聲道:“不錯,咱都聽到了,如果宮主執意不準,咱老頭就是拚着這條老命,也要犯上一試。”血盲聞言霍然站了起來,口道:“光頭,合你我二人之力,當可奪天地之造化,快。”雲中鶴心頭一震,星目一瞪道:“我還沒嚥氣你們就不聽話了嗎?”血佛雙膝一曲,跪地叩了個頭,仰臉沉重地道:“金碧宮五衞,誓死效忠宮主,赤心忠誠,天地共鑑,小宮主,恕老奴要一試了。”話落倏然起身,揚手點雲中鶴昏睡

就在血佛抬手的剎那間,墓地,人影一閃,雲中鶴身前急如星般的落下了鵬城白鳳展玉梅。

似乎沒料到雲中鶴的傷如此了得,鵬城白鳳展玉梅一見雲中鶴那張蒼白得毫無血的俊臉,控制不住驚呼一聲道:“雲弟,你…你怎麼傷得這麼重?”隨聲人已補身到雲中鶴身側,一雙顫抖的潔白玉手,輕柔的擦着雲中鶴嘴角上汩汩着的鮮血,兩顆晶瑩的淚珠早已掛上了她那張過度驚慌而變了的粉頰。

周圍的慘號之聲仍在此起彼落的響着,殺人者似乎都已紅了眼,地上橫七豎八倒卧的屍體,不但拉不回他們人類原具有的善良本,相反的,卻更增加了他們的仇恨,而盡力的戳殺着。

望着展玉梅粉頰上的滾動着的淚珠,雲中鶴靜如止水的蒼白俊臉上,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憐惜,輕輕地笑了笑道:“梅姊,你來了,在我離開人世之前,我正想見見你…”鵬城白鳳展玉梅聞言駭然變,以近似乞求的聲音語聲道:“雲弟,不許説這些,不許説…”雲中鶴平靜地道:“梅姊,平靜點,人早晚都要離開人世的,雖然現在並不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但是…梅姊,未來的一切,你得全力承擔了。”他俊臉雖然仍是那麼平靜,但卻無法掩蓋住聲音裏的傷

鵬城白鳳展玉梅似乎已被突如其來的驟變震住了,剎那之間,她腦海裏一片空白,一雙玉臂緊緊地摟抱着雲中鶴,好似這樣可以從死神中把他拉回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