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天靈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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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海泉等七人回城南升隆客店,鍾瑩瑩這才把獲救經過説了一遍。
剛説完,笑狐來了。
此時已是二更,正是睡覺的時候,笑狐對其他人不怎麼搭理,只對鍾瑩瑩—人説話。
他道:“鍾姑娘,在下早説過不要離開福寧州,須知你們的行蹤早被人死死盯住,你們玩的那手金蟬殼實在是不高明。白裏你們當中一有人出城,人家就知道你們打的什麼主意。在下察覺亡靈堂的人紛紛出城,便請動了荀、甘二位姑娘,不辭辛苦跟隨在後,方知他們在城外二十多里外設伏,結果你們被亡靈堂的魂粉倒,在下和兩位姑娘這才出頭阻攔,故意拖延時間,以待城中武林豪客趕來,才使你們困。要不然,光憑在下等三人,只怕難以救人,望鍾姑娘不要再輕舉妄動,不管白天黑夜要處處小心,今夜也要有人值更,以防意外。時候不早,在下告辭!”他説走就走,鍾瑩瑩留不住,連道謝的話都來不及説。
司馬俊道:“真是怪事,兩個女煞星為何發慈悲心救我們?”仲海泉道:“和城裏所有的武林人一樣,不讓我們被人擄去,以免寶典落於人手。”黃浩道:“不錯,今晚隨後趕來的人,除白道上的人,黑道上的也不少,莫非他們都為救我們而來?非也,他們救的是寶典。”鍾瑩瑩搖頭:“笑狐和兩位姐姐還有那位肖公子,不見得就是為了什麼寶典,我們的命是他們救的,大恩不能忘!”仲愛蓮道:“妹妹説得對,他們救了我們有恩,將來定要報答,但我們與他們仍然是兩條道上的人,今後碰上了説不定還要動手呢?”衞荻道:“大丈夫恩怨分明,救命之恩記在心中,這是私事,但正之事是公事,我們不敢公而忘私。”朱喜奎道:“時候不早,讓兩位女公子歇息吧,今夜由在下當值,各位早寢如何?”衞荻道:“我二人輪值,以防意外,明上午由仲師弟兄妹當值,我們再睡。”眾人遂出了二女房間,各自回屋。
自夜到天明,並無人來冒犯。
中午,七人又到“萬里香”用膳。
上了樓,仲海泉一眼瞥見靠窗處,有一老者與兩位妙齡少女共桌。
那老者書生打扮,衣着寒酸,像是鄉下窮教書的,只見他正抓起一隻酒壺要往嘴裏送,卻被兩個姑娘攔住。
一個説:“老秀才,你斯文些好不好?”一個説:“丟了斯文,成何體統?”仲海泉大喜,這不是百杯秀才宇文浩老先生嗎?忙叫愛蓮、衞荻快看是誰來了。
仲愛蓮二話不説便衝了過去,衝着老書生叫道:“好啊,老秀才,你幾時上這兒來的?”宇文浩笑嘻嘻扭頭一瞧:“咦,是我老服昏花大白天見鬼了嗎?你昨夜吃了人家的魂粉居然還役去見閻王…”
“呸!你盡説不吉利話,我告我師傅去,下次再休想喝我師博的酒!”仲愛蓮氣得一跺腳。
仲海泉則趕快行禮:“見過師伯!”仲愛蓮惡狠狠盯住老秀才道:“呀,原來你昨夜就到了,幹麼見死不救!”宇文浩笑道:“別把眼睛瞪着我,你這不是好好的嗎?”衞荻也上來行禮:“師伯安好!”宇文浩喜道:“有這麼多乖侄女乖侄兒,來來來,坐下坐下,正好陪我喝上幾大杯!”仲愛蓮道:“你就只知道喝酒,也不把這兩位姐妹引薦引薦。”宇文浩道:“忘了忘了,罰我三壺吧,這妞兒叫郎金秀,這妞兒叫蘇芝秀…”仲海泉道:“久仰峨眉雙秀大名,幸會幸會!不知二位在何處與宇文師伯相識?”郎金秀一笑:“在江西境內…”仲愛蓮搶話道:“這一路上老秀才訛吃訛喝,我沒猜錯吧?”宇文浩道:“胡説!請我喝酒,可是兩個丫頭心甘情願的!”蘇芝秀掩口笑道:“當然當然,窮教書的鄉下秀才,口袋裏沒有銀兩。”宇文浩道:“仲丫頭你把大家引薦引薦,少在我老人家頭上作文章!”仲愛蓮笑着把大家一一向二女引薦,不免又寒喧一番,這才熱熱鬧鬧坐下。
宇文浩對衞荻道:“你是法空老和尚的弟子,理應孝敬師伯,快快叫酒點菜吧!”衞荻笑着答應,忙叫小二侍候。
宇文浩又道:“盡撿好的點,可別小氣!”仲愛蓮舉起個玉指刮臉:“沒羞,吃人家的倒是慷慨得很!”宇文浩對着司馬俊、黃浩等人道:“我那老兄弟降魔劍季鵬,人最大方,都不知是何原因,卻教出來這麼個小氣的女徒弟!真是怪哉!”説罷搖頭嘆息。
大家不好笑,仲愛蓮啐道:“你再説,我搶你的酒壺!”宇文浩連忙道:“不説不説,再也不説!”鍾瑩瑩覺得老秀才十分有趣,並沒有做長輩的威嚴。他曾聽諸葛大伯和爹孃提過這位前輩,是當今白道上最負盛名的高手之一,想不到卻是這般平易近人。
説笑中,小二上了幾盤菜,又捧來了幾壺酒,宇文老秀才高高興興叫大家斟上,要大家和他一起幹杯,但只有男的奉陪。
有老秀才在,無疑有了最強的靠山,大家興致都很高,説説笑笑,十分歡暢。
鍾瑩瑩無意間抬頭向樓面上一望,正好看見肖公子正朝地微笑,忙和他點點頭,不知為什麼臉卻紅了。
他一個人坐在那裏喝酒,兩個女煞星卻沒有和他在一起。
仲愛蓮見她和人招呼,順眼看去,見是救過自己一夥人的書生,便輕聲道:“瑩妹,他與兩個女煞星稱姐弟,也不是好貨,不必和他搭訕…”宇文浩雖然在喝酒,耳朵卻沒閒着,仲愛蓮的話都被他聽了去,因問道:“那是何人?”仲愛蓮嘴一撤:“和你一樣,是個酒鬼!”哪知老秀才一聽,慌忙抬頭去瞧,嘴裏道:“和你們這班人喝酒沒勁,都是小雞肚腸,連一小壺酒都灌不進,你説那小子是酒鬼,不知真能喝還是假能喝?”愛蓮道:“少嚕嗦,這人和紫衣羅剎、玉面蛇稱姐道弟…”老秀才一翻白眼:“我老秀才找人喝酒,管他是哪一路蛇蟲,只要能喝,就對胃口!”此刻,肖勁秋正端起酒杯在鼻尖上嗅,然後一杯飲盡,咂了咂嘴,又倒一杯湊在鼻子上,老秀才大樂,這才是喝酒的行家,便抬手招呼道:“喂,喝酒的書生,過來比酒如何?”肖勁秋聽見有人叫,循聲望去,見老秀才向他招手,便放下杯子道:“老先生招喚在下嗎?”宇文浩一個勁點頭,肖勁秋嘻嘻笑着走了過來:“老先生有何吩咐?”
“聽説你小子能喝,敢與我老秀才比試比試嗎?不過,有一條,你可別硬充好漢!”肖勁秋笑道:“不敢不敢,晚輩向無所長,唯對喝酒之道頗有心得,不敢自謙。”老秀才一愣:“什麼?你不敢自謙?好大的口氣,來來來,你我今對壘一場。”
“不妥不妥,還是免了吧。”
“怎麼,你不敢?”
“並非晚輩不敢,只是與老先生素昧平生,一旦讓老先生酩酊大罪豈不是晚輩之過?”老秀才大惱:”好你個小子,我老秀才號稱百杯不醉,你竟敢出此狂言,去去去,抬了你的凳過來,今與你大戰三百合!”肖勁秋笑嘻嘻道:“遵命!”逕自去抬凳。
愛蓮道:“這小子不要命了,敢與老秀才比酒,真是不自量!”黃浩道:“這小子好狂,等會兒醉了醜態百出,豈不生厭!”正説着,肖勁秋抬只凳過來了,老秀才讓峨眉二女擠一擠,騰出個空兒來,隨後店小二將肖勁秋的酒、菜都搬了過來。
老秀才見他有五壺酒,便道:“你小子果然能喝,不是銀樣蠟槍頭,好,報上名來!”
“肖勁秋。”
“師從何人門下?”
“問酒師博麼?”肖勁秋故意避開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