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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夜寒情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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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小龍搶先一步走到四個和尚面前抱拳道:“各位高僧,請通報方丈,逍遙生肖大俠專程拜訪,有要事通稟。”四個和尚都很年青,其中一個稍大些的合掌回禮,道:“阿彌陀佛,肖大俠名重四海,不知是三位中的哪一位?”肖勁秋含笑道:“區區在下就是,望大和尚通報方丈。”和尚瞧了瞧他,心想這人比我大不了兩三歲,怎會就是名揚天下的逍遙生?近來天靈教四外猖獗,進犯武當,壓服小幫派,此人莫非是天靈教爪牙冒名而來,必須得小心才是。

當下板起面孔道:“施主對不住,方丈近因要務纏身,概不會客,請改再來吧。”肖勁秋等人一愣,一時作不了聲。

四個和尚冷眼看着他們,看那笑狐尖嘴猴腮,齊隆兇眉惡眼,更覺三人不是好東西。”笑狐略一怔之後,又道:“煩大和尚通報一聲,方丈要是不見,只有後悔莫及。”四個和尚一聽,齊笑了起來。

為首的和尚道:“這個不勞施主費心,方丈無暇會客,三位還是知趣些走吧。”笑狐眼一瞪:“你和尚説的什麼話?肖大爺有事要見你們方丈,你敢不通報?”和尚也瞪起了眼:“好大的口氣,施主你自己稱量稱量,在少林寺撒野可不是好玩的!”

“喲嗬,你們方丈莫非比武當紫乙等長老輩份還高?紫乙長老見了肖大俠,和武當門掌門一樣,莫不對肖大俠優禮有加,幾曾見過似你這樣待客的,小心狐爺掌你和尚的嘴!”和尚冷笑一聲:“施主説話口不能張得太大,小心山風颳落了門牙,到時後悔莫及!”笑狐大怒,正要反相譏,被肖勁秋止住,道:“休要逞口舌之能,讓我來説吧。”略頓一頓,對和尚道:“大和尚,在下匆匆趕來,實在事關重大要見方丈,請大和尚通報一聲,見與不見由方丈定奪,不知意下如何?”大和尚心想,佛爺軟硬不吃,決不上當,當下道:“方丈不見客,所以不必通報…”肖勁秋見説不通,便運起中氣,聲音雖未提高,但已把他説的一字一句都送入了大殿。

他道:“大和尚,我逍遙生若不為大事而來,又何必登上少空山自討無趣?煩請通報方丈,見與不見由方丈親口決定,若是不見,逍遙生立即打道回城,再不來驚擾,不知意下如何?望大和尚辛苦一趟!”未等和尚説話,只聽一聲:“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貴客臨門,爾等還不閃開讓路!”隨着話聲,一個四旬左右的中年僧人已大步向山門走來。四個和尚連忙閃開,躬身讓路。

肖勁秋不動身子,等中年僧人來到,方才抱拳一揖:“貴派門衞緊嚴,在下只有出此下策,驚擾寺中高僧,還望原宥則個!”中年僧人雙目光閃爍,注視着肖勁秋,見他雙目清亮卻無神光,就像個不會武之人,怎麼會是大戰天靈教金座護法,擊斃黑道高手毒猿荊雷的逍遙生?除非他的內功已練到了反璞歸真的至高境界,但這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青人做得到的麼?

他心中懷疑,但嘴上卻道:“貧僧知客、法悟,不知肖大俠光臨敝寺,門下僧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肖大俠大人大量,海涵幸甚!”肖勁秋道:“原來是知客高僧,失敬失敬!在下有要事面稟方丈,煩大師通報,行個方便,不知意下如何?”法悟略一沉:“方丈師兄近要務纏身,不便會客,肖大俠有事,不知可否告知貧僧,再由貧僧轉稟方丈?”笑狐冷笑一聲:“我肖老弟何等人物…”肖勁秋止住他:“狐兄休要亂説,開罪大師,我等此來只是通報幾件事,對少林哪位高僧説也是一樣,何必非要煩擾方丈清修?”法悟道:“既如此,請施主隨貧僧進寺。”當下,頭前引路,進了大殿,又把他們引到偏殿一間暗室,由小沙彌送上清茶。

這確不是待貴客的禮儀,把肖勁秋當作了一般的武林人物接待。不過肖勁秋並不生氣,眼下多事之秋,難怪少林寺小心提防。

於是,他把從梁家堡知道的事説了個大概,告訴法悟大師,洛陽、開封均有天靈教支堂的人,少林寺也有了卧底。此外,又講了碧蟾宮要找少林晦氣的事。少林雖不怕這十二個男女,但與之爭鬥對眼前大局不利,請少林最好忍讓,顧全大局。

最後,他盼望武當與少林聯盟的願望得以實現,由兩派發英雄帖,廣邀天下英雄,豎起義旗對抗天靈教。

説完,當即站起告辭,法悟連聲謝,挽留招待素餐,但客人堅持要走,他也未便多留,送貴客出門。對肖勁秋的話,他是半信半疑,因為武當派並未派人來此,對武當派大戰天靈教的事只是聽到些傳聞,對肖勁秋的話,他豈能相信?

肖勁秋等三人回到城中,吃完飯三人關門計議。

笑狐説把他氣死了,想不到少林居然對貴客如此冷漠無情。

肖勁秋道:“其實也不怪這位知客僧,不知為何,武當派還未派人前來,他們既不知實情又不認識我,自然不會輕易相信了。”齊隆道:“現在該往何處?”

“在登封停留三,瞧瞧碧蟾宮的人會不會來?三後回福建與公良前輩會合。”看來只好如此,邊、齊二人回屋休歇,肖勁秋又開始練功。

第二天,肖勁秋在房內練功,邊、齊二人上街轉悠,打探碧蟾宮一行人是否已到,下午懶洋洋回來,説恐怕這丫頭本不敢上少林寺來,在登封算是白等了,不如早走為妙。

肖勁秋不贊同馬上走,他放心不下田小燕,堅持要等三天,期滿就走。

果如笑狐所料,三天過去仍無消息,只好決定明清早上路。

夜裏三更,肖勁秋練功完畢,正打開鋪卷小睡,忽聽窗外有輕微破空之聲,心中一動,拉開被子倒卧牀上,故意重重呼,裝作正在睡。

只聽有極輕的腳步聲往窗前走來,片刻就沒了聲息,遂聽“噝”一聲,來人扯開了窗紙,這舉動實在是大膽已極。窗紙一撕開“呼”一聲打進一件暗器,他連忙運功護身,只聽“撲”一聲,打在被上。順手一摸,是塊碎銀子。

這明明是要驚醒他,何必再裝睡。當即一個翻身躍起,打開窗户,卻見個矮小黑衣人站在天井面對着他,不錯,來人正是要引他出來。他藝高膽大,從窗子裏躍了出來,那黑衣人頓時飛身上屋,他也立即躍到房上,只見黑衣人正往城外方向奔去,其行之速叫人吃驚,只耽擱了這麼一眨眼功夫,黑衣人已成了一團模糊的黑影,便趕緊施展御風飄絮的輕功,奮起直追。他全力施展,快若疾風,片刻就已拉近了距離,但他忽然靈光一閃,又故意落後拉開了十丈距離。

果然,那黑影回過頭來看他,見他相距甚遠,乾脆站下來等他。待相距五六丈時又轉回身疾跑,不多時又拉開了十丈多距離,那人只得又停下來等他。就這麼跑跑停停,兩人已出城外,但黑衣人仍舊不停地往前跑。

肖勁秋心中暗笑,眼看他把自己引到了一片荒蕪之地,有一片林子,黑黝黝,像道屏幛擋在眼前,便猛提一口真氣,快若奔馬一掠而上,竟然輕輕落在黑衣人身後。

黑影跑到了離林子不遠處停下,轉過身來一看,明明距離不遠的肖勁秋卻不見了。左看右看都沒有人蹤,實在叫人驚詫莫名。

“咦,這死鬼明明跟着我的,怎麼一下就不見了呢?”黑衣人喃喃自語,聲音嬌脆動聽“他莫非不敢來躲起來了?但他又能躲到哪兒去啊!他明明相距我五丈,躲不了的。啊,對啦,他敢情猜出是我,嚇得趴在地上裝死藏身,哼!這一着可瞞不了姑!”於是,她大聲喝道:“肖勁秋,你趴在地上裝死麼?還不快快滾起來!”沒有回答,地上雖有些枯草,卻藏不住人,這真是咄咄怪事!

忽然,有口熱氣吹在她後頸上,嚇得她尖叫一聲,一個急轉身揮拳橫掃,可是打了個空,眼前似乎有個影子一恍,藏進林中去了。她嚇得骨悚然,不相信那是個人,若是個人決不會那麼快那麼輕,連一點聲息都沒有。

難道撞見鬼啦?這念頭在心中一閃,立即把她嚇得出了長劍,慢慢向林中走去。

林子樹葉已落光,全是光禿禿的枝杈,黑暗中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惡鬼。

她害怕了,尖聲叫道:“出來,有本事的別裝鬼神…”言未了,只見面一棵樹搖動了一下,她情知這是有人搗鬼,既知是人,又有什麼可怕的?膽子一壯,她立即縱身而去,口中喝道:“滾出來!”可是,沒有人蹤,她把附近的樹都查遍了,卻找不出有人的跡象,不免又害怕起來,喃喃道:“莫非真是鬼不是人…”剛説到這裏,背命門旁側的腎俞一麻,被治住了道,嚇得她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