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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天定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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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玉別過了臉,道:“請姑娘讓在下的徒兒來見…”百里容笑道:“我怎知你徒兒在哪兒?”陌玉臉上慘白再重幾分,憤然道:“姑娘昨還説在下的徒兒就在這園中,為何今就轉了口風?”百里容臉一沉,冷笑道:“就算她在這園中又如何?你説要見,本姑娘就一定要讓你見?”

“那姑娘想怎樣?”百里容一笑,道:“我想怎樣,難道你還不知麼?乖乖把這藥喝了,然後按我的話乖乖做我的如意郎君…我實在是想知道,你們這些個凡人,是如何讓我們妖族對你們死心踏地的。”陌玉僵着的身子顫了一下,半閉上清冷的雙目,慘然一笑,忽然撕心裂肺的大咳起來。百里容上前要扶,卻被他推了個趔趄。

陌玉邊咳邊斷斷續續道:“我堂堂七尺男兒…受聖人教誨…怎可能屈服於爾等不知禮儀廉恥的妖孽…”百里容挑一笑,道:“不知禮儀廉恥的妖孽?不知畫仙公子的乖徒兒可也算做其中?”陌玉呼一窒,道:“什麼…”百里容將臉湊近了陌玉,笑道:“你的好徒兒不也是妖麼?她為了讓你娶她,滅了飄飄姑娘滿門,那手段可厲害得緊啊。”陌玉身子一晃,閉了眼,道:“你…莫要胡説。”

“我胡説?你可知那我帶你離開天山時,你的好徒弟都在山下幹了什麼?”

“…”百里容伸手挑起陌玉的下巴,笑道:“她在山下時妖大發,足足殺了一百多名無辜百姓。一百多條人命啊…當時血成河,聽説就連那座神廟附近的一條小河裏的水都被染成了紅的呢,她可真好本事。”陌玉身子劇烈一顫,猛的睜開了眼,目光淒寒凜冽,道:“你別説了!”百里容快速放開陌玉的下巴,退後璨然一笑,道:“我不打擾你了,你先休息吧,記得按時喝藥。”説完,徑自出了房門。

殘月當門,明陰晴未定。

陌玉手捏着一隻香囊,又是一陣咳嗽。

窗外清香陣陣,歌盡桃花。

四海走至陌玉牀前,蹲下來仔細瞧着他的臉。

陌玉自上次病好後好不容易養的幾兩這下子又全瘦沒了。四海的眼淚又湧到了眼眶,一連串的急聲喚道:“師父,師父…”陌玉聽不見她的喚聲,只是捏着那隻香囊發怔。

四海道:“師父,你果然沒死麼?師父,我好想你,你放心,徒兒很快就來救你出去。”陌玉靜靜的拿着那香囊,聲音輕得彷彿一縷嘆息,道:“四海…是你麼…”四海一怔,急道:“師父,是我是我,你看得到我?聽得到我説話?”陌玉失神道:“飄飄姑娘…果真是你所殺麼…”四海一頓,登時沒了聲息,心中一片冰涼。

陌玉又自言自語道:“四海,你可知…為師…為師從未――”陌玉的話還未説完,四海只覺眼前景象一片混亂,再回過神,竟已經回到了涼亭。

那人挑道:“見着你師父了?”四海奔到那人眼前,急切道:“為什麼叫我回來?我師父就在那邊,他被百里容抓走了!快,我們快去救他!”那人不慌不忙的將地上的玉收起,淡淡道:“我雖答應過你幫你找回師父,卻沒説一定是在現在。”四海一怔,慌忙道:“不是現在?那是何時!那個百里容沒安好心!她把我師父抓走是想和我師父…和我師父…”下面的話卻吐吐的説不出了。

那人瞥了四海一眼,道:“我天劫將至,算出近會有一個我命中註定之人來此幫我渡劫。那人就是你了,你若幫我平安渡過此劫,我立即幫你救回你師父。如何?”

“什麼天劫?”那人皺了皺眉,扭頭道:“你無須知道,你只説願或不願吧?”四海想了想,問:“我若幫你,到天劫結束時,得多久?”

“不定,短剛一月,長剛半年。”四海搖頭道:“不,太久了,我等不了。”後退了一步,態度堅定的道:“對不起,我幫不了你,你還是另找別人吧,我師父也不用你救,我自己會想辦法。”説着,就要離去。

那人在背後冷哼道:“找別人?你就是我的天定之人我如何去找別人?

再説你能想出什麼辦法?你又如何想辦法?你可知你師父現在何處?就算找到了,你以為你打得過那個叫百里容的蛇?”四海背脊一僵,忍不住回頭怒道:“可你説的時間也太久了,我怎麼等得了?若真依你所説,半年之後才去救我師父,只敢怕那個時候我師父就不止是…”不止是被成親,只怕連兒子都已懷上了!

那人不置可否的道:“你可以試試,離了我的幫助,你找你師父的時間可就不止半年或幾個月了。説不定這輩子你們都無緣再見。”四海臉鐵青,瞪着那人半晌説不出話來。

那人挑一笑,別開臉道:“你叫什麼?”四海沒應聲。

那人也不生氣,道:“玖蘭,這是我的名字。”

“我答應幫你渡天劫,”四海咬了咬,道“但有個條件。”玖蘭微微一笑,道:“你説。”

“你這人好沒禮貌,我與你説話你為何眼睛老是不看我?”四海最終還是沒忍得住氣。無論何時,這個叫玖蘭的人的眼睛總是飄乎躲閃,即使偶爾看過來,也立即轉開,儘量避免與她對視。

玖蘭一怔,隨後淡淡道:“我…還不太習慣與人對視。你條件是什麼,説來聽聽。”四海想了想,認真的開口道:“我會幫你渡劫,但…在此之前,我要再見見我師父。”玖蘭皺了皺眉,道:“見了又能如何?徒增傷罷了。”

“不,我要見。”四海堅持道“我要再見一次我師父,請你幫忙。”那人靜了靜,過了一會兒,輕輕的點頭。……

再見到陌玉時,月已中天,陌玉卻仍是未睡,和衣躺在牀上,只看着窗外探進的一枝杏花出神。

醉舞風誰可共,新蕊開時,不怕朝寒重。

陌玉掩着袖口咳了幾聲,但卻偏又咳不出聲來,悶悶的聲音令人聽了難受之極。四海靜靜在牀邊坐下了。

陌玉的臉上泛着不自然的紅,嘴也發乾,倒像是發燒了。四海驚了一下,立即伸手去探他額頭,直到自己的手從陌玉臉上如影子般穿過時,才回過神來,怔怔的放下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