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八章原則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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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的效果消失之後，曼誅斯利幾乎是在瞬間被蘇珊娜斬殺，防守東方的穆裏塔奧和霍奇比麗也死在安飛之手，黑水城全面告破，大聯盟的傭兵們從四面八方衝了進去，整個城市的大街小巷裏，到處都能看到揮舞着武器的傭兵。

這是自大聯盟創立以來碰到的第一場硬仗，雖然有安飛、蘇珊娜和安東尼三位巔峯強者坐鎮，還擁有人數達七百的魔法團，但各部的傷亡都不小，大聯盟的傭兵早已殺紅了眼，提着武器四處亂竄，尋找着一切敵人，或者是看起來象敵人的傢伙。

穆裏塔奧對黑水城的控制非常嚴，亡靈之災之後，他把所有不願意投靠塔奧之虎傭兵團的傭兵都趕了出去，那些願意投靠的人自以為找到了一個大靠山，誰知轉眼就遇到了滅頂之災。

傭兵們的特徵太明顯了，而大部分傭兵又都是劍士，大聯盟的傭兵只要看到身材比較厚實、或者是看起來象戰士的人，不由分説上去就砍，這裏已沒有秩序和法律，或者説，勝利者就是秩序和法律。

當然，肯定有不少無辜者，但安飛卻無心去幹涉，他的本目地是毀滅珈藍可以利用的一切因素！為了達到自己的目地，他要讓黑水城變成一座死城！

血腥的演出一直延續到清晨，城中的喊殺聲才漸漸平息下去，一方面是該殺的人已經死得差不多了，一方面也是因為大聯盟的傭兵們都殺累了，塔奧之虎傭兵團徹底從大陸上消失，曼誅斯利帶來的狼族德魯伊鋭也是全軍覆沒。

天亮時，偌大的一座黑水城只剩下一些老人、女人和孩子，城裏城外，鮮血已成河。

“大人，那兩千多名靈怎麼處置？”葉輕聲問道。

“什麼意思？”安飛抬頭一笑:“你是想解決掉他們？”

“不妥當吧！”克里斯玎急忙説道:“他們已經投降了。殺俘…會對我們的聲望產生很惡劣的影響！”他太瞭解安飛了。換了別人，很難捨得把兩千多名靈全部殺掉，但安飛絕對做得出來。

“克里斯玎大人，到中午的時候我們就必須撤退了，帶上那些靈，會影響我們地速度。”葉緩緩説道。

“殺了太可惜了。”安東尼接道:“如果把靈俘虜帶回國內，呵呵…會有很多貴族願意花錢購買他們地，我們在財政上有些吃緊。正好填補一下。”

“安飛，記得你以前説過，你欠布祖雷亞諾一個人情，如果我們把靈俘虜給他，也算是還他一個人情了吧？”愛麗絲微笑着説道。

克里斯玎暗自鬆了口氣，愛麗絲的意見對安飛的影響很大，而且愛麗絲提出了一個很好的理由。平常閒聊時。安飛曾直言不諱的説過，沒有布祖雷亞諾，他就不會有今天的成就。安飛是一個有恩必償、有仇必報的人，愛麗絲把話題扯到了布祖雷亞諾身上，那些靈的命應該是保住了。

果然，安飛沉片刻，點頭道:“那就帶着靈們一起走吧。”

“如果他們故意拖延我們地速度，怎麼辦？”葉問道。

“他們不敢，你的督察團是幹什麼的？”安飛緩緩説道:“一個靈跟不上我們的速度。你殺一個，一百個靈跟不上我們的速度，你就殺掉一百個。”

“明白了。”葉想了想:“還有一件事，黑水城中，一共有大小商團三十七個。愛麗絲大人説過。要注意保護那些商人，攻下黑水城之後。我盡力派督察團的傭兵去保護他們了，不過…其中有一個商團藏匿塔奧之虎傭兵團的傭兵，被督察團地人發現之後，我特意去搜查了一下，結果…”

“找到了什麼？”安飛輕聲問道。

“經過審訊，我覺黑水城地商團大部分都和塔奧之虎傭兵團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我們還要保護他們嗎？”

“我讓葉保護那些商團，是為了以後着想。”愛麗絲解釋道:“畢竟，我們是傭兵，不是強盜，而且以後還要和商團打道，傷害了他們和殺俘一樣會對我們產生很惡劣的影響。”

“以後？以後説不定會變成什麼樣了。”安飛笑了笑:“葉，藏匿塔奧之虎傭兵團傭兵的，只有那一個商團嗎？”

“被發現的只有一個，還有幾個商團可疑，但我沒有理由去搜查他們。”

“我們會沒有理由麼？”安飛淡淡的説道。

“我…明白了。”葉一愣，馬上明白了安飛的意思。

“安飛，這樣做…再不會有商團願意和我們打道了。”愛麗絲苦笑道。

“沒有就沒有吧，我們可以組建自己的商團。”安飛的目光落在了愛麗絲身上:“愛麗絲，你打過仗麼？”

“我？你指地是什麼？”

“比如説，馬奧帝國和閃沙帝國戰的時候，或者是戰後，你去過戰場麼？”

“沒有。”

“我倒是去過。”安飛緩緩説道:“閃沙帝國圍攻布萊克尼亞城失敗後，我正好和蘇珊娜、克里斯玎他們回國，路過了布萊克尼亞城，後來陛下把紫羅蘭城冊封給了我，我又在紫羅蘭城住過一段子，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

“你看到了什麼？”

“承認私有財產的合法？狗！”安飛罵了話:“愛麗絲，我這話不是在説你，而是在説…現實！私有財產？連人的生命都不屬於自己，還談什麼私有財產！”愛麗絲咬了咬嘴，沒有説話。

“我認為以你自己的遭遇，應該很瞭解人地殘暴和貪婪了，沒想到你還這麼天真，愛麗絲，記住，這是戰爭！”安飛緩緩説道:“進攻黑水城地時候，你不在前線，進城之後你就到了這裏，一直和我在一起，沒有機會到外面走走，如果你想，可以讓葉帶着你轉一轉、看一看，不用任何人給你做解釋，你自己就會明白了。”對自己一手締造的大聯盟，安飛是非常瞭解地，紀律這東西，有倒是有，但絕對談不上嚴格，畢竟大聯盟還太年輕了。在風雨堡裏，連擁有合法身份的女人、甚至是盟友都敢yin辱、搶掠，以至於他不得不親手大開殺戒，以威懾部眾，更別提腳下的黑水城了。

“外面…”愛麗絲的臉有些發白，她極少有親手殺人的機會，和蘇珊娜本無法相比，在白山城中親手殺掉那個行不軌的刺客，她連着做了幾天噩夢，外面的情況如何，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肯定是遍地的鮮血、滿城的死屍了，讓她去外面看死人，她真的有點害怕。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告訴葉，讓他注意保護那些商人的。”安飛笑了笑:“如果你在我們面前説這些…呵呵，克里斯玎是什麼人你知道吧？讓他説，保護那些商人現實麼？”

“怎麼扯到我身上了？”克里斯玎苦笑道。

“那讓葉説，他派督察團的傭兵去保護那些商人，之後都發生了什麼？”安飛確實不瞭解具體情況，他是猜出來的，所謂財動人心，那些商團的招牌明晃晃的掛在街上，傭兵們不打主意才是怪事。

“有很多傭兵想闖到商團裏去，甚至和督察團的傭兵發生了爭吵，幸好，他們不敢真的動手。”葉輕聲回道。

“我就是預料到了會發生這種事才讓葉去保護商人的啊！安飛，你認為我錯了？”

“不，你是對的。”安飛笑道:“小東西我就不管了，但那些商團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打主意的，難道誰搶到就歸誰麼！剛才你説過，我們不是強盜，就算是強盜也有搶掠的紀律，不能胡亂搶一通。”

“你的意思是…”

“我是説你在原則上錯了。”安飛淡淡的説道:“葉的職責不是去保護那些商團，而是…保護我們自己的財產。”

“愛麗絲，你就不要再為商團的事心了，安飛是對的。”克里斯玎輕嘆了一聲。他也看過布萊克尼亞城和紫羅蘭城戰後的慘景，安飛的話雖然難聽，但事實確實如此。

“安飛大人，我們什麼時候撤退？再晚…我擔心來不及啊。”安東尼轉移了話題。

“中午吧，怎麼也要讓傭兵們休息休息，都折騰夠了。”安飛想了想:“而且我們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城中的商團麼…葉，你多辛苦一下吧，等撤退的時候，我會把所有的馬車都給你們，你們在車上休息。”安飛這一句話，不是決定了幾個人的生死，而是一大羣人！

“放心吧，大人！”葉應道。

“愛麗絲，和葉一起走走？”安飛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好的！”愛麗絲突然鼓起勇氣。如果安飛不是出那種讓人討厭的笑容，她肯定找個理由推了，看安飛的表情，一付料定她不敢去的模樣，那她必須要為自己爭口氣了，不能讓人瞧不起。

“真的假的？”安飛有些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