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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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晚飯後無端鬱悶,上線掛q進中游,久違的花月,卻陌生如初,新大廳一排排新的座位,那些紅心早已不復存在,id是閃爍妖氣冷冷的陌生亂碼字體,坐進房間裏一絲久違的悉面撲來,恍忽暈炫。
舉手,等待,開始,落子,對家有些不耐,催促,曾幾何時我也這樣催促過誰人?基於禮貌,回話大意是網慢我下得慢。下棋應該是什麼樣子呢?想起父親大人説過,從棋品觀人品,而父親大人亦曾批過我,不合適下棋的人,既無耐又不加以思考卻愛耍賴。十足棋賴。那一年暑假,在家與父親小弟下象棋,輸得最慘是我卻最愛摔棋盤。
我知道,有些事情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曾啓口罷了。當年只為了跟小弟在父親大人面前爭寵,縱然如此,還是會在小弟面前耍賴,或許骨子裏也祈盼小弟會謙讓我這個做姐姐的。耍賴只不過是我索求一種寵愛的側行為而已。誰曾知道過?
今晚不知道下了多少盤棋,一盤一盤棋的往下輸,彷彿沒有臨界點,而下棋的對家換一個又一個,人來人往終還是離開,而我不厭其煩舉手等待。那一年,跟他下棋,我贏了就得意忘形,輸了就耍賴,非要贏不可,一次兩次,三次,他終還是是沒有謙讓我,不再包含我的賴皮行為,似乎惱羞成怒,那一盤,他終於贏了,兩個人,誰都沒有高興。空氣裏的份子驟然冷冷的。轉過身,背向他,在心口默語道沒有,終還是沒啓腔。一切只是蒼白。
花開應有季,待明年曖花開時,此花非彼花,枝枝椏椏盡相同,花態有別。那個路過花樹下的人可曾知道麼?今天之後的都稱之為昨天,數數看,都是無數個今天。那麼請容我增長一點點關於生活關於愛的智慧,再行計較好麼?
歲裏走下來,也曾下過無數盤棋,亦贏得好棋品的美譽,輕輕笑開,那一年那盤棋,他開口:“就只許你贏?”這一句話在在壓滿了我的天空。我知道我不曾絕望過。縱然我已然瞭解世界上沒有那個容我耍賴的人存在。曾經信誓旦旦誓增進棋藝,最後我背棄這一切選擇縱容自已。這一切只不過是想好好地容許自已對自已耍賴。我原就是個懂得疼惜自已的人。
落子原應是無悔,記得許久前曾玩過一種棋,棋盤是豎的,所有的子下了就拿不出來,除非廢掉整盤棋。二隻能選其一,一是繼續,二是毀棋,剩下的只是你自個的掂量。半絲情份在這上面都如顯微鏡看得一清二楚,容不得半分模凌兩可。這何嘗不是一種道?一種黑白分明的單行道。喜歡你,愛你,怎麼分?在這之上額外求一份保守,何其易何其難?飄渺虛無。
又一次點擊認輸,再次確認。
恰如其時,老恐發來訊息,説其做件愚蠢的事,很少看到老恐在我面前説這樣的話。我想老恐説這樣的話並不是指望我安他什麼,正如我從來不會安他,一如他0001次的那件事可窺察到這點。我告訴他我的電腦中毒了,他直接了當告訴我他幫不上我的忙,正應了我同時發出去那句話,老恐你仟萬別説幫我啥忙,這樣我會瞧不起你,太假惺惺了。
我只能説,老恐是一個很恰如其份的朋友。難得。(之所以説恰如其份是因為不會太遠伸手即達,亦不會太近,之間隔一個手臂的距離。難得是雙關。)老恐問我在做什麼?我説下棋,你下麼?他説不會下棋。我聽了,由心開出一朵微笑的花。多好啊,不會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