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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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姨看着何總管,眉頭一擰“貝勒爺的手受傷了,你怎麼還能笑咪咪的?”他搖頭一笑,一連看了少福晉在碼頭跟在這兒的“出”表現,他有了一個決定“晚一會兒我再告訴你在碼頭髮生的事,屆時你也會笑的,但現在…”他很快的走到少福晉面前“奴才每個晚上都得幫貝勒爺讀些帳務,還有出貨的明細,可其實我年紀大了,眼力不行了,這些工作是一天做得比一天還要吃力,不知道少福晉可否…”何總管雖然兩鬢斑白,身子依然硬朗,但此時卻裝出疲乏無力的樣子。
晴心一愣“你是要我代替你?”
“是不是奴才斗膽了?”
“不是不是,但碩仁呢?他不行嗎?”
“二貝勒才十七歲,貝勒爺説他個太靦腆內向,不適合走商人這途,要他好好讀書就好。”
“原來如此…”他不安的絞著手“我想少福晉對貝勒爺似乎比較有辦法,也許可以幫幫老奴,其實這件事我很早就想跟貝勒爺説了,但又怕貝勒爺認為我老了,沒用了,要我回家吃自己。”他愈説愈難過,還拭起淚來,而一旁的林姨則是看得目瞪口呆,都忘了要説話了。
“你別難過,我願意幫忙的。”晴心心腸軟,見不得一個老人哭。
“可貝勒爺要是問起呢?”她粲然一笑“你放心,我會説是我閒着無聊,非要找些事做的。不過,我還是會讓承曄知道你的狀況,放心,他那個人只是臉比較臭而已,其實人很好的。”他當然也知道,但她這麼快就能瞭解主子,真是太好了“謝謝少福晉!”她笑笑的説了句“不客氣”目光就隨即被桌上那一張張的人物畫像給引住了,她走過去,一張張的翻看着,不錯,每個都是相貌堂堂,但認真説來,還是沒有一個比得上承曄,難怪杜喬宣不動心。
她突然抬頭看着林姨跟何總管“何必那麼麻煩,讓碩仁跟喬宣姑娘湊成一對就好了。”林姨跟何總管一愣,異口同聲的忙道:“不成啊,貝勒爺的眼睛就是…”兩人又想到什麼,急急的閉上嘴。
“但毒瞎爺的是她姊姊又不是她。”她兀自接下去道。
聞言,他們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少福晉知道了!”
“嗯,不過,”她靈活的黑眸骨碌碌的一轉“我想還是有困難對不對?”見他們同時點點頭,她聳個肩“我知道了,這事兒等我有力氣時再想想有啥法子,現在我想回去小睡一下,午膳時再叫我。”
“是。”晴心一走,林姨問何總管“你在做什麼?貝爺要你做的事你卻要…”
“你不懂,我覺得少福晉跟主子相處的時間愈多,主子的改變一定會更多…”他嘰哩呱啦的將在碼頭上發生的事説給她聽…
如果承曄的心腸夠硬,如果他可以罔顧為山莊效命四十年的老管家的辛勞跟苦勞、不顧他老眼昏花的眼疾,他就該一掌劈死他!因為他竟然把這個令他頭疼、沒轍的女人送進他的書房,不僅趕都趕不走,還天天管東管西,教他不得安寧!
“我説爺啊,你怎麼天天都面無表情,這樣臉部會氣血不順的,就算老天爺賞給你一張俊的臉,繃久了也會變成殭屍臉的,來,我幫你
。”晴心放下手上的
筆,伸手用力
了
承曄那張死人臉,他沒好氣的扯掉她的手,但她也不放棄,再加上看得見的優勢,她的雙手就像八爪魚似的蹂躪他的臉,讓他防不勝防,就是扯不掉。
一張俊臉成了麪糰似的被她東西
,他怎麼不放聲咆哮“夠了!你這大膽的女人太放肆了…”雷霆怒吼久久不散,若不是他知道桌上有太多重要文件,他早就跟她大打一場了。
她了好一會兒,便從善如
,放手一笑“剛好我也累了。”她不再鬧他,拿起
筆一邊讀,一邊將每筆帳都寫入厚厚的帳冊裏。不過,她好奇的又瞥了他一眼,這傢伙這幾天不知怎麼搞的?臉一天比一天臭,心情也一天比一天糟,是誰惹火他了?
還有,他明明看不見,卻仍握筆寫字,瞧他寫得歪七扭八,本是鬼畫符,難道他是在畫符詛咒誰?
她又看向他的手,割傷也好了嘛,這傢伙到底是哪兒不對勁?看他字愈寫力道愈重,她實在忍不住了“你是因為怕在別人眼中算是個殘廢,因此你絕不允許自己成了一個廢人,所以連寫字都這麼拚命嗎?”殘廢、廢人這種字眼她也説得出來!但他喉頭髮疼、沒力氣吼她了“做你的事。”
“不就是念進帳數字與易細目而已,我可以一心二用的,你到底怎麼了?”他沒理會她,他的心情太差,不想談那些煩人的事,只想繼續當下的工作。
晴心每晚在這兒念帳冊,有時還得幫忙寫一些涉的書信,從內容看來,她不得不承認承曄真的是一個很有生意頭腦的男人,他富甲天下也是應該的,她邊想邊唸了供貨商提報的價格。
“這價格太貴了,你在旁註記要議價…”
“好。”她一邊寫,一邊注意他要開口講話的空檔,眼明手快的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糕品就到他嘴裏。
承曄咬牙嚥下,正要開口,又被她了一塊,他火冒三丈的用力拍桌。
她知道他有些小潔癖,不允許髒書房,所以絕不會做出將食物吐出來的事兒,所以她很放心的把一小疊的點心全
到他嘴裏“我知道你有話要説,但等你吃完我就讓你説。”他能説話嗎?她又以為他嘴巴有多大?
得他幾乎連咀嚼都難!好不容易嚥下了,一杯温熱的蓼湯又推到他嘴邊。
“我知道味道不是很搭,但誰叫你最近老是不吃東西,就勉強喝下吧!”他被迫喝下,因為他要是不喝,這個該死的女人就會改請地板喝,然後再吩咐小柳去端一盅來,所以這是他喝下的第幾盅湯?他也記不清了。
但他最近真的沒啥胃口,靖宇説過,他很快就會把丹葯送來給他服用,但一天天過去了,卻始終不見人來。
他天天盼著、望着,想派人去問,但又反過來安撫自己,若丹葯煉成,靖宇一定會迫不及待的送來,因此會延遲肯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他派人去催問又有何用?這煎熬反覆的心思,卻無人能訴。
“你到底在煩什麼?説給我聽嘛,我請你吃糖果喔。”她像在哄小孩似的輕拍他的頭,他火大的要打掉她的手,又沒打到,氣得他咬牙切齒“該死的,我不是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