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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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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那個該死的羊皮文件能告訴你什麼東西?”裘琳籲一口氣。叔叔已經罵了她一個小時,威脅説要把她關在大廳裏——無論如何都要阻止她明天再回英格蘭人的營地去。奈絲嬸嬸絕望地扭絞雙手,再也受不了了,於是把圍裙往頭後面一拋,跑出了大廳。

可是裘琳始終堅持立場,後來她叔叔的氣終於消了——不過那也是過了好久以後的事情。先是氣不負責任的葛蕾置子女於不顧,接着是氣那個傲慢得不可一世的英格蘭佬,再加上跟本來沉默寡言的叔叔發生這樣火爆的衝突,把裘琳得筋疲力竭。

她一心只想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鑽到厚厚的羊被底下,好好地睡一大覺。但那是不可能的事。現在克萊叔叔既然已經認命了,他們就必須開始擬定計劃。

痠痛的後頸。

“我猜那份文件記錄的是他們打算蓋的城堡佈局,我確信那個紅鬍子羅爵士——是總建築師。”

“一座城堡得要花好幾年才蓋得起來。知道他們的最終計劃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我們必須在第一道城牆蓋起來之前,就把他們趕跑。”

“那要怎麼做呢?”他與她目光短暫相接,然後又移開了。他低聲説道:“你知道的。”

“陸歐文是一隻豬。”她顧不得什麼文雅,口罵了出來。

“雖然他是韋爾斯人,但還是一隻豬。”她身體湊向前,一隻手搭在叔叔的手臂上,懇求他了解她、支持她的計劃。

“我明白我們所處的困境。如果沒有他的幫助,我們連自衞都不行,更遑論是把英格蘭人趕走了。可是在我犧牲自己嫁給歐文那樣的人之前,難道不該給我一個機會去想想,有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打敗英格蘭人嗎?”他一聳肩把她的手甩開,然後用手抹着自己的臉。

“夠了,我答應你。你還要我做什麼?”他怒視着她,一面拿起一個半滿的酒杯,一口氣把酒喝完。

“告訴我要找什麼、要注意什麼特別的狀況。怎樣知道什麼對我們的目標會有幫助。我對城堡與戰事一無所知。”他嘆口氣,把酒杯推開,然後俯身靠在桌子上。

“好吧,讓我想想。”他濃密的眉像打結一般蹙在一塊兒。

“儲藏室與馬廄的大小,還有營房。那樣我們就可以大概知道他們計劃在我們這裏進駐多少人馬,還有守衞與輪班的情形。我們須要知道他們的弱點,他們防守最弱的時候。”他直視着她的眼睛。

“還有,他們的長官睡在哪裏、他的防衞狀況如何。”想到這表示那個英格蘭佬可能會被殺死,裘琳的眼睛眨也不敢眨。要是她眨了,叔叔就會又反對起來,因為在戰爭中沒有心軟的餘地。她也領悟到這的確是一場戰爭,如果她想避免嫁給陸歐文,就必須幫忙設法把費蘭德趕走。許多人會因此而死是血淋淋的事實。

不過雖然她沒有眨眼睛,心底卻對費蘭德會死的這個想法有一種無名的抗議。

她與叔叔一直談到深夜。奈絲嬸嬸回來了,先是小心翼翼地朝大廳裏偷窺,看見裏面已經恢復平靜,才寬地開始忙進忙出。她與蓉雯先把兩個小孩子上牀,然後再跟裘琳他們道晚安,就先上牀睡覺去了。

但裘琳和克萊在談論小麥儲糧與軍械工匠、戰馬與牛馬數且裏的時候,蓉雯卻一直坐在剛掃乾淨的樓梯上,窩在暗處傾聽着。她一面聽,心裏一面發誓自己要像裘琳一樣勇敢、一樣大膽。

今天那個人抓住她的時候,她嚇得要死。然後裘琳衝出來護衞她,表現得是那麼大無畏。在那一段恐怖的時間裏,蓉雯真以為她們會被殺死或者更糟。

她本以為死就是最糟糕的事了,可是母親曾堅稱有一種遭遇比死更可怕。

然而,裘琳讓她們安然無恙地離開了英格蘭人的營地,而她説過的一句話深深銘刻在蓉雯的心上:儘管男人長得比女人高大,力氣比女人強,但是如果女人比較聰明,還是可以打敗他。

蓉雯坐在冰冷黑暗的樓梯間,聽着裘琳低聲策劃着如何向英格蘭人復仇,她不發誓要讓自己比任何男人都聰明。她絕對不要讓自己把安全與幸一幅寄託在男人身上,她絕對不要像母親一樣,反之,她要變得又聰明又勇敢,當一名女戰士來自衞。

她要像裘琳一樣。

蘭德一直期待着裘琳到他的營地來。昨天晚上他下了一道嚴格的命令,不容本地婦女受到任何方式的威嚇。誰要是違揹他的命令,將受到嚴厲的處罰。尤其重要的是,不可以用強暴或威脅的方式與韋爾斯婦女發生行為。當然,還是可以用錢、飾品或食物來買通她們。

他不會那麼苛待自己的手下,但那些婦女必須是出於自願,她們的意願一定要受到尊重。

然後他幾乎有大半個晚上都躺在那裏,猜想着髮黑如子夜、眼如藍星輝的裘琳是否會願意以一、兩個錢幣的代價賣身給他。

奧朋曾質疑這樣讓敵人進入營地是否明智,但蘭德並不擔心。她只是一個女人,雖然她出於好奇而躲在遠處偷窺他們,同時又勇敢地身護衞一個小孩,但她仍然只是一個女人,沒有什麼好怕的。

而且還是這麼特別的一個女人。她的脯柔軟豐滿,又是那麼纖細,他用雙手就可以環握住。她的‮腿雙‬修長,而且他憑想象就可以確信那‮腿雙‬必定是線條美好結實。結果,那一整個晚上他都夢見那雙美腿裹住他舉的下腹的樣子。

還有,她能説利的法語,這更是美事一樁——給了他一個跟她在一起的正當理由。雖然學説韋爾斯語是很重要的事,但此刻他最想聽到的跟政治、建築城堡甚或生存之道都毫無關係。他想聽的是充滿慾望的呢喃、情的呻,以及達到圓滿境界的呼喚。

蘭德喪氣地着頸子後面。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真是寒冷到極點,但一想到那個黑頭髮的丫頭,就會使他像發情的野獸般地慾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