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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晚上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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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抱起聞家珍,舉步走出天井,又用手抱起楚玉祥,冒着大雨疾走,高大的人影,漸漸在雨中消失。

當楚玉祥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竟然躺卧在船上,耳中聽到船底鼓的聲音,心中覺得大奇,急忙睜開眼來,船艙地方不大,翻身坐起,才看到自己對面坐着一個白髯老人,兩道如帚白眉,一張金紙般的臉孔,雙目似睜似閉,朝自己望來。

楚玉祥記得自己隨師父、師孃去北固山掃墓遇雨,到一座破敗的土地廟避雨,後來來了十二個黑衣蒙面人,説要看看東海門的武功,和師父動起手來。

後來又有四五個蒙面漢子朝自己這邊來,自己揮掌朝那為首蒙面人拍去,被他一掌震得兩眼發黑,頭如壓重鉛,噴出一鮮血,摔倒在地,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那麼自己怎麼會躺在船上的呢?這位白髯老人家又不知是誰?他望着綠袍老人,正待開口!綠袍老人朝他微微一笑道:“老夫知道你心裏有許多疑團想問,對麼?”楚玉祥點點頭道:“老人家是什麼人?小可怎會睡到船上來的呢?”綠袍老人嘿然笑道:“你這問題,共有兩個,老夫是什麼人?這一點老夫很難作答,因為老夫已有很久不用姓名了,你叫老夫白鬍子伯伯也好,綠袍老人家也好,隨便你叫好了。”楚玉祥心想:“這位老人家好生古怪!”一面説道:“有白鬍子的人天下很多,但穿綠袍的人卻比較少,小可就叫你老綠袍老人家好了。”綠袍老人聽得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怪笑,連連點頭道:“很好,你這娃兒果然聰明得很!”楚玉祥被他笑得骨驚然,因為這聲慘笑竟然震懾人心,十分刺耳,臉上不微有怯意,心想:“這老人家是好人還是壞人呢?”綠袍老人接着説道:“至於第二個問題,你是老夫把你接來的”楚玉祥問道:“老人家這話怎説?小可記得在北固山一處破廟之中…”

“不錯。”綠袍老人沒待他説下去。就截着道:“是老夫打發了和你師父為難的蒙面人,把你接來的。這話,你也許不信,但要説這段來龍去脈,可得大費舌,老夫只能極簡單的告訴你…”楚玉祥點點頭。綠袍老人續道:“你師父聞天聲,其實不能説是你的師父…”楚玉祥道:“他明明是小可的師父,怎麼不是呢?”綠袍老人笑了笑道:“你叫他師父。他可會傳你武功麼?”楚玉祥一呆道:“這…”綠袍老人道:“你八歲那年拜了東海門的師祖,他就應該傳你武功了,為什麼後來不傳你武功呢?”楚玉祥道:“小可聽師父説,小可不宜習武…”哈哈!”綠袍老人笑道:“那是老夫要他不可傳你武功的。”楚玉祥道:“為什麼?”綠袍老人道:“他那幾手武功,只能跑跑江湖,噹噹鏢師,會把你教壞了。

所以老夫勸他不可教你,因為一個練武的人,入門武功千萬錯不得,一旦練錯了,再要改過來,就須事倍功半,十分吃力,所以後來由祖老道送了你一本”練功的入門口訣,再由你義父傳給你。

你從那時起。只練內功,不練武功,就是為此。”楚玉祥道:“原來那送書給我的道長,是你老人家的朋友。”綠袍老人點點頭道:“不錯,你就是由祖老道和老夫二人託你養父撫養的,所以嚴格的説,聞天聲應該是你義父,不是你師父,你現在明白了吧?”楚玉祥道:“小可是老人家和老道長託義父去撫養的,那麼小可的生身父母,你老人家一定知道的了。”綠袍老人早就料到他會有此一問,搖了下頭道:“你生身父母是誰?祖老道和老夫都不知道。”楚玉祥十年寒窗,經史子集全讀過了,自然懂得很多事。聽綠袍老人的口氣,似有破綻,這就問道:“小可是你老人家和老道長託義父撫養的,怎麼會不知小可生身父母是誰呢?”綠袍老人心中暗道:“這娃兒心細得很!”一面説道:“事情是這樣,老夫那天經過金陵,發現路旁有一棄嬰,老夫一向獨來獨往,沒有傳人,看到棄嬰。

心想:何不把他抱回去,養大了作個徒弟,因為老夫這一門的武功,必須從小練起,方可大成,那知老夫正待俯身去抱,對面來了一個老道,他也要俯身去抱,一個嬰孩,就成為兩人爭取之物,老夫説要抱去做徒弟,祖老道也説要抱去做徒弟,雙方爭論不下,於是由祖老道提議,他從前認識東海門聞天聲之父,不如送去託他夫婦撫養,等長大了。

當咱們兩人的徒弟,老夫同意他的説法,就這樣把你送給了聞天聲夫婦。”這番話聽得楚玉祥將信將疑,間道:“那麼我義父、義母他們呢?都知道是你老人家把小可接來的嗎?”綠袍老人道:“當然知道,那幾個蒙面匪徒還是老夫打發走的,聞天聲夫婦都受了傷,你當時也被震得傷了內臟,傷得不輕,老夫給你療了整整兩天,傷勢才好。”楚玉祥道:“小可已經躺了兩天了?”綠袍老人道:“今天已經第三天了。”他不待楚玉祥再説,就接着道:“你在負傷之時,老夫已餵你服了本門造化丹,咱們只有三個月相聚的機會,時間寶貴,趁這趟水程,尚有數,老夫要助你行功,從現在起,正好趁在船上的幾天工夫,先把內功練好了,好,你盤膝坐好了,老夫才能指點你行功的訣要。”楚玉祥依言盤膝坐好。綠袍老人坐在他背後,伸出手來,抵在他“靈台”上,一面説道:“好,現在瞑目凝神,聽老夫要你如何運氣,你就如何運氣。”楚玉祥應了一聲,但覺從綠袍老人掌心透入一股陰涼的氣,一面只聽他口中説着如何引導氣機,由某經循行,再轉某經,楚玉祥不敢怠慢,依照他口中所説,逐一做去,等到循行了一週,綠袍老人並沒要他停止,依然週而復始的運行不息。

逐漸昏暗下來,小船漸漸進入漢港,停泊下來。綠袍老人才收回掌,説道:“好了,現在且休息一會,等到晚上再做吧,”船家升火做飯,不多一會,送來了飯菜,並在艙中點起了油燈。

綠袍老人從懷中取出一顆白蠟固封的蠟丸,捏碎蠟殼,裏面是一顆龍眼大朱衣藥丸,一手遞給了楚玉祥,説道:“七之內,你除了可以喝水,不能吃飯,每天服用三顆藥丸,服藥之後,必需小睡片刻,就起來練功,你可把這顆藥丸嚼碎了下去。”楚玉祥接過藥丸,倒了一盅開水,慢慢的把藥九嚼碎,了下去,綠袍老人等他服藥之後,左手輕輕一拂,點了他睡,楚玉祥就糊糊的睡了過去。

大概過了半個多時辰,楚玉祥被綠袍老人叫醒,又坐起來練功,綠袍老人依然伸手按在他“靈台”上,輸入真氣,要他依照口訣運氣行功。

套一句成語,叫做有話即長,無話即短,楚玉祥在這趟水程中,除了一三次服食藥丸,就是在船艙中運氣行功。先前三天,每次練功,都由綠袍老人輸入真氣,助他導引真氣,一面口中不住的指點他運向某經,再轉某經。

而且一天三次運行的經絡路線,都不相同。一天之間,每次不同,但第一天和第二天、第三天是相同的。楚玉祥漸漸領悟,一天之間,何以運行的經絡不同?

那是因為人體內十二個時辰,血氣循行全身,按時而異,每一道,皆有一定時辰的注,故而運氣行功,必須依照氣血循行的路線而行。

到了第四天,楚玉祥對運氣行功,已經練了,綠袍老人不再用手按在他背上度入真氣,可以自行練功。

楚玉祥可以覺得到,自己每次行功,都有不同的境界,體內真氣也一天比一天旺盛,一半雖是得到藥力之助,但大半還是綠袍老人三天貫輸真氣,給了自己莫大的便宜。七天時光,都在船上度中,這是第八天的早晨。楚玉祥運功完畢。

只聽綠袍老人在他面前呵呵笑道:“‘大素陰功’,能在七之間小有成就,已是十分難得了,小娃幾,咱們可以上岸了。”説罷,推開艙篷,舉足跨了出去。

楚玉祥探首看去,原來小船已停在一座小島前面,無數礁石,像星羅棋佈般出在淺灘上,還有極淺的水,在石隙間動,綠袍老人身如行雲,朝路上走去,而且走得極快!楚玉祥跟着跨出船艙,腳尖點着礁石。跟在綠袍老人身後,追了上去。他這一點足,才發現自己身子輕得像飛絮一般,輕輕一點,就飛掠出去三丈多遠,心知在船中七天行功,無殊胎換骨,功力進到大出自己意外,自是大喜過望。

只是輕蹬巧縱,一路跟着綠袍老人掠去,這樣差不多飛掠了一二十丈遠近,便已到了乾地。綠袍老人腳下依然絲毫沒停。兩人一前一後走了約莫二里來路,已經到了一座小山山麓,一面是數十丈的峭壁,一面是濃密的樹林。綠袍老人引着他穿林而入。地勢逐漸向上。

走了一會,己穿過樹林,到了一處山溝,左首赫然出現一個山口。綠袍老人跨入中,楚玉祥跟了進去,只見這石外仄內廣,裏面足有四五丈見方,陽光從窟照人,倒也並不黑暗。楚玉祥福至心靈,朝綠袍老人納頭便拜,口中説道:“師父在上,弟子楚玉祥給你老人家叩頭。”説着恭恭敬敬地叩上幾個頭。

綠袍老人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叫老夫師父?哈哈,就算是師父吧,起來,起來,為師有話跟你説。”楚玉祥站起身。綠袍老人伸手一指石壁,説道:“那還有一間小石室。就是你練功的房間,你太素陰功,初得門徑,仍須繼續不斷的修習。

咱們只有三個月師徒之緣,你必需在這三個月之內,把為師的本領學了去,能學多少,就是多少,從現在起,白天習武,晚上練功,不可絲毫懈怠。”楚玉祥唯唯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