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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不覺微微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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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劍漫無招式,只是隨手發劍而已,但劍勢甫發,一道森寒劍光跟着暴長。宛如一匹天青薄絞,向天空飛卷,矮若神龍,朝矮胖老叟當頭攫來,劍光未到,森森劍氣幾乎已籠罩住矮胖老叟全身。矮胖老叟自然識得厲害,他做夢也沒想到,一個弱冠少年會有如此純的劍術,這明明是劍氣功夫了!

這一剎那,他右手趕緊揮起紫藤杖,一面忙不迭的一真氣,雙足離地數寸,向後疾退。等他退出一丈開外,站定下來,楚玉祥早已收住劍勢。

矮胖老叟只覺手上輕了許多,低頭看去,自己一紫藤杖已被劍大無聲無息的齊中截斷,只剩下半截,一時臉灰敗,長嘆一聲,苦澀的道:“年輕人,你勝了。”一個七八十年來從未落敗過的人,忽然落敗在一個弱冠少年手下,這份心情當真難受的很。他眯着一條縫的目光朝其餘八個老叟瞥了一眼,沉聲道:“你們給我住手。”這時裴三省有鍾子奇。滕元章兩人的支援,等於三個人聯手對付一個麻衣老發。高連升有阮伯年、盧壽同的加入,是六合四傑聯手對付一個寧幹初加入白圭子,是兩打一。

五個武當老道替下白圭子,展開“太極劍陣”是五打一。厲山雙兇加上一個英無雙,是三個打兩個。只有三手真人李靜虛依然是一對一。裴三省等人,雖然已有幫手加入。

但仍然沒有佔到上風,三手真人一對一,也只是稍落下風而已。倒是接替下白圭子的五個武當老道,展開“太極劍陣”卻把一個麻衣老叟圍困在中間。

左衝右突,無法突破五人聯手的劍陣。這是各門派接戰八個麻衣老叟中,唯一出現佔了上風的一處。

要知白圭子帶來的這五個老道,乃是武當派中的五位護法,他們還是昔年上代掌門人紫陽真人(白圭子的師尊)的座前護法弟於,(應該還是白圭子的師兄)擅“太極劍陣”白圭子代表武當派前來,怕實力不足,所以請了五位老護法隨行,他們不計名份,江湖上也沒有人認識他們,白圭子也沒和大家説明,為的是隱藏實力,不願人知武當派出動了五位老護法。這也説明了一點,這九個麻衣老叟武功實在高過眾人甚多,方才裴三省等人一對一和他們動手的時候,他們只是不願傷人而已,如今人手雖然增加了其實武功還不如人家。

和九個麻衣老叟動手,真正獲勝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楚玉祥,以一招“東方第一劍”截斷了矮胖老叟的紫藤杖。另外就是武當五個老護法,把一個麻衣老叟困在“太極劍陣”之中,如此而已!矮胖老叟這聲“住”喝出之後,其餘八個麻衣老要果然及時停下手來。和裴三省、鍾子奇、滕元章三人動手的瘦高老叟問道:“大師兄有什麼事?”楚玉祥心中暗道:“原來這矮胖老人是他們的大師兄。”矮胖老叟舉起手中半截斷杖,黯然道:“你們都看到了,先師遺訓,你們應該記得,大家隨愚兄回六詔去吧。”八個麻衣老叟見到他手中斷杖,莫不凜然失,瘦高老臾問道“大師兄,紫金杖怎麼會…”矮胖老叟沒待他説完,就擺手道:“二師弟,九杖已斷其一,這是師尊遺訓,不用多説,咱們走吧!”八個老望一齊躬身道:“大師兄説得是。”話聲一落,九人同時雙足一頓,化作九道黃影,騰空而起。鍾子奇口中低“啊”一聲,凜然道:“他們會是六詔九怪!”就在此時。

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説道:“九位老哥怎麼走了?”這聲音似在空中説話,令人不可捉摸,但聽遠處傳來矮胖老叟的聲音説道:“山君原諒,這是先師遺訓,老朽兄弟不得不遵命回山去,情非得已,還望山君見諒。”説到最後一句,至少已在一二里之外了。

“嘿,嘿…”這聲冷笑,聽到眾人耳中,恍似有物,眾人方自一怔,循聲看去,階上不知何時,已多了一個身軀偉岸的紅臉白髯老人,面有怒容,沉喝一聲:“大家住手。”他喝聲不響,卻震得所有的人耳朵都嗡然自鳴!現在場中動手的只剩下敖如山和太君。聞家珍和勾漏夫人兩對,另外則是丁盛、裴允文、武林四公子、八衞等入聯手和六個宮中護法猶在戰之中,六個宮中護法顯然已落了下風。大家及時住手,勾漏夫人翩然朝階前掠去,躬身道:“女兒叩見爹爹。”她就是不叫出來,大家也早可猜想得到在階上現身的紅臉老人,就是名震天下的勾漏山君了,敖如山大笑一聲,拱拱手道:“山君終於出來了。”山君看到敖如山,點點頭,沉聲道:“這些人原來是敖兄帶頭率領來的,嘿,嘿,敖兄居然尋釁尋到勾漏山來了。”

“哈哈!”敖如山打了個哈哈,才道:“山君怎不間問兄弟的來意?今天找上勾漏山來的諸位道兄,是不是兄弟帶的頭?”山君沉哼一聲道:“那是什麼人帶頭來的?”阮伯年應道“我。”山君目芒,朝阮伯年投去。沉聲道:“爾是問人?”阮伯年道:“阮伯年,鷹爪門掌門人。”山君道:“你和玉闕宮有樑子?”阮伯年道:“也可以這樣説。”山君道:“此話怎説?”阮伯年道:“阮某隻有一個女兒,嫁與東海門掌門人聞天聲,他夫二人死於宮主一手創設的江南分令手中,阮某找上玉闕宮是替女婿女兒報仇來的。”説到這裏,伸手一指聞家珍,又道:“她是我外孫女聞家珍,要報的是父母血仇。”接着又一指楚玉祥道:“此子叫做楚玉祥,他是我女婿、女兒的義子,替義父母報仇,也是天經地義之事。

但他還另有一件大事,非找玉闕宮不可…”山君看了楚玉祥一眼,問道:“此子又有何事,非找玉闕宮不可。”阮泊年道:“他生身父母十八年前被玉闕宮擄來,如今生死未卜,向玉闕宮打尋父母來的。”山君一怔道:“玉闕宮豈會擄他父母?”楚玉祥抗聲道:“我父母先前被囚在對峙峽東西兩處石窟之中,難道還是假的嗎?”太君一手拄杖,滿面殺氣,厲聲道:“你還問他們做什麼,今之事,還能讓他們活着下山嗎?”山君大笑道:“老夫為人,一向思怨分明,他們鬧到王闕宮來,理屈在彼,老夫豈能不問問清楚,就濫殺無辜?”裴三省道“山君這句恩怨分明,倒是公允之言,只是鬧上玉闕宮來,就理屈在咱們,就不公允了。”山君洪聲道:“阮伯年和姓楚的年輕人,以及姓聞的女娃兒,就算他們是尋仇來的,倒也情有可原,你們呢?也和玉闕宮有怨嗎?”裴三省大笑一聲道:“今天找上玉闕宮來的,計有武當、八卦、茅山,六合、鷹爪、淮陽,徽幫等門派,其中茅山觀主葛元虛死於毒藥暗器。

兄弟喬為江南武林盟主,和這些門派的掌門人,都被江南分令失神志,意圖控制各大門派,連敖湖主都身受其害,事實俱在,山君怎不間問勾漏夫人?”山君聽得臉上微怔容,問道:“勾漏夫人又是何人?”敖如山道:“勾漏夫人又是江南分令的幕後主使入,也就是山君的令媛,玉闕宮宮主。”山君回過頭去,朝勾漏夫人間道:“他們説的,果然如此嗎?”顯然他不知道江南分令之事。太君接口道:“老身要秦大娘去江南採購應用之物,他們就認定玉闕宮要去江南擴展勢力了。

容不得秦大娘,還把她廢了武功,逐出江南,如今居然找上勾漏山來,江湖上沒有一定的是非曲直,大家既已動上了手,還有什麼好説的?”阮伯年道:“好,就算江湖上沒有一定的是非曲直,但我女婿女兒被害,楚玉祥的生身父母遭玉闕宮困了一十八年,玉闕宮總不能抵賴了?”太君道:“殺害聞天聲夫婦的兇手是什麼人?”阮伯年道:“黑煞十二星,”太君道:“是玉闕宮的人嗎?”阮伯年道:“是江南分令手下,難道不是玉闕宮的手下嗎?”太君道:“玉闕宮手下並沒有江南分令這個名稱。”楚玉祥聽得怒聲道:“你可以把一切罪惡推得一乾二淨,但在下父母被你們擄來,囚了一十八年,難道也抵賴得了嗎?”山君目光一注,道:“小友令尊令堂是什麼人?怎麼會被玉闕宮擄來的呢?”楚玉祥道:“山君真的不知道?”山君弗然道:“老夫知道,何用問你?”楚玉祥看他説的不像有假,這就説道:“在下也是最近才知道,家父楚紫翰,原是青牛宮祖半仙的門下。

(他父親是祖半仙門下,他就不能稱師父了,家母是厲神君小師妹的女兒,家父行走江湖,遇上宮主,意委身相事。

家父因已有家室婉拒,不料觸怒宮主,竟將家父、家母擄來,脅迫家父,被囚在對峙峽東西兩處石室,還用鐵鏈穿了家父的琵琶骨。那時家母已身懷六甲,生下一個孩子,宮主就命一名侍女把小孩拿去山下丟了。

那侍女同情家母,就問家母可以把孩子託何人撫養?家母想來想去,只有師伯厲神君可以託付,就寫了一封血書,由那侍女抱着悄悄下山去找厲神君,這小孩就是在下。”山君看了太君一眼問道:“確有此事嗎?老夫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太君道:“那時你已閉關靜修,女兒之事,何用你煩心?老身看那姓楚的人品武功,確也不錯。

何況他和小魔女並無媒的之言。祖半仙也不願意他徒弟娶一個魔教門下的魔女為,老身也勸過他,怎奈他被小魔女住了,竟然一口拒絕…”楚玉祥怒聲道:“你胡説,我父母結合,還是醉果老撮合的…”山君聽他提出醉果老,不覺微微動容,問道:“後來呢?”他這話是轉臉向太君問的,楚玉祥當然不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