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那玄女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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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四忽然站了起來,大聲喝道:“吠,何方妖孽敢到三茅宮來興風作,道爺四茅君茅四真人是也,快報上名來,否則本真人就要天蓬力士把爾等拿下了。”貧道看他滿口胡説,還不知道站在眼前的是一位殺星,正待閃身出去,老妖婆已經抬手點出一指,説道:“你去找天蓬力士吧!”大家聽他説得出神,沒有一人口。
三手真人繼道:“貧道心中暗暗怒惱,這老妖婆當真心狠手辣,茅四是個不會武功的人,她卻驟下毒手,哪知茅四竟然若無具事,反而哈哈笑了起來,説道:”本真人瞧在你師父份上,這一指就讓你白點了。
你走吧!‘“貧道聽得不由一怔,想不到平在觀前打掃山徑的茅四。竟會是深藏不的高人。那老妖婆當然也大吃一驚,厲笑道:“李靜虛不敢出頭,卻叫你來替死,好,你再接我一指。
‘説着果然又振腕一指直點茅四眉心,她這一指顯然是旁門中極厲害的’玉女指‘了,一指出手,貧道就聽到有一縷帶着鋭嘯的指風直過來。茅四右手一抬,豎着手掌道:“慢來,本真人還有幾句話要告訴你。”説也奇怪,他手掌一豎,那逞有鋭嘯的指風忽然離他數尺的中途停了下來。
只聽他接着:“你第一指本真入瞧在你師父份上,可以讓你白點,這一指你如果不及時收回去,本真人真的要叫天蓬力士把你拿下了,好,收是不收,你自己看着辦吧!”話聲一落,豎立的手掌忽然收回,他手掌才一收,突聽那一縷指風忽然問鋭嘯又響了起來。接着‘篤’的一聲,好像不偏不倚正中他心腑。茅四雙目乍睜,喝道:“好哇,你當真不把指風收回去,那是把本真人説的話當作耳邊風了。
來呀,天蓬力士何在,把這小妖給本真人推過來。‘貧道只見他左手輕輕招了一下,那老妖婆果然身不由己的朝茅四面前走了過來。
她當然不是自願走過來的,在走過來的時候,還在掙扎着,但她兩手就是舉不起來,真像被人制住了推着走過來的一般,一直來至茅四面前,雙目幾乎冒出火來,就是無法掙動。
茅四歪着頭朝着她裂嘴一笑。搖搖頭道:“冒犯本真人,本該廢去你一身武功,但本真入總算和你師父相識,這一來,不是讓人家説本真入以大欺小?算了,姑念你不認識本真人,本真人也不為難你,你去吧!
哦,還有,你在本真人面前裝腔作勢可不成。‘貧道只見他對老妖婆吹了口氣,呼的一聲,老妖婆頭上白髮被吹了起來,原來她不但戴了假髮,而且也戴了假面具,這回悉數被風吹起,出本來面目,那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妖婦。
她在假髮被吹起的一剎那,身也忽然可以動了,口中驚啊一聲,迅快往後躍退,再定眼看時,石階上那裏還有茅四的影子?茅四什麼時候走的,連貧道也沒看清楚,那妖婆撮口發出一聲清嘯,帶着兩個人匆匆走了。
接着只聽茅四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你們去吧!‘接着呼呼之聲,連續響起,從圍牆裏接二連三的飛出十幾條人影,這些人顯然是被摔出來的。
但等落到地上之時,已可站住,只是一個個面驚懼之,由一個黑衣老婦率領着飛奉而去。東門奇直等他説完,才道:“道兄不知茅四的來歷嗎?”三手真人道:“茅四在三茅宮掃了二三十年山徑,觀中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來歷,今天早晨,貧道去看他時,有人説他剛才還在掃山徑上的落葉,有人説他正在溪邊濯足,貧道找遍了全山,就是沒找到他。”阮伯年道:“天壤間盡多異人,這位道長既肯身而出,替三茅宮消除了一場劫難,説不定是道兄茅山一派的人,好在玄女宮主經此一來,再也不敢上三茅宮尋釁去了。”三手真人點頭道:“阮兄説得極是,貧道昔年也曾聽先師説過,先師有一位同門師弟,不喜練武,終年在山上亂跑,後來忽然失蹤,據貧道猜想,這位茅四道長,很可能就是貧道那位失蹤的師叔也説不定。”英無雙道:“這位道長武功有這樣高。怎麼昨晚觀主被人用玄女針偷襲,他會不加援手呢?”東門奇笑道:“也許昨晚他沒在場。
到底他是人,不是神仙,沒有未卜先知之能。”三手真人問道:“東門道兄可知那妖婦去處嗎?”東門奇道:“貧道只知那妖婦一行,是向南去的,依貧道推測,她們老巢可能是在浙境了。”阮伯年含笑道:“道兄寵臨,不妨小住幾咱們已議定,由東門老哥領頭,再過三四天就可動身了。”三手真人奇道:“東門道兄尚未偵查出賊人的老巢所在,如何追蹤呢?”東門奇就把孫風截獵兩隻飛鴿的事,説了出來。
三手真人大笑道:“如此就好,咱們有飛鴿領路,那一定可以找到賊巢了。”三天之後,那兩頭灰鴿經孫風悉心治療,已經完全好了。”但飛鴿一經放起,要想跟得上它,就非有絕頂輕功不可!一行人中,屈指算來,只有東門奇、三手真人、楚玉祥和孫風可跟上。
這就決定由孫風放起飛鴿之後,先由東門奇跟蹤飛鴿,三手真人跟蹤東門奇,楚玉祥跟蹤三手真人,孫風跟蹤楚玉祥,再接下來由趙雷,錢電、李雲依將跟住前面的人。
最後面是丁盛、裴允文、林仲達、英無雙、裴畹蘭五人走在一起,(丁盛沒要梁慧君同去,因她原是江南分令的人,去了反而不便)一行人從鎮江出發,一路南行,傍晚時分,到達廟山,就在附近一座小廟歇足。
第二天一早,到了夏莊,孫風就放起一隻灰鴿,那鴿子在空中略一盤旋,就往南飛去。東門奇、三手真人、楚玉祥三人,看它果然往南飛行,立即各自展開輕功,跟蹤掠起,但見三道人影,同時出去,貼地低飛,宛如浮矢掠空,轉瞬奔出老遠。
孫風、丁盛等人不敢怠慢,也立即各自展開腳程,跟了下去,大家雖然同時施展陸地飛行之術,但每人功力不一,自然有快有慢,而且也不能和飛烏比,時間長了,謾慢就會落後。丁盛早就想到這一點。
所以決定由東門奇追逐灰鴿,後面的人,只要一個遠遠盯住一個,就可以全跟得上了,萬一第一隻飛鴿失去了蹤影,那時至少已經追到浙界,第二天早晨,就可以放起第二隻灰鴿,大概也就差不多可以到地頭了。
大家追逐第一隻鴿子,一路由宜興進入長興,到得虹星橋,天已黑,鴿子一下投入一片叢林,便自失去了蹤影。東門奇堪堪停住身形,三手真人已經相繼趕到,問道:“鴿子投入這片叢林去了?”東門奇道:“不過據兄弟看,它不過是中途打尖而已,應該還不到地頭。”接着楚玉祥也踉來了,後面的人也陸續趕到。
東門奇道:“好了,今晚咱們就在這裏權宿一宵了。”大家整整趕了一天路,連中午都沒有休息,每個人身邊都帶了乾糧,也是邊跑邊吃的,這時早已跑得筋疲力盡,在林下找塊大有坐了下來。裴畹蘭道:“明天再這樣跑上一天,真是吃不消了。”裴允文道:“明天再跑一天,只怕還沒到地頭呢!”裴畹蘭問道:“趙老大,從這裏下去。有些什麼大山?”趙雷道:“名山大川可多着呢,天目山脈過去,是茅山山脈、會稽山脈、偏東是天台山脈,向南是括蒼山脈,都是名山大川,多則一二百里,最少也有數十里方圓沒有人煙的崇山峻嶺深壑。”裴畹蘭聽得一呆,説道:“這到哪裏去找。”三手真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口中喃喃的道:“不錯,嚴州附近,也有一座茅山,莫非…”丁盛道:“前輩想到了什麼?”三手真人雙眉微攏,沉道:“貧道想到這裏也有一座茅山。”東門奇道:“道兄懷疑玄女官主是石丹門下?”三手真人道:“不錯,貧道覺得此事大有可能。”丁盛星然動容道:“如果江南分令是石母支使的,這倒有些棘手!”楚玉祥出道不久。
當然沒聽説過石母之名,這就問道:“丁大哥,石母是什麼人呢?”丁盛道:“提起石母,江湖上沒有一個人不到頭痛的,她武功詭異,行事也一向只憑自己好惡,門下收的都是女弟子,在江湖上自成一派,連少林、武當都不敢得罪她。”楚玉祥道“石母有這樣厲害?”丁盛道:“二十年前終南派有一個弟子,和石母門下女弟子相遇,發生情悸,本來也是一件好事,怎奈他師叔有一女兒,自幼在一起練武,師叔也極為鍾愛這個師侄,經師父之命。
終於涓吉成婚,石母門下女弟子卻在他成婚之後,找上終南,得悉個郎已成了親,傷心絕,迴轉石母嶺,竟然自斷青絲,作了女冠,事為石母獲悉,大為憤怒,帶着她女弟子,找上終南。”他口氣略頓,接着説道:“其實終南派的弟子,只不過和她兩情相悦,談得較為投機,並無苟且之事,石母硬説他欺騙她女弟子的愛情,更要他回石母嶺和女弟子成親,終南五劍在江湖上也是名聲極盛之人,對石母提出這等無理要求,也極憤慨,雙方一言不合,動起手來,石母一怒之下,出手如電,接連點廢了五劍的右臂,還把那弟子強行捉去,那弟子不甘師門受辱,半途趁石母不備、自震天靈而死、石母的女弟子也一慟殉情。
從那時起,各大門派以終南派發生的事為殷鏗,嚴令門下弟子行走江湖,不得與任何女子談,也嚴門下弟子如若遇上石母門下,必須退避三舍,石母的名頭,從那時起,在江湖上真是鋒芒不可一世。”楚玉祥道:“就是這樣,才使她目空一切,欺侮到咱們東海門頭上來了。”英無雙道:“師父,她就住在茅山嗎?”東門奇道:“她因姓石,又住在石母嶺,才自稱石母,那玄女宮主,很可能就是她的門下。”大家吃過身攜帶的乾糧,就各自在林下坐息,運起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