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坦桑尼亞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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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裏一片紊亂茫,二十年生活的重心突然間消失,宣佈他已經在遙遠的非洲,他的味道還在這裏,他怎麼可能已經在非洲?
兩個星期以後的一天。
孝榆悶悶地坐在吧枱前面,她已經有兩天這麼鬱悶了——織橋沒有回來——他已經兩天沒有回來了。她原本以為他和他的趙飛燕、楊雨環在一起,但是織橋沒有帶手機,手機裏的信號顯示趙飛燕和楊雨環仍然在問候他,而他不見了沒有回覆。
織橋是不是丟了?失蹤了?她總搖搖頭對自己説這是不可能的,那變態只有他欺負人的份,什麼時候輪到別人欺負他?莫非是有綁匪知道他家太有錢,綁架了他索要贖金?她悶悶地站在吧枱前想着各種各樣荒謬的可能,神不守舍但總直覺他自己會回來的,像從前某一次他要整她,故息躲避了她十天一直躲到她哭為止。
“小姐!”吧枱的有人不耐煩了“兩杯珍珠茶。”
“啊?”孝榆驚醒,剛剛要揚聲“兩杯珍珠茶”後面的尤雅已經把茶遞了過來,她順手出去擺出一張“職業”的笑臉,讓人看得骨悚然。
尤雅凝視了她一眼,低沉地開口:“你不舒服?”孝榆嚇了一跳:“哪裏哪裏,我一向是健康寶寶虎背熊體壯如牛,你如果要找體弱多病的林黛玉,碧柔她上課上了。”她今天翹課,不想上。
“砰”的一聲,尤雅給了她一杯迭香,沒再説什麼。
這茶是安神的吧?孝榆怔了一怔,第一次覺得尤雅其實也很温柔,只是他不説而已。拿起來喝了一口,她無聊地看着茶裏的花瓣:“尤雅,你説織橋會不會失蹤了?”她神秘兮兮地説“被外星人綁架了還是半路遇到車禍失去記憶什麼的。”
“如果是你會怎麼樣?”尤雅難得反問,難得比冷靜更嚴肅。
孝榆“撲——”地嗆了一口茶:“不會吧,你真信?我猜那個傢伙又勾搭上哪一個美女不回來了。”她的眼神有點深,但很快開朗起來“管他呢,反正他總會回來的。”
“織橋去坦桑尼亞了。”尤雅低沉磁的聲音,不容置疑的語調淡淡地説“一兩年之內不會回來的。”
“啊?”孝榆的反應是“你當我是白痴”地瞪了他一眼“坦桑尼亞不是在非洲嗎?”
“坦桑尼亞在盧旺達旁邊。”尤雅簡略地説。
“那變態最懶、最愛享受,怎麼會跑到那麼遠、那麼奇怪的地方去,我雖然不知道坦桑尼亞是什麼地方,但是你不要騙我他去那裏度假了。”孝榆翻門眼“你幹嗎不説他去英國美國我還相信一點。”
“中國和坦桑尼亞有《關於中國派遣醫療隊在坦桑尼亞工作的協議》,”尤雅沒有被她的表情和語氣干擾“m市的醫療隊今年會派駐坦桑尼亞,去十二十月。”孝榆的臉開始不對,她放下了那個茶杯:“那和變態有什麼關係?他不過是實習生而已…那個地方…不是很窮、很多艾滋病嗎?很多難民、很多饑民什麼的,他去那裏幹什麼?你不要騙我…”她才不信,有什麼道理織橋突然間去了非洲?他又沒有吃錯藥…他家裏家財萬貫本不用他工作都能吃喝玩樂一輩子,他可以高興怎麼樣玩就怎麼樣玩,他怎麼可能去非洲?他本還沒行畢業啊!怎麼可能…
尤雅不答,這個問題他不能答她,他不是織橋,不知道他為什麼決定去坦桑尼亞。
孝榆歪着頭定定地看着尤雅,過了三十秒,地問:“變態真的去了非洲?”尤稚不答,他已經説過了。
又過了三十秒,她又問:“坦桑尼亞是什麼地方?有很多美女嗎?”尤雅簡略地説:“沒有。”再過二十秒,孝榆説:“他還沒有畢業啊。”
“學校同意了。”尤雅説“織橋下了決心。”
“他爺爺不會讓他去的。”孝榆説“他們家就他一個寶貝兒子,寵得像皇上一樣。”
“他爺爺不同意。”尤雅説“但是織橋他爸爸同意了。”
“他不會愛去的,那個地方不好。”孝榆説。
“他已經去了。”
“他的家在這裏。”孝榆堅持,指着地下室的門“那裏。”尤雅沒再説什麼,轉身開始泡他的茶。
“喂,你…你們都知道他要去坦桑尼亞…是不是?”孝榆低聲問,她把茶杯裏的水倒在桌上然後握住裏面的乾花藥草,緊緊握出一手的水。
尤雅還是沒有回答,一個人從門外走進來,戴着小熊耳機,柔軟的頭髮在額前微微地飄。
“喂,畢畢。”孝榆沒有看他,低低地問“你也知道織橋要去坦桑尼亞嗎?”畢畢似乎是呆呆怔了一下,然後彎眉微笑:“嗯。”
“那就是説——只有我一個人不知道?”她低低地問。
“嗯。”她抬起了頭,呆呆地看着畢畢:“他什麼時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