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病房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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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反抗。”那前衞忿忿不平“他進了兩個球,人家的目標就是他。他又不躲又不反抗,站在那裏給人打,畢畢這傢伙神經病的!”
“不要再説了,和人打起來你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慕容別離説“我們已經申訴到他們學校,今年大賽他們肯定不能參加了。”
“老大,以他們的實力本來就過不了第一關,是我們給他們陪葬好不好?我們傷了六個人,今年的比賽差不多也完蛋了。”那前衞叫了起來“本是他們妒忌我們的成績,故意拖人下水。”
“篤篤”有人敲了病房的門框兩聲,一個拔絲般聲音往聲帶後壓的自壓的自戀的聲音響了起來:“安靜。”織橋?孝榆眨眨眼回頭,穿着白大褂的織橋赫然在門口,看慣了他奼紫嫣紅奇奇怪怪的打扮,白大褂的織橋真有良為娼,不,娼為良的覺。
“嗨!他們情況怎麼樣?什麼時候可以出院?”織橋拿了病歷進來掛在病人牀前:“都沒什麼大事,除了這個連躲都不知道躲的笨蛋——他可能有點腦震盪,過會兒醒過來要他做個掃描,其他的到晚上都可以放出去。”剛剛説到這裏,孝榆一肚子關心都還沒問出來,外面的護士急急叫:“呂醫生!呂醫生!四o三房!”織橋一句話都未説完“啪”的一聲,一本書丟在孝榆身上:“你先看着,沒什麼大事。”説着他已經跟着門外的護土往電梯去,隱隱約約還聽見護士説“顱內壓還是偏高…”什麼的。孝榆拾起那本書《神經外科學》,仍呆呆的有些錯愕,舉起書來一看,在“腦損傷”那一章加了書籤,第一眼就是腦震盪。
碧柔站在她身後看,微微咬了咬嘴,這種行為能不能算作織橋的體貼?再忙的時候都記得想辦法讓孝榆不擔心…
“喂,原來牛郎在這裏確實是忙的。”孝榆呆呆地看着那本她鐵定沒興趣、也鐵定看不懂的書“星期六星期天要他坐枱似乎有點過分嘛。”碧柔輕輕出一個微笑,有點苦:“你不看?”
“不看,誰要看這種東西。”孝榆遞給她“你看吧。”
“你不擔心畢畢嗎?”碧柔接過來看關於“腦震盪”的理論。
“那傢伙説沒事,就是沒事了吧,”孝榆聳聳肩“雖然是個庸醫,但是牛郎很少騙人的!”她凝視着畢畢的方向“沒想到他做醫生還認真的。”
“每個人…都有認真的時候…”碧柔低聲説“織橋他…其實一直都是很認真的。”她幽幽地説着,在她眼裏的織橋是個認真的人,只不過…表達的方式怪異了一些。
“管他呢,”孝榆展顏一笑“他高興怎麼樣怎麼樣,我管不着。”回過頭看着慕容別離“你們的全國大賽打算怎麼辦?”
“如果能參加當然參加。”慕容別離哼了一聲“我們的目標是全國冠軍!”她一聽到“我們的目標”就想到“沒有蛀牙”差點笑了起來,連忙連連點頭“嗯嗯,不管你們打算怎麼樣學生會都會支持你們,經費的問題不必擔心。”想了想,她拉過碧柔,笑嘻嘻地説“教練也會支持你們。”正説到讓慕容別離無比動熱淚盈眶正要再發喊一聲“我們的目標是——”的時候,畢畢睜開了眼睛,對着坐在慕容別離身邊的孝榆微微一笑。
“好一點沒有?”孝榆一跳跳到他身邊坐“聽説你只捱打不還手的?幹嗎讓人欺負?你應該非常帥地發揮你踢球的功力,把那些人都踢到西方去找如來佛祖嘛,説不定還兩本真經回來遺臭萬年,幹嗎不還手?不要告訴我‘老師説:打人是不對的’。”畢畢的眼睫烏黑,微笑彎起來的樣子朦朧而帶一點純稚的蠱惑之氣,他只是笑笑。
“頭昏嗎?”孝榆關心地問。
畢畢搖頭,碧柔把他的耳機遞給了孝榆,孝榆幫他戴上,邊戴邊埋怨:“哪裏有腦震盪的病人一醒過來就聽音樂的?那樣不會頭更昏嗎?”碧柔低低地説:“他喜歡吧。”坐了一陣差不多要走了,孝榆説明天會帶問品過來,要他們這些傷兵好好休息,也許學校的老師也會過來,要編個比較動聽的理由讓老師們同情好讓這件事不會影響他們的全國大賽。眼看大家基本上都沒事,扯完了閒話孝榆打算走了,店裏丟下尤雅一個人不大好,她要回去幫忙。
“孝榆,你先走吧…”碧柔猶豫地站在病房門口。
“你有話要和裏面的人説?”孝榆偶爾靈光得不得了,眼睛閃閃發光頻頻點頭“終於發現畢畢寶寶的好處了吧?快進去説情話,我不會妨礙你們的。”她一溜煙溜之大吉。
孝榆啊…碧柔苦笑,她永遠不知道事情的焦點在哪裏…輕輕地轉回房間,她鼓起勇氣低低地問畢畢:“你能走路嗎?”畢畢從牀上坐了起來,開被子就要下牀。碧柔慌忙攔住他:“不要勉強。”病房裏的人都豎起耳朵聽那兩個人,假裝眼睛看着別的地方。
畢畢彎下打鞋帶,眼神和語氣都很柔和:“沒事,你有話要説,對嗎?”碧柔不安地低下頭,不大確定地“嗯”了一聲。畢畢穿好鞋子站起來,雖然頭上繞着紗布但很神“我們去走廊那裏。”兩個人出病房去了。慕容別離的下巴掉了下來,其他人轟然起了一陣議論,畢畢什麼時候和碧柔在一起了?這傢伙總是笑笑笑笑竟然一句口風沒?這下m大足球社要面臨巨大的考驗了。慕容別離已經在頭痛以後足球社人氣下降的問題。
醫院逃生樓梯走廊。
那有個窗户可以看見遙遠的落,橘黃的陽光透過玻璃而來,温暖温暖的。
“對不起,要你受傷還跟我到這裏來。”碧柔低聲説。
陽光下的温柔男孩還是彎眉微笑:“沒什麼,有事嗎?”
“你是…”碧柔鼓起勇氣説“你是喜歡孝榆的吧?”她不敢抬頭看他,看着地上畢畢的影子“我聽見了…”一陣寂靜,過了一陣子“嗯?”畢畢的語調和剛才一樣温和,他應了—聲。
“那為什麼不告訴她?孝榆她…是你不告訴她她永遠不會向別的地方想的那種…那種人…”碧柔咬了咬嘴“為什麼不告訴她?”
“嗯。”畢畢還是彎眉微笑,不知是同意她的疑問還是矇混她的疑問。
“如果你不敢告訴她,我可以幫你告訴她。”碧柔説“我…很抱歉聽了那些話,我想幫你。”她眼眶微微紅了“對不起。”
“呵呵。”畢畢笑了“為什麼不告訴她…”他背靠着牆壁,也背對着夕陽“也許是覺得…不告訴她會比較開心。”碧柔怔了一怔:“不告訴她…會比較開心?”她從未想過這種事“為什麼…”
“你喜歡織橋吧?”畢畢的語氣永遠不會讓人生厭,只讓人覺得可靠温暖“為什麼不告訴他?”碧柔轉過頭去:“織橋他…”她猶豫了很久,輕輕地説:“他不會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