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伸縮自如的愛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它怎麼進來的?”她開始找桌上的湯,點了一點,輕輕地用筷子喂進小貓嘴裏。
“被風吹進來的吧。”織橋軟軟地揮了揮手“你的房間窗户壞了,牀也不能睡,晚上到我那裏睡吧。”
“不要——”孝榆宣佈“我要通宵上網不睡。”就在這時她發現少了一個人“哦?王室呢?怎麼不見了?”畢畢已經吃完了他自己的那份意粉:“王室躲在桌子下面…”他還沒説完,桌子底下伸出一隻“魔爪”捂住他的嘴巴,有人在桌子底下咬牙切齒地説:“誰躲在桌子底下了?誰會怕那隻笨貓啊!”大家狂笑了一通,不住在一起不知道王室原來怕鬼,電線原來是短路跳閘,關掉孝榆那間房間的電源再拉開電閘就好了。通電之後孝榆突發奇想:“我們來玩裝鬼遊戲然後拍照好不好?”
“…”集體反對,最後的結果是隻照了一張大家擠在一起的合照,孝榆説要在背後寫:“x年x月x書吧遇鬼事件留念”夜裏碧柔説“和我一起睡吧”孝榆説她要上網,準備留在大廳裏。
夜裏一點。
她打開網頁聽着在線歌曲,聽着一首很老的歌《就值得的愛》。
千里的路,若是隻能,陪你風雪一程,握你的手,前程後路,我都不問。荒涼人世,聚散離分,誰管情有——多真。茫茫人海,只求擁有,真心一份。就值得了愛、就值得了等,就算從此你我紅塵兩分。我不怨緣分,我只願你能——記住陪了你天涯的人!
…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聽過這首歌了,寂靜的夜裏聽着淒涼的情歌,她輕輕嘆了口氣,很美很值得人羨慕的痴情,她也偷偷地懂憬過這樣的愛情,可惜她又魯又不漫,這麼纖細漫的情,若是碧柔還可能實現吧?不,碧柔已經實現——她對織橋的情也不就是這樣,能陪在他身邊就滿足了?
那麼我呢?我的那位在哪裏?她趴在桌上呆呆地看着唯美漫的flash裏深情款款的男豬腳吻了女豬腳,她總在最漫的時候覺得很好笑,至少她現在就覺得這一對男女豬腳很傻,這樣的心態怎麼會有漫的愛情上身?噯,怎麼説她還是不適合漫的人吧,閉上眼睛許願:她要一個老實忠厚的、孝順顧家的、不要長得不能見人、最好吵架的時候能夠讓她的男朋友,最後最好有點小錢。像織橋那種變態打包送她她都不要,尤雅好是好,嫁給他肯定給他管得死死的,畢畢又太像温順的小狗,她沒有養寵物的嗜好,王室開除,那傢伙未成年。説到底——她到哪裏去找個男朋友?眼看快二十二了,竟然沒談過戀愛沒暗戀過任何人,失敗的人生。
“格達”一聲,地下室開了燈。
哦?她從桌面上爬起來,一點了,快一點半了,織橋難道還在做真正的“夜午牛郎”不睡覺?好奇心起,她悄悄去地下室的門口探頭探腦。
織橋了張全片在燈下看着,她從沒見過織橋認真的模樣,也看不懂那張詭異的東西是什麼,但見織橋桌面上擺滿了書,他剛才一直都開着枱燈翻書?全心全意在考慮什麼的織橋也是很輕佻的,手指輕輕卷着自己的頭髮,目不轉睛地看着那張片,偶爾用鉛筆在桌上的某個本子裏劃點什麼。
她有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的覺,這樣的織橋她不習慣,像個她完全不認識的人,而其實她本應該把他從裏到外、從頭到腳都瞭解得清清楚楚對不對?眼睛裏有這種光芒的織橋是錯的,剎那間這個人彷彿離自己好遠好遠——為什麼呢?因為他比他們都早一步跨出了學校這個象牙塔,就像快要離她的世界一樣。他和護士長去喝咖啡、他看病歷、他全心全意地為某個病人在努力、他看專業書、他晚回來…這樣的織橋她不認識,她不想這樣…她的手輕輕觸在地下室的門把上,如果她推進去裏面那個人就會變回來了,她知道,一切就會暫時像從前那樣。
“啪”的一聲,背後一盞燈亮了起來,她吃了一驚驀然回首,手不經意推了門把一下“咿呀”一聲推開了織橋的房門。
“孝榆我…”樓下上又下來一個人,猛地看見樓下的情景,怔怔地呆在那裏。
出來開燈的是畢畢,他下樓來拿他的小熊,孝榆站在織橋門口,織橋目光上挑,看着呆呆站在自己門口的孝榆,再穿過孝榆看着她呆呆看着的畢畢。
樓上下來的人是碧柔,她怔怔地站在樓梯上面,一樓的氣憤怪異得讓她足。
畢畢似乎是頓了一頓,比他平常還慢地出微笑,拿起了小熊。
孝榆慢慢倒了一口涼氣:“你們幹什麼都不睡覺?”
“我想問有沒有牛…”碧柔頓了頓,匆匆往廚房奔去“對不起。”
“幹嗎要説對不起?”她覺得氣氛怪異透了,轉頭看織橋“喂…”她的話自己噎住了。
織橋的目光穿過她看着畢畢,畢畢難得這樣眼睛眨也不眨地回視着織橋,過了一陣他避開織橋的目光,彎眉一笑拿着小熊晃了晃,示意他是來拿熊的,轉身上樓了。
“喂,你半夜三更不睡覺做研究,搞得人人都陰陽怪氣的。”孝榆白了織橋一眼“一本正經的樣子我都不認識你了。”似乎有哪裏不對,但是她懶得想,不想改變目前任何現狀。
織橋“嗯哼”笑了:“蝸牛。”她呆了一呆:“什麼蝸牛?”
“揹着房子到處走的東西。”他細細地笑了“懶得去想真是你最大的罪過。”
“什麼啊?”孝榆下了地下室“你確定你沒有發燒?沒有研究錯了吃錯藥?”
“想知道我在看什麼嗎?”他笑得陰陰的。
“不想,”孝榆宣佈“誰要看恐怖的東西,我去玩遊戲了。”她出去了。
他是最有存在價值的男人,能看穿所有人隱藏的心思,織橋的手指輕輕敲着下巴,這屋子裏在意孝榆的男人還真不少啊。目光回到片上,後天他要旁觀一個手術,一個難度非常高的手術。
碧柔拿了牛慢慢地上樓,剛才那氣氛…不太好,雖然説畢畢笑得很温柔,但是織橋的眼神好像他已經看破了畢畢温柔微笑之下的東西,畢畢是真的…喜歡孝榆的吧?難道織橋也…她默默地上樓,不,織橋…不像的,如果他覺得孝榆好,認識二十年了為什麼到現在還是這樣混沌的狀態?那麼對織橋來説——孝榆——算是什麼?
對織橋來説,孝榆算是什麼?朋友嗎?不像,像一種由於太過接近本徹底與自己的人生融合的東西,就像織橋的手和腳一樣。
回到三樓時,她注意到尤雅房間裏也有光,難道半夜三更他也不睡?只有王室的房間是徹底黑的,他早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