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翠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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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養了一個多月,雖然身上的那些還沒有回來,總算我可以在康熙返京的時候老老實實的站在乾清宮當值。
李德全責備了我幾句,我卻知這位老人心裏還是疼惜我得,否則,我早就被送到內安樂堂等死或是送到浣衣局。
康熙還是老樣子,威嚴、冷漠,對於他的勝利毫不在意。禮部請上尊號,他不予。但是對於八旗將士奮勇殺敵的功績,他卻准許在師行所過名山磨崖銘刻。
對於我的微恙和病癒他似乎都不察覺,只是免了寧然姑姑的班,命我兼任他的長隨。這還有天理嗎?難不成他播種我也要在外面觀摩嗎?好歹,寧然姑姑都快出宮的年紀了,懂些牀第之事也無可厚非。
就算我現在16歲,不代表我需要教育!就算是千古一帝親身上陣教學,我也沒有興趣。
隔了三四,我才尋得機會去找寧然姑姑。一見她,我就跪倒於地:“姑姑,縈雪不才,恬為長隨,然則縈雪實在是…”寧然姑姑含笑搖搖頭“傻丫頭,地上這麼涼,跪着多不好受。還不過來!”
“是。”我起身走到她身邊。
“長隨的位子很難做吧?”
“嗯。”
“那你知道為什麼萬歲爺要點你做這個位子嗎?”我搖搖頭“就算姑姑到了出宮的年齡,縈雪也還小,又是初來乍到,現下縈雪的股已經是如坐針氈了。”
“可是,這宮裏有多少人眼熱着你的位子啊!”
“那就讓旁人去做,縈雪不喜歡,也做不來。”
“那你想做什麼?”我想了想“讓我去書庫守書就好。”
“在萬歲爺身邊不好嗎?”
“姑姑,您説,這位子好嗎?”
“你倒會逃,只是就算你覺得不好,你也必須做下去。”
“是,我明白。”
“過幾,各位皇子就要從外面回來了,你做好打算了嗎?”
“打算?什麼打算?”寧然姑姑詫異地看了我一眼,搖搖頭“我見你是個好孩子,便多説幾句。萬歲爺看上的人,誰也逃不掉。萬歲爺不喜歡的人,誰也過不好。”那是肯定的,君權制嘛…
“你對八阿哥那份心,還是早些熄了的好。”咳咳咳咳,最近怎麼什麼人見我都是在説八阿哥?他們就不怕我心理逆反,就真跟了他不成!
“姑姑,那您現在…”寧然姑姑笑着説“過不久又有秀女入宮了,雖然都是包衣的孩子,左右也有幾個拔尖的。我得去調教調教她們啊!”呃…我頭皮有些發麻,康熙真是個花叢高手…
還想説些什麼,就看小豆子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縈雪姑姑,萬歲爺找您呢。”我才多大,就成姑姑了?
“怎麼了?我和李師傅告了假的啊!”小豆子跑近站定,結結巴巴地説:“萬歲爺想吃您做得豆腐…”好好好,只要不是想吃我的豆腐就成!歉意地朝寧然姑姑施禮後,跟着小豆子一路小跑的來到南書房。
長吁幾口氣,推門而入。
“你去哪兒了?”康熙低頭看着手裏的奏章,頭也不抬的問。
他怎麼就肯定是我?
“奴婢向李師傅告了假,去看看寧然姑姑。”
“朕準你的假了嗎?”
“啊?”不對啊,我的上司是李師傅,不向他請假難道向康熙請假嗎?他管得也太寬了吧。
“恩!”康熙放下奏章,看着一臉惶恐地我。
“奴婢身死,奴婢萬死,奴婢萬萬死。”
“朕沒興趣看你死,還不過來研墨。”
“嗻!”這個喜怒無常的大暴龍!起身走到書案前,今天本來請了假,便挑了一身素淨的旗裝,若是被墨濺上一星半點,我可是要心疼得!看康熙也沒注意,偷偷把右手的袖子拉高一些。
康熙雖然沒有正眼看,卻把我的小把戲早用餘光瞄到。
青葱般的手指,雪白的皓腕,竟是讓月也為之而失。凝霜般的耦臂從盈盈的袖中伸出,彷彿將天下間的鐘靈神秀皆是集中在其中。
康熙心頭一緊,皺着眉暗暗打量眼前的女子。
眉不細也不,中等;眼睛不大也不小,中等;鼻子不也不高,中等;嘴不厚也不薄,中等;要説哪裏好看,那就是她五官配在一起顯得那麼的融洽,還有那麼一雙靈動倔強的眸子。會哀傷,會憤怒,會憂鬱,也會微笑;甚至是在他憤怒的時候,就算她在顫抖,也能夠從她的眼睛裏讀出淡漠。明明就是個還沒長開的孩子。
後宮裏,很多女子都有過這樣的眸子,只是爭奪讓她們醜陋,嫉妒讓她們噁心。不停的從一個女人遊蕩到另一個女人的身邊,看着她們逐漸墮落。不停的充斥宮掖,不停的蒐羅天下的美女,不停的希望,不停的失望。皇瑪麼曾經在他小時候抱着他憂傷地説,愛新覺羅家的男子是天下最痴情的男子,站得越高越孤絕,痴情起來也就越發的難以收拾。皇阿瑪為了董鄂妃,皇瑪法為了宸妃,甚至是多爾袞…康熙想,皇瑪麼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捨棄了為之道為母之道,就連她最愛也最愛她的人,都一起利用。哪怕萬世唾罵,哪怕不能與皇瑪法合葬,也無怨無悔。
所以,他誰也不愛!不,他愛,他愛那江山延綿的曲線,他愛這美麗的北國的與江南。
收起溢出的心思,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奏章之上,只是在那之前,隱隱地想,似乎前年南疆進貢過一對老坑的翡翠鐲子。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在牀頭髮現了一支靜靜躺在錦盒裏的翡翠鐲子。雖然我不知道它的價值幾何,但是眯起眼睛拿它對着太陽,可以看到轉的光華。
只是這麼個名貴的寶貝怎麼會突然跑到我的房裏?難不成是誰要暗害於我?
“我醒前有誰來過嗎?”我問着幫我梳洗的小宮女,以前沒有見過她,許是新派到我身邊的吧。
“回稟姑姑,李總管派人給您送來一個盒子,説是萬歲爺賞得。”小宮女回答道。
為什麼?我沒做過什麼好事啊?難不成是對於他無端破壞我休假的賠償?
“你叫什麼名字?”我回頭問。
小宮女嚇得把手裏的梳子一摔,徑直跪倒地上:“奴婢錯了,請姑姑饒了我吧。”我很可怕嗎?轉頭看着鏡子裏模糊的臉,貌似不應該啊,難道我笑得像虎姑婆?正琢磨着,就聽到她噎噎地哭起來。
“為什麼要哭呢?我只是問問你的名字啊?難不成要姑姑我總叫你嘿,喂,呦嗎?”我挑挑眉好笑地説。
“奴婢沒有名字,進宮的時候,教引嬤嬤給我起了個名字叫蘭丫。”
“蘭丫?你喜歡這個名字嗎?”小宮女想了想,紅着臉“嬤嬤起得,奴婢不敢反對。只是,宮裏姐姐們的名字都好好聽…”~~~~~~~~~~~~~~~~~~~~~~~~~~~~~~~~~~~~~~~~~~~~~請容我刨腹謝罪,突然發覺把寫着寫着忻童就變成梓童了,我説怎麼老覺得不對呢…
鬱悶,這幾天要買去杭州的火車票,五一去那邊耍。捫心自問,是不是腦子進水還是被天雷轟焦了。非要趕這個時候出去~~~不過我會帶着本本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