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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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鄞帶走女兒的時候給她取了小名,也叫阿九,可見陳鄞還是記着你的。”
“我以為他會顧忌我是阿九的生父,會讓我再見到阿九。可十八年了,不論是陳鄞還是接了他地位的傅衍,都在西郡安排了人手,這麼些年來沒有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阿九還在帝都,我怕他們傷害阿九。”梁勳嗚咽起來,心中藏着無法言明的傷痛,他站的並不穩,扶着案台的手一鬆,身體逝去支撐就癱坐在地上,就連另一隻手上的硯台也被帶了下來,砸在地上。
梁勳撐在地上,伸手撫上硯台,竟然又出輕聲的笑“可是前些子,我聽説阿九要偷偷的來西郡,我不知道是不是真,我以為是謠傳,可從帝都傳來的消息都是説女帝時疫復發,在殿中休養閉朝期間由傅衍代朝。”
“當然還不止這些,我還查清楚還有傅衍在西郡安排的人手漸漸的消失了,這才使我有了莫大的信心去尋找去接阿九。”
“我不知道暗地裏那些人是誰!但我幫助了他們,幫助他們暗地裏將傅衍安排的人手一一換掉,這樣一來就算是阿九在西郡公開了身份,傅衍的人也不會發現。”阿九定定的趴着,想着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難怪這麼多年她不知道西郡原來還有這麼想見她的人!原來先帝和皇叔曾經做了那麼多準備就是為了不讓她接觸西郡城的人,不讓她接觸任何與她身份有關的人和事。
為的就是一輩子不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原來其中還有那麼多她不知道的事!
沈清和帶她開始就告訴過她,她已經將阿九來西郡的消息透了出來,而之所以沒有讓傅衍產生猜疑的不僅是阿九復發時疫的消息和整個帝都的朝制都壓在了傅衍身上,還有他派在整個西郡的人都一一被原野帶來的暗衞和在梁勳的幫助下一一換了。
所有的一切都促進了阿九今天在西郡城的安寧,她身邊的一個個的人,説出去哪一個都是謀段之士,卻偏偏都在她的身邊轉悠。
説出去都覺得好笑,除了糊和無能,這些人陪在她身邊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沈清和只是她的女官,本沒有必要陪在她身邊,陪着她來西郡來梁府。
原野不過是換來的暗衞,竟然就能這樣為她做事,誠心懇意,雖然聯合着沈清和的手段較多,但到底還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阿九忽然又覺得很開心,至少現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還有原野在樓頂陪着她。
以她現在的猜測,傅衍應當還沒有發覺她早已出宮的消息,所以才一直沒有派人追過來,她先下大可安心待著,然後聽着梁勳的自述。
阿九沒有見過樑勳,這個生父除了現下他盤坐的姿勢,阿九真是看不見他半點的動靜。
梁勳鎮靜之後緩緩起身,將硯台緩緩放回案台之上,許久的動靜之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可是我今晚找遍所有的客棧,都沒有找到阿九。我很傷心今晚沒能找到她!我又很怕,很怕見到阿九不知道該用什麼身份面對阿九。”阿九聽到這裏難免心頭一酸,原來今夜梁勳喝醉是因為沒能在西郡找到阿九,這麼多年沒能見到自己的女兒,心裏肯定是不好受的,他又未曾續絃,也只有阿九這一個女兒。
梁勳也快半百之年,往後連個後繼之人都沒有,一直不肯續絃,心底裏自然放不下商芸和阿九,如今聽説阿九的行蹤又怎麼肯放過?
等了多少年才有這個機會,所以當夜就將西郡翻了個底朝天,結果還是連半點阿九的影子都沒有找到,雖説梁勳沒有見過阿九,可是從沈清和透給梁勳的消息來看,應當是給阿九描了幅小相。
阿九搖頭,梁勳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朝思暮想十幾年的女兒,如今就趴在牀底下聽着他的哭訴。
梁勳又繼續坐回到地上,靠在案台的桌角上,眼睛盯着跟前那個已經倒在地上的酒罈,又離的仰頭靠在桌角上,漸漸的酒意上來,梁勳有些糊糊的睡着了。
“阿芸,阿芸·····我該怎麼做?我到底要怎麼做·····怎麼做·····怎麼做·····”梁勳的聲音越來越小,阿九覺得她應當是酒意上來,然後睡着了,等到許久之後她才聽清楚一些清晰的鼾聲,阿九這才稍稍爬出來些。
她看見沉睡的梁勳靠在桌角上,阿九爬出來些,從牀底下探出整個頭,高高的仰着頭想要將梁勳看個真切,可梁勳靠的斜了些,卻只能看到梁勳尖瘦的下巴。
阿九又往外爬了些,等到稍微看的清楚點了才約摸看清他的相貌。
梁勳是梁家的公子,在與商芸就有了婚約的時候就是個俊俏朗的公子哥。
梁家名聲在外,雖比不得基深厚的商家,可從西郡提起來也是個大家,梁家俊俏公子又同商家貌美的千金有着婚約,自然是整個西郡城的佳話。
其實這段婚約只是家輩們安排的,這個婚約自商芸很小的時候就有了,因為年紀之小所以在那之前商芸是沒有見過樑勳也不知道他的。
但梁勳卻見過商芸了。
那時候的商芸也不過剛及笄。
西郡城是個好地方,有商家強大的財力支持,又有全城的百姓合作,所以成了許多逃疫難民的避難之所。
商家時代為西郡人盡皆知,到了商芸這一代自然也不例外,商芸自小就是温婉知禮又極其善良的人,從她小時候被亂賊抓過到後來被城民所救,便更加貼近百姓。
梁勳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城門口施粥,然後忙活着讓人領着難民進城,雖然辛苦着,雖然純白繡着蘭花的裙襬被粥水打濕,卻仍舊是温柔的笑着。
梁勳呆呆的瞧了許久,他認為自己也不大了,當夜回去就想父母説了這事,意娶商芸。
誰知這麼一説還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梁家的父母想想,還真是同商家有着這場婚約,所以才向商家提起。
從那之後商家與梁家的婚約事件就傳開來。
商芸生在西郡城長在西郡城,雖然莫名其妙就多了個婚約,但好在也是在西郡城內,所以也並未有異議。
所以梁商這場親就算結下了。
那以後梁勳同商芸雖然有所接觸,商芸對梁勳仍是以禮相待。
商芸滿了十八後,兩家就更加註重二人的婚事,時常也是幾個家輩們一起商討婚事,商芸不甚在意,而梁勳卻是想當在乎。
原來就想公佈婚訓得那些天裏,先帝卻出了事。
被他國襲擊,落西郡,商家得知的消息是從帝都傳來的,消息是真,先帝隨着難民落西郡也是真,為的就是在敵軍想不到的地方韜光養晦,他一舉殲滅。
為此梁商兩家只能將婚訓延後。
商家派人從難民處接回了先帝,在商府一應護着先帝。
沒有想到的是自家的女兒竟然能同先帝論上幾句謀略智言。
那先帝正同商輝論起楊國兵將,商輝雖只是西郡的一方富甲,但也確實滿腹經綸,只是本家不屬兵將之家,偶有違論之言也是應該。
可兩人談及兵將,商輝第一回言論之失就被衝進來的商芸揪的緊緊的。
當時的商芸已經在門外聽了許久,等到言論與她相左才沒我剋制住自己衝進了大堂,行完禮後就着自己父親的言論不當指出錯誤,一番言語之下滔滔不絕,使在場的先帝和商輝大為震驚。
那是先帝第二次見商芸,卻是商芸第一次見先帝。
從那場事件之後,先帝常以帝都朝堂謀略之事與商芸談天,一談便是多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