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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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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咬了咬,看着傅衍一般疑惑的看着她,心裏卻陡然一酸。

這個男人,從她記事以來就陪着她,在先帝去世之後,陪在她身邊守着她的江山,成為她的皇叔,揹負着攝政的名聲,就算是內外傳遍,他也不惜在她身邊。

他不喜歡她和黎昱走的太近,縱然她是陛下,他不喜歡她忤逆他,就算是要做一個人人口中的臣,他也要在她身邊做着她不喜歡做的事。

“陛下,請聽臣説!”阿九沒有掰開他緊握她下巴的手指,而是直直的盯着他,她心裏到底還是對這個皇叔有依賴的,不論是小時候還是現在,其實阿九也曾想過,如果能立他為君後,從此不早朝都沒事,反正這些朝堂的事都由傅衍管着。

這是依賴是信任,甚至於阿九已經離不開他了。

阿九忽然想起來她之前喝醉的時候,那個男人曾經捧着她的臉告訴她,他不願意喊她阿九,他想叫她阿茗。

而今天阿九卻一字一句的説了出來。

“皇叔為什麼總是叫我陛下?”傅衍輕揚嘴角“因為君臣有別。”阿九抬手指了指他握着她下巴修長的手指“可你這是大逆不道。”

“那是因為陛下喜歡臣這樣,所以臣才這樣!”一句話堵的阿九竟無言以對,皇叔總是這樣,可阿九雖然介意可從來沒有反抗過,就心裏也是有一點習慣的,不比文祥祥對她那樣隨,傅衍對她從來都是這樣不要臉,可是她卻從來不反

“可我身邊對我好的人,都叫我阿九,你從來不叫我阿九。”阿九轉過來身子問傅衍,但因為身子嬌小,就只能昂着頭撅着下巴看着坐着都能高出一個頭的傅衍。

傅衍稍稍低頭,斂了原來的笑意“正是因為他們叫你阿九,所以臣才不願意叫你阿九。”阿九眼珠子轉了轉,忽的就匐在兩張椅子的扶手上,整個人就順勢貼近了傅衍幾分,下巴就已經蹭在了傅衍的前襟上。

阿九狡黠的笑了笑,盯着傅衍的眸子問他“我也從來都不知道,我名為茗,家中從來沒有兄弟姐妹,為什麼都叫我阿九,皇叔你知道麼?”傅衍眉頭微皺,眸子裏全是驚異,似乎沒有料到阿九問這樣的問題,從來都沒有提過,可如今卻是真的問了起來,還真是有點出乎傅衍的意料。

沈清和和安倩如都説過皇叔對她好喜歡她,既然這樣,為什麼皇叔為什麼從來不叫她阿九,阿九是她到如今以來,別人都覺得最親暱的名字,可傅衍從來不這樣喊她,難道只是因為這個名字旁的人都喊了?

恐怕不是!

大概是因為這個名字代表的是另一個人,而碰巧這個人皇叔又是真真切切的知道,所以皇叔從來不喊。

阿九瞧着傅衍在她臉上探索的表情,大抵也都猜了個遍,想到她讓原野查的事情,原來還是賭着的,如今才覺得,真的都是這樣的。

皇叔一直都知道卻從來不跟她説,阿九心裏可不知有多涼,可卻又不能絲毫表現,暗暗咬了咬牙,又轉回了身子對着御案發愁,隨即笑了笑“那麼皇叔想叫我什麼呢?”她話音剛落,正準備伸手湊上案上拿奏摺,卻連帶着衣袖都猛然被傅衍緊緊握住,她頭還沒有轉過去就聽見傅衍的聲音冷冷的在頭上咧開,帶着從來都沒有對她表現出來的清冷。

“又是誰説了什麼讓你懷疑自己的名號!”阿九仍是咧着嘴笑着,對着傅衍就乖巧的搖了搖頭“只是忽然想起我喝醉那皇叔同我説的話,皇叔説想叫我阿茗,可你也從來沒叫過。”想了想阿九又搖搖頭“不過我還是喜歡你叫我陛下,這是你説的。”有那麼一瞬間,傅衍真的就以為眼前的這個還是十八歲的女孩又要出來名堂,可她又是什麼不出來的呢?

曾經為了試探他和黎昱,都不惜拿自己的命來做賭注,還有什麼是下不去手的,他雖然擔心她又會做出來什麼樣的事情,心裏擔心可又不能明問,只能在她斂了笑意問他奏摺上的事情之後也就作罷了。

傅衍給阿九解説奏摺上的批紅和字句,一邊解説一邊還問着阿九“今怎麼如此勤奮的聽着?”阿九頓了頓才回道“因為往後朕就聽不到了。”傅衍再次皺眉,這丫頭一定又有什麼計劃在暗地裏實行,卻沒想到阿九在他跟前猛的抬起頭,他眼眸之下是那張小巧緻笑面如花的臉“因為往後朕要做昏君了,這所有的朝政,朕覺得還是給皇叔的好。”這本來就是他的江山,還給他,有何不好?

傅衍總是留了個心眼,相安無事的教完朝務之後,留下同阿九用了膳,便在天黑之時離開了寢殿。

離開的時候,阿九卻忽然的喊了他一聲傅衍。

傅衍站在寢殿門口回頭,那時的阿九卻是恍然的陌生,可她只是笑了笑“皇叔,往後的朝政內務都給你,這朝內外的臣子,你要善待他們。也要善待黎昱。”傅衍沒説話,只是沉沉的點了點頭,今晚的阿九似乎極其的反常,可又覺得這樣的她似乎是在告別?

告別?

傅衍走到宮門口的時候,方才停下來,手中仍緊緊捏着那個從阿九袖中順過來的藥包,這種藥他見得多了,只是阿九從來不懂這些為什麼會有這個?

想想應該也知道,這個東西應該是文祥祥在背後出謀劃策,難不成是用來對付他的?

他頓在宮門口,隨行的人都停着,他盯着手中的藥包,嘴角染上了一絲同黑夜裏的光亮一樣暖意的笑,卻又在瞬間劃為烏有。

當真是在告別!

傅衍轉身疾步回了宮內,隨行的人不知道傅衍的意思也只能急忙跟着,匆匆的從皇宮的近道穿過去,眾人眼前赫然出現的宮殿竟是陛下的寢殿。

傅衍大步跨了進去,隨行的人也只能守在殿門口不敢進去。

傅衍進去的時候小德子正忙着換了燭火,見到傅衍進來,卻慌的一驚將燭火打掉在地上。

見着傅衍怔在門口不動,大抵也就猜到了是回來看阿九的,就連忙將地上的蠟燭拾了起來,趕忙換上了,溜溜的到傅衍跟前“王爺。”

“陛下呢?”傅衍問歸問,卻從沒看小德子一眼,盯的緊的是阿九的裏屋。

“陛下説有些不舒服,方才才睡下了。”小德子低首説着,傅衍卻早早就越過了他,向着阿九寢殿的裏屋而去,小德子也識趣,慢慢的就退到殿門口,輕輕帶了殿門。

安靜温暖是阿九的寢殿,微弱的燭火映着阿九白皙小巧的臉龐,鼻息緩慢而清晰,就連傅衍也怔住了。

他才領悟到她在向他告別,所以才匆匆趕回了阿九的寢殿,而阿九正在睡的安逸。

傅衍苦笑,她為什麼向他告別,他又為什麼這麼着急?

他心裏縱然有種隱隱的不安,但還是在確定她沒有離開後緩緩出了寢殿,殿門口是靠着殿門睡着了的小德子因着傅衍的動靜而醒來。

“好好看着陛下。”小德子扶了扶官帽方才聽懂,點了點頭就看着傅衍帶着一羣人離開了。

四更的時候,阿九寢殿外的侍衞剛巡過邏,阿九寢殿的小窗就被推開,一道黑影閃過,小窗又重新合上,一切都沒有人知道。

阿九被原野帶出城門的時候,在城門之下立了半晌,原野在阿九身後不説話,只沉默的看着她。

阿九立在城門之下,許久之後嘆了口氣,又不的苦笑搖搖頭,隨即就轉過身讓原野帶着她離開。

她睡着之前喚了小德子,再三叮囑了小德子“朕若明不能早朝,時疫復發,切記在早朝之前,一定要將文祥祥召過來,讓文祥祥告訴皇叔,讓皇叔代朝,並且一定要文祥祥守在朕的寢殿,旁的人不得近半分。”阿九説的鄭重,小德子雖然有疑惑但卻也不敢問,只能默默記着,第二的時候小德子才意識到事情的重要,那空無一人的大牀上哪裏還有阿九的影子,只留了一封信,上面寫着祥祥親啓。

小德子這才想起來阿九昨晚説的那些話,忙不迭的就差人喚了文祥祥過來。

文祥祥來的時候還是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小德子急得團團轉,忙就將那封信和阿九不見的消息告訴了文祥祥。

“昨夜奴才就覺得不對勁,陛下又是代這又是代那,還説一定要讓文大人來管着陛下的事,一定不能讓其他人來知道,這可怎麼辦吶?”文祥祥的睡意也在這一瞬間都沒了,連忙就看了信。

阿九從小到大最信任的人莫不過文祥祥,可連文祥祥都能夠瞞着她身份的事,但阿九最後還是選擇相信了他。

在信上阿九已經寫明瞭所有的事情,從陳衡發現他們的身份開始,從她和安倩如做易開始着手查她身份開始,全都寫給了文祥祥,但也託付給文祥祥一件事,她要親自去查那件事,而帝都沒有了阿九,必定大亂。

所以在她沒有回來之前,文祥祥務必要護住她只是生病的消息,就連皇叔也要瞞着。

文祥祥別無他法,從震驚到無奈,也就只能隨着阿九的子亂來,差了小德子去召了傅衍就趕忙封鎖了整個寢殿,又暗地裏派了人四處去尋找。

他站在殿門口,握着信紙的手不的發抖,她終究還是知道了,只是來的太突然,他們竟連半分的預料都沒有。

可阿九沒有説的是傅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