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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六回:五行輪轉氣象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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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六回:五行輪轉氣象新“葉師姐,女子駐顏頗不容易。其實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服下一枚定顏丹。”顧硯又一臉嚴肅地説,“不過定顏丹其實也不能真正為人永久駐顏,據聞最上品的定顏丹也不過是黃級二品,只能保人五百年容顏不改。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得到雪顏靈玉,這才是真正的一勞永逸。”瞧他這一本正經的模樣,好似此刻正討論的是何等重要之事。

葉青籬真有種被什麼給硬生生噎住了的覺,照顧硯這個説法,她現在豈不成了一個正為駐顏而苦惱的積年老妖婆?

“顧師弟啊…”兩人正從滄海樓下方的竹林邊走過,葉青籬一眼就看到一棵修竹頂端垂下了一截藍衣角,她便輕笑一聲,忽然道:“若是能求得長生,又何懼歲月催人?顧師弟,得你吉言,我一定讓自己活到老怪物的境界。至於那雪顏靈玉,若是能有,我也不會拒絕。”這語調真是瀟灑又囂張,當即就引來那斜坐在翠竹頂端之人的輕笑。

“三年不見,葉師妹忽而亭亭於眼前,真如隔世之妙也。”那人輕飄飄地從修竹頂端落下,留下了竹葉簌簌輕搖。他一襲門派統一的藍袍,帶卻是鬆鬆垮垮地扎着。身量雖是高大修長,一頭長髮卻胡亂披散,連帶着整個人都透着股名門弟子中少見的憊懶之氣。

葉青籬有些驚喜地看着他,笑地説:“三年不見,鄔師兄倒依舊是當年模樣。”她剛才發現鄔友詩就在這竹林中,便再沒了同顧硯鬥嘴的興致。

想來以鄔師兄這般灑人物,若是看到她跟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孩子鬥個沒休,豈不是要笑話她?

鄔友詩眉眼含笑地看着她,只彈了彈袍袖上並不怎麼存在的灰塵,不緊不慢地説:“這麼點時間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你師兄我躺在這竹林上睡個覺就過去了,自然沒什麼變化。倒是葉師妹你,自何時歸來?”

“剛剛才回來。”葉青籬説話間,魯雲已經從山下緩步走了上來。他還是那副高大猙獰的戰鬥形態,喉嚨裏偶一骨碌,都顯得威風凜凜。

鄔友詩的神一肅,原本歪歪扭扭的身軀不自覺就站直了起來,他的眼睛微微一眯,笑問道:“金丹期的踏雲獸?”

“魯雲僥倖進階成功。”葉青籬笑着説。

鄔友詩點點頭,才又將目光轉向那側身站在一邊,正繃着小臉的顧硯。

“這位是?”

“顧硯,顧師弟。”葉青籬介紹道,“顧師弟,這位鄔友詩鄔師兄乃是赤腳師伯高足。”顧硯的目光淡淡瞥過來,點點頭,皺眉道:“葉師姐,你不趕時間嗎?”言語間已經表現出了他十足的不耐煩。

葉青籬並不為他的語氣惱怒。反而有些驚訝。以顧硯的脾居然也學會了“婉言”向她做提醒,而不是直接責問——雖然這所謂的“婉言”其實並不見得就是真的很委婉,但相對顧硯平時的作風來看,他這表現真是很給葉青籬面子了。

既然顧師弟如此給面子,那葉師姐的也不能太不顧及小師弟的想法。

當下葉青籬便道:“鄔師兄,青籬剛自白荒歸來,還需先向首座稟明行程。”

“師妹且速去便是。”鄔友詩的神情又恢復到了最初的隨意,再看向魯雲時,除了眼睛深處有點光隱現之外,整個人還是一副懶散無賴樣兒。

葉青籬心底暗暗一驚:“我已築基,他見我之後卻並無驚訝之意,反倒是在看到魯雲的時候反應如此明顯,莫非…他也已經成功渡過了一九雷劫,成就了金丹?”雖然鄔友詩的修為在葉青籬眼中一直成,但她還記得最初識得這位師兄是在熾炎宮中。當時的鄔友詩正在熾炎宮煉丹房做借用登記的師門任務,這類雜務通常只有長期處在瓶頸狀態的築基期弟子才會做,所以葉青籬很肯定,至少三年以前,鄔友詩是沒有進入金丹期的。

“三年時間,鄔師兄的變化才真是大啊…”葉青籬心裏有些嘆,卻也暗暗為他高興。

不過這個事情只是推測。她自然是不會拿到嘴上來説的。

兩人隨口道別,葉青籬便同顧硯加快了腳程。

她也想快些在懷遠真人那裏把事情代了,畢竟她還有很多的後續事情要處理。

首先她要跟鄔師兄好好敍敍,謝他這三年來對葉家的照顧,也問問他門派近況;然後她就要返回家中,好生陪伴母親幾,順便把自己與家族之間的關係重新做一個定位;再就是她要去藥谷看望齊師兄與莫師姐,還要再詳細瞭解一下門派對進出五行台的規定。

心裏計劃着,葉青籬又在路上跟顧硯傳音商量了一番見到懷遠真人以後該説的與不該説的話。

在這方面他們兩個早就培養出了一定默契,溝通起來倒是簡單得很。

等到從山頂温泉池邊走過,遠遠地用靈符通報了,再進入那一座水汽繚繞的小庭院時,兩人心裏都是底氣十足了。

經歷過那許多大戰之後,又見識過歸元期高人驚天動地的聲勢,兩人再面對金丹期高手,便再沒了當初那種仰望的覺。實際上,對這種反差體會最大的還是葉青籬而非顧硯。顧硯在這方面好像天生就格外的神經大,他最開始一點修為都沒有的時候就敢對懷遠真人甩臉,現在則更有一股鏗鏘鋒鋭的氣勢。

巧迴廊中,兩人一靈獸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原本還坐在石桌旁悠閒喝茶的懷遠真人忽然眉一揚,猛地站起了身。

正侍立在一旁偷眼看他神的蘇紫晴猛地嚇一大跳,立即就將身體往旁邊的花木叢中縮了縮。她剛犯了錯誤,本來正在懷遠真人身旁乖乖挨着教訓,倒是葉青籬和顧硯來得正是時候,轉移了懷遠真人的注意力,叫她好生鬆一口氣。

三年時間過去,蘇紫晴再不是當年那個梳着兩隻小丫髻的黃丫頭,她今年十二歲。雖然臉還帶着些嬰兒肥,但已經算是懂了些事。想到可以再見兒時那個常常跟自己吵架的顧師弟,她心裏忽然有了些期待。

小小少女正是心思最為朦朧的時候,隨着年紀漸長,她看待事情的眼光自然也有了改變。

比如當年那個處處招她厭惡,囂張霸道之極的顧師弟,由如今的蘇紫晴回想起來,倒是格外有幾分真情,反倒比那些個只知道唯唯諾諾的師兄弟們要顯得可愛的多。

這般念頭還沒轉完,蘇紫晴就看到一前一後兩個人影從迴廊轉角處走進了這個小庭院中。

稍前半步的一個少年雖然明顯年幼,身量也未長成,然而卻見烏瞳劍眉,氣質冷肅。那一身的稜角崢嶸,竟顯得他格外有種震撼人心的力量。蘇紫晴的心臟也不知為何,忽就是劇烈一跳,然後她就覺到膛裏有一股奇異的覺在撞來撞去,她揪着衣袖,暗暗一慌,眼裏便再也看不到別人了。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她只聽到他清冷的聲音在旁邊説:“此去白荒三載,徒兒已築基成功…”蘇紫晴又覺得腦中轟隆轟隆:“他才多大年紀?他居然築基成功了?他不是一個四系靈骨的廢材嗎?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心裏的覺格外怪異,也不知為何,又是歡喜又是憤怒。

一會兒想到自己天資絕頂。居然比不過此人,一會兒又覺得他能這樣的本事,真是叫人不得不另眼相看。

然後她又聽到父親説:“白荒中巽風兇猛,你們能堅持三載,殊為不易。”一個少女的聲音説:“幸不辱首座之命,我二人皆平安歸來。”懷遠真人狀似不經意地問:“前段時間白荒中傳來了劇烈的天象異動,你們既在白荒,可知是發生了何事?”那女子回答:“弟子二人深為巽風所苦,每裏便連小步的移動都十分艱難,雖亦察覺到了天象變化,奈何無能查看。”她頓了頓。有些遲疑,“似乎…似乎是有許多極為厲害的前輩也進入了白荒,弟子二人便想,白荒雖在極西之地,但終究也屬於我崑崙,能進入此地者,定是同門之人…門派前輩們的事情,弟子二人不敢探究。”

“不錯,你們做得很對。”懷遠真人很是滿意。

蘇紫晴才定睛向顧硯身邊的那個女子看去,就見這人身量纖長,一襲青衣素淨,身後青絲及。那間又繫着一冰晶一般透明的絲絛,這絲絛在她上纏了兩圈,最後打了個蝴蝶結垂在她左之側,一直垂過她裙角。

真是纖如束,泠泠清雅。

蘇紫晴撇了撇嘴,中間他們再説了什麼也就沒注意,後來便聽父親在説:“你不到二十歲便築基成功,雖是三系靈骨,但我亦將稟明門派,至於你能不能取得進入五行台的資格,還需掌門定奪。”他又説:“你此行的獎勵早在出行之前我便已給你,但此一去終究不易,你既已築基,我便再賜你一件飛行法器,你取了令牌,自往門派的丹器閣中領取吧。”蘇紫晴便悄悄對着那女子做了個鬼臉,心裏很是羨慕她能得到一件專門用來飛行的法器。

“築基就是好啊,築基以後就能飛行…”蘇紫晴在心裏嘀咕着,“聽説丹器閣那邊新做了好多形狀漂亮的飛行法器呢,有凌雲舟,有鶴舞翅,還有飛天花羽、千彩絲綾…那麼多,不知道她會選哪個?”小姑娘關心的是飛行法器漂亮的外形,葉青籬卻想到了飛行法器不同於普通法器的超絕速度,心中便很有些驚喜。雖然魯雲的速度已經很快,但他畢竟是自己的靈獸夥伴。又不是專用的飛行坐騎。不管什麼時候,葉青籬最相信的,還是被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本事。

旁邊的蘇紫晴眼珠子骨碌碌亂轉,最後便聽父親説:“顧硯,雖然你去意已決,但你畢竟年幼,我不能由你離開崑崙境內。這樣吧,既然你要歷練,便到仙門嶂去獵殺魔魘最好。待此次太虛論劍大會過後,神州各派將集體進駐落寶閣,那時你再回來,同我前去試煉取寶。”等這兩人帶着那頭金丹期的靈獸離開以後,蘇紫晴就纏着蘇懷遠,撒嬌道:“爹,什麼是落寶閣呀?我可不可以去?”

“等你築基以後,自然也能去。”懷遠真人笑着輕撫她的腦袋。

蘇紫晴便噘起了嘴:“築基築基,又是築基…”

“怎麼?難道你不想築基?”懷遠真人的眉揚起來,“落寶閣可是百年才出現一次的,只在每一次人類同妖族的百年大戰之前開啓。裏面各階寶物無數,到時候凡是築基期以上的修士,不論是人類還是妖魔都可以進入其中尋寶,怎麼?你不想去?你想落後於人?”蘇紫晴的眼睛大睜,驚訝地説不出話來。

懷遠真人繼續笑眯眯地yin*:“紫晴啊,這一次若是不去,你便只能等下一個百年嘍…”遠遠的,葉青籬和顧硯離開以後都還聽到了峯頂忽然傳出的一聲少女尖叫。

兩人各自想着心事,倒沒有在意。

等再次到得竹林邊上的時候,葉青籬見鄔友詩已經離開,就對顧硯説:“顧師弟,你即便是要下山歷練,今夜也先到繡苑歇息如何?”那裏畢竟是他們曾經生活過許久的地方,等顧硯真要離開了,葉青籬忽然也起了一點惆悵。

硯沒什麼意見,只還在微微皺着眉頭,也不知是想些什麼。

兩人提起了身法,不過片刻便已到繡苑門口。

眼看那花木掩映中小院依舊,葉青籬正要從正中的小路走進,忽然就見屋中飛出一道光。

光直往她面前來,葉青籬便伸手一擋,接在掌中。

但見這光化成了一隻小紙鶴,卻是一張傳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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