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出乎意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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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瞬間,我突然很想小蜂,很想很想。我扭頭對黎黎代了一句,然後就快步走出了店門。在我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的時候,身後響起了震耳聾的爆炸聲。
像雪花一樣的玻璃碎片帶着灼熱的衝擊氣將我狠狠掀翻在地,我的腦海中一片空白。那家屬於我的店鋪被炸成了粉碎,嚎叫的人羣從我身旁四散奔跑着,一個被什麼東西削斷了腿的可憐鬼在地上哀鳴。和鮮血一樣顏的火舌從每一個破碎的縫隙中猙獰的跳躍,似乎想舐所有靠近它的東西。
這個世界太不真實了…我心底有個聲音在尖叫着。
“不要轉頭。動的話,你現在就死,不動的話我讓你多活一會兒。”身旁傳來的聲音在一片嘈雜聲中清晰可辨。我沒有動,因為我現在已經無法進行任何思考。
“你的命真大,爆炸前幾秒竟然被你跑了出來…”我靜靜的站在破碎的店鋪前面,和那個聲音的主人並肩站在一起。我意識到周圍肯定是有公共攝像頭的,否則他不會任由我繼續呼這難聞的空氣。
“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的嗓子幾乎完全擠在一起,用盡全身力氣才説出這句話。
“輓歌…是你殺的,沒錯吧?”當他吐出那個名字的時候我幾乎窒息,從他的聲音中我可以清楚地受到他如同死火山一般藴含着某種深深的恨意。我沒有辦法否認…“可她的神經擬真級別應該…應該是…”
“是零級…她已經死了…而你需要付出代價…”這句話使我之前的那些可笑的自我安全部變成了令人憎恨的欺騙自己用的謊言。
我迫使自己去相信那個黑衣服男人明顯的再也不能再明顯的假話,到現在也只不過證明我是個只會找藉口的混蛋而已。我不清楚這個試圖殺掉我的人是誰。
也不知道那些脅迫我的黑衣人和輓歌有什麼必須要用命做籌碼的恩怨,我只知道是我殺了她…這一點已經清楚的不能更清楚了,可是我不想死,不想死在這個地方。
那個戴着兜帽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我身旁消失了,他肯定不會就這麼永遠消失掉,就像他説的,他想讓我付出代價。
消防隊、警車尖叫着從道路的盡頭向這邊衝過來。當刺耳的聲音將我從呆滯之中拉回來的時候,我決定了一件事情,一個改變了我人生的選擇。***“把條款看明白了,看明白了就在底下那個橫槓上簽字。”面前的那個工作人員將一張寫滿了東西的表格推到了我面前。我像殭屍一樣坐在桌子前面,仍舊在思考這個選擇是否正確。
站在被炸燬的店鋪門口的時候,我所考慮的僅僅就是怎麼才能從那個殺手的手裏活下來而已。
我不可能一輩子躲在公共攝像頭下面活着,警察們所能對我提供的庇護也只是相當短暫的自我安而已。
我不想讓自己的家人和我一起在睡的時候被炸成碎片…像洛克、黎黎與雅客一樣…也不想看到盈風因為我的原因而被傷害。所以我坐在了這個地方,一個可以讓我活下去的地方。成為“電池”幾乎是全部封閉的生物發電廠,荷槍實彈的士兵和嚴格的篩選程序,我在這裏會很安全,但是享用這種安全並不是沒有代價的。代價是:放棄一切。事業、朋友、家人…盈風…選擇放棄這一切,然後苟延殘。這就是我的選擇。
我只希望幾年之後,自己能被那個殺手所遺忘,至少還能回去見他們一面。又或許,我只是想在【神都】裏面尋找一個我本不知道的問題的答案而已。我在那張紙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第二張表格,申報身份。”那個傢伙又推給我一張紙。
“什麼意思?”
“你要選擇你在【神都】裏面的身份,都是有條件限制的,看仔細了。”我努力讓自己振作一點,開始閲讀那些令人頭痛的東西。在閲讀之後我意識到,成為“電池”並不是像囚犯那樣必須一直被關在這個地方。
如果選擇做替代ai的話,神經擬真級別會被設成最低的4,一天只需要登入八個小時,其他時間可以自由支配。
但是相對的,遊戲中幾乎完全沒有自由度,只能呆在一個小範圍之內來為其他玩家服務。我在最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遊戲內自由度最高的選擇,所做的事情和去任何地方都可以自己決定。
但一個月只能有24小時的登出機會,其餘時間必須全部登入遊戲,而最關鍵的是,神經擬真的級別是0。
按照工作人員的解釋,由於這種選擇自由度和神經擬真級別都最高的身份,往往很容易導致“電池”死亡。
為了不讓成本太高,只能加長所謂的“工作”時間。這就是我想要的…在填完了所有表格和手續之後,我最後扭頭看了一眼外面的世界。
一成不變的灰濛濛的天空,鋼鐵建築組成的森林,我深知這個世界已經開始離我遠去了,我登入了遊戲。***很久之後。在這段不算長也並不短暫的時間裏,我從開始的苟延殘慢慢學會了怎麼樣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我在睡夢中一次又一次夢見我生命轉折的那一天,有的時候我夢見用自己的雙手殺掉了那些黑衣人救下了章隆。有的時候我夢見我沒有殺掉輓歌,而是和她並肩一起擊敗了所有的敵人。還有的時候我夢見自己變成了黑衣服那夥人中的一個,然後在夢的最後將手裏的劍一次又一次刺進輓歌的後背。
每次醒來的時候我都會到心臟完完全全擰到了一起,我不知道自己是該試着忘記那一天還是用噩夢來替自己贖罪。我唯一知道的是,如果那一天我擁有足夠的力量,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如果那時候擁有輓歌那麼強大的力量,或許我現在已經和盈風結婚,店鋪的規模越開越大,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伸手可得,可是當我用那把短刀刺入輓歌的身體之時,這些就已經離我遠去了。
如果我們的世界有因果的話,這就是我應得的報應吧…大概。【神都】的世界慢慢變成了我的世界,我真正的世界…***“他媽的,你們搞砸了關我什麼事!?所有事情都要我給你們擦股?!”某個小鎮的酒館,阿斯特拉傭兵公會臨時的據點,一個野的男人一邊大口啜飲着手裏的酒飲料一邊對面前的四個戰士吼道。
我坐在酒館另一邊的角落裏,用虛擬的煎蛋和烤香腸滿足着自己的味覺,並將那邊無聊的爭吵當做下飯的東西。那個男人是阿斯特拉的公會會長,庫隆。脾氣暴躁的他正毫無節制的對他的四個公會成員釋放着怒氣。
從他的大嗓門裏很容易就能明白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我加入這個公會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有人邀請了我,於是我就同意了,作為傭兵,加入公會可以更容易的接到一些高報酬的任務。
而且在某些任務需要幫手的時候,同公會找來的傢伙多少能夠多值得信賴一點點。一切如我所料,庫隆在幾分鐘之後掃視了一圈酒館,然後丟下那四個傢伙向我走過來。
他一股坐到我面前的座位上,臉相當差勁。我嚼着並不存在的香腸,沒有看他,也沒有提出任何問題,因為我知道他會先開口。
“你還真是喜歡在這個世界吃東西…”他非常勉強的讓自己咧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在這裏購買食物所需要付出的價錢並不便宜,所以大多數人只是出於好奇或者湊熱鬧才會做這種事。
然而靠營養劑在外面世界活着的我只有在這裏才有機會讓自己的味覺系統不至於退化。我沒有搭話,只是一味的將盤子裏的東西運送到胃裏,然後在盤子清乾淨之後擦了擦嘴,靠在椅子背上坐直。庫隆在這期間一直沒有説話。
直到我完成整個用餐過程。
“綠蛇他們接了一個搶劫的任務,本來以為是可以輕輕鬆鬆對付的對手,所以只去了五個人。結果剛託被打成重傷,任務也被迫中止掉了。”
“所以呢?”我很清楚他想要的是什麼,但是依舊裝糊塗。
“所以準備讓你出馬,把東西搶回來。”庫隆的的鼻翼在微微煽動,我知道他正壓制着自己暴躁的脾氣來和我説話。
“對手什麼級別?”
“據説只有一個和你差不多的,其他三個綠蛇説他們搞的定。”我等級在最後一次測試的時候是b,而在以往戰鬥中所取得的戰績足以給我在同級別戰鬥中取勝的自信。
綠蛇他們中有兩個c級和兩個d級的戰士,這場仗可以打。
“報酬多少?”
“三萬金幣,全都給你。只要不讓這幫傢伙搞砸公會的信譽就行。”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雖然我清楚庫隆至少為自己瞞下了一萬,有可能替綠蛇他們也瞞下了一些,不過無所謂,三萬對我來説已經值得賭上命打上一場。庫隆經常在這種時候來找我幫忙。
不僅僅是因為我是這個小公會中排的上名次的戰士,更多還是因為無論什麼樣的任務,只要錢足夠我就會同意,哪怕是圍剿超高級戰士那種九死一生的任務也一樣,好在這種任務並不多,而且我的運氣也不算是太差,所以我仍然活着。
***直到我成為一個職業戰士以後才慢慢發現這個世界到底有多麼龐大,而且出乎我意料的是,大多數和我一樣甘願做職業戰士的玩家竟然也都將自己的神經擬真級別設成了零級。同樣作為“電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