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恨着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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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從審查室裏走出來的時候,看到休斯已經在外面等着我了,我立刻走了過去,扔出了一個問題。
“他們問了一個關於神都裏某個女人的事情,你知道有關的情報麼?”休斯點頭:“這是每個迴歸者入境都要回答的問題,是所羅門特意安排的,似乎想要找出所有遇到過那個女人的迴歸者。
據我們的情報顯示,神都之國境內大概有2500名以上的迴歸者目擊了那個女人並且進行了不同程度的談。
現在迴歸者去往神都之國的比例已經很高了,概率上講總體應該有3000名左右。”説到這裏的時候,休斯意識到了什麼:“你是不是也見過那個女人?為什麼所羅門會特別重視這個情報?”我搖了搖頭:“我的確見過。
但是所羅門那邊的情況我不清楚。”休斯沒有再多問什麼,因為我已經擺出了一副不想談論此事的樣子。我們走出了飛艇中轉站,踏上了神都之國的土地。
這個地方和我想象中一樣,看上去和其他城市沒有太大的區別,或者説這裏還沒有來得及改變。可能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在於,天上有人在飛。
人類從遠古時期就一直仰望憧憬着可以翱翔在天空的飛鳥,無數代人前仆後繼着用各種或者可笑或者悲壯的方式嘗試着擺地球重力的束縛,用了數千年的時間才創造了可以攀上天空的工具。
而現在,新人類已然無需再借助任何力量,靠着自己就能夠征服天空。我當然知道新人類會飛,我自己也這樣做過,但我從沒意識到,當我親眼看到這麼多人或高或低的在天空中穿梭的時候,內心會有這麼明顯的觸動。
他們沒有帶着任何欣喜或愉悦的情緒,沒有把飛行當做是一件多麼珍貴或得意的事情,就好像曾經的我們漫步在街頭一樣。
為着過去、未來或者現在煩惱、快樂或麻木着。這變成了他們生活中普普通通的一部分。飛翔,已經不再是什麼值得期盼的事情了,人類的每一步的前行都會對整個社會產生不可磨滅的影響。
從人類到新人類,我們邁了不可想象的一步。假以時,我們這個族羣所孕育出的屬於自己的文明和美學或許可以將人類帶上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只是,當人們有了俯視其他人的能力之時,總會產生不可逆轉也無法抗拒的傲慢。我只能希望這種必然誕生的傲慢不會成為毀滅新人類的契機。三輛小型黑浮車停在飛艇中轉站外面,它們的旁邊站着十個戰士。
不是當初休斯來找我的時候那種保鏢,而是穿着輕型鎧甲間帶劍的新人類戰士,尤其讓我興趣的是,這些戰士的帶上還帶着槍套,出一截黑漆漆的手槍槍柄。
在休斯的指引下,我們上了中間的那輛浮車,一輛車四個人,就這樣上了路。
“他們是什麼人?”我上車以後忍不住發問。
“他們最早就是公共政權派遣進入【神都】的士兵,出來以後仍然在履行自己的職責。”休斯回答。
就公共政權掌握信息的程度,他們內部肯定有人是實實在在在【神都】活動過的,只不過我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他們。
“拿着劍,還帶着槍,很有意思。”我評價了一句。
“他們是負責我們在神都之國境內安保工作的人員,能量等級都在五六級。
而且在進入【神都】之前也是久經戰場的英,用槍都是一把好手。劍用來正面戰鬥,槍用來突然襲擊,他們處理不同情況有很大優勢。”
“如果迴歸者的犯罪分子也用槍的話,你們會更加頭疼吧。”我問。休斯搖了搖頭:“想要靈活運用槍械需要專業的訓練,普通人在二十米之外基本上就很難打中目標了。
如果為了保證命中而拉近距離,那槍械的殺傷力還不如你們迴歸者自己的能量刃,況且還有最重要的彈藥問題,一個臨時起意的犯罪分子本無法保證彈藥補給,哪怕最開始想要用槍械行兇,最後也都會不得不拿回自己的刀劍。”
“可是假若神都之國真的推出有組織訓練過的士兵來作現代化武器,你們就很難處理了。”
“正面戰場的確有些難處理,但是我説過了,全面戰爭迴歸者沒有任何優勢。我們可以用衞星武器和遠程導彈確毀滅後勤保障和能源供給,幾顆石墨炸彈就可以切斷軍隊的指揮。
那時候再良的部隊也沒辦法運轉起來,迴歸者的戰士總共才有多少人?就算他們想要潛入軍事設施摧毀我們的遠程指揮,也分不出那麼多人手。
聯合政權單是在全球的空軍基地就有四百個以上,半數以上的指揮中心都有抵禦一百萬噸tnt當量核打擊力度的防禦。
我們不是沒有測試過,迴歸者五級全力爆發的能量攻擊絕對不會超過十噸tnt當量。説真的,如果我們只是想要阻止他們進行破壞的話,手段太多了,基地全境的催眠瓦斯、細菌武器、真空燃燒彈、生物磁紊亂電場…小隊作戰的情況,迴歸者本不可能把每一種情況都應對下來。”我沒有再説話,因為這些專業方面的東西距離我實在太遙遠了,憑着臆想繼續提問也只能顯得自己有些無知。看到我不再開口,休斯也便轉移了話題。
“你説要先來找初,我沒有多問,直接就跟着你來了,現在能説説此行的目的了嗎?”
“想要説服所羅門,我肯定要藉助他妹妹的力量。
初身為迴歸者,又身為原本所羅門財團中的一員,其實對事情的全貌看的更加清楚。我們該怎麼做,最好多聽聽她的建議。”我説。
我沒有告訴休斯的是,燃墟或許早已經安排好了可以處理現在情形的計劃,只是初似乎並不想跟着燃墟的腳步前進。燃墟的死已經變成了她心中的一片陰影。在回到我身邊之後,她再也沒有提過之前發生的事情,可是我知道,她身上曾經充盈着的自信和跳都不再如往,這都是因為燃墟。像自己哥哥這麼優秀這麼高瞻遠矚的王者都會以那種方式被命運所嘲。
況且是被燃墟一直鋪路才能一步步走着的自己呢?初已經失去了曾經那種一往無前而不顧後果的勇氣,也正是由於這種原因,她對新人類的未來便不再執着。
這可能是好事,否則我們兩個也不可能享用那樣一段平靜而温馨、屬於我們自己的時光。那麼她又重新站在了屬於自己的現實面前,是不是説,女孩又一次找回了勇氣呢?
或者説,她只是發現自己的責任從來都沒能從肩膀上滑落?我看不透初。作為一個龍族人,我也不習慣刨問底的充當別人心理醫師。我能選擇的就是在她需要的時候站在該在的地方。
“我很慶幸。”休斯突然説“迴歸者中能有你這樣一個異數存在。”
“嗯?”我一時沒能跟上休斯的思路。
“你足夠睿智,能夠看的很長遠。更重要的是,你沒有種族之見。
人類總是喜歡抱團,受傷了需要回到有歸屬的羣落裏哭訴,開心了需要和自己信賴的人分享,人們就是這樣分化成一個又一個團體。
排斥着別人,拉攏着和自己類似的個體。這是一種短視而愚蠢的本能行為,也是造成無數災難的源泉。我很高興作為一個影響力如此之大的迴歸者,你並不是這些‘絕大多數’中的一個。”
“因為,人在哪裏都是一樣的。”我嘆氣道。在剛剛進入【神都】的時候我就看穿了這一點,人類醜惡的意識並不會因為能量的存在或者神都的影響而產生任何變化。
在狼狽不堪的傭兵生涯中,面對着自己的黑暗面,我已經無數次凝視過仇恨二字。這使得我不會喜歡任何一個族羣,也同樣不會因為別的原因以羣落為單位來憎恨什麼。
“聽到你提議的時候我到很意外,也很驚喜。”休斯輕聲説“我覺得這是上帝給我們人類的一個契機,能夠以不血的方式來改變,所以我才努力説服行政院促成這次的決議。我只是希望,你的念頭能夠真正的實現。”我扭頭看向休斯:“想不到你還是一個人本主義者。”休斯無奈的笑:“我更希望自己可以做一個冷冰冰的政客就好。心不夠硬,為整個人類做決定的時候,晚上是會睡不着覺的。”
“可能人類就是需要一個不斷懺悔着、然後仍然能夠做出冷酷決定的領導者。不是不去犯錯,而是在犯錯的時候會痛苦的人…”燃墟不是。就像他遺言中説的那樣,他恨着人類,所以可以心無旁騖的驅使着縱着人們走向他所期望的方向,並試着讓他們變得和自己一樣強大…至少在內心裏。他足夠冷酷,卻不會懺悔。初也不是。
她有所畏懼,所以在直麪人們淋漓鮮血的時候,會退縮。她怕自己的決定給別人帶來不可逆轉的痛苦。這種結局將讓她絕望而傷痛,她怕痛。
那麼休斯呢?他能夠做出什麼不一樣的事情麼?正確的決定,以及正確決定所帶來的犧牲,他似乎可以承擔那種東西。
如果這就是人類所需要的領導者,我希望他能做的比初和燃墟更好。從本質上來講,所羅門和燃墟是一種人。他們不在乎其他的東西,只在乎自己。
為了實現自己想要的,他們不在乎其他人會變成什麼樣子。
“人類想要的從來都沒有止境,但是我希望我們能替所有人類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