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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這才豁然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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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起。是你的提議,帶我們去了鐵輝城附近的一個山頂。”我解釋道。

“哦…”初嘟囔着,重新陷入了沉默。我們每個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凝視着面前跳動的火焰,想要眺望無助而虛幻的未來。火焰中什麼都沒有,它能給我們帶來的就只是短暫而熱烈的温暖。

“講個故事好不好?”身旁的女孩突然説。

“什麼?我?”一時間我沒能反應過來。

“嗯!我想聽故事,你給我講一個。”我不是一個會講故事的人,不善言辭一直是我對自己的評價。

然而聽着女孩略帶撒嬌式的話語,我覺得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拒絕不了這個要求了,思索了一會兒,我發現自己記憶中的故事要麼冗長要麼無趣,唯一適合此時此刻講述的就只有一件小時候聽過的瑣事。

“我祖父是個和善執拗的老頭,因為討厭城裏的嘈雜所以一直住在鄉下。我很小的時候就喜歡在鄉下的荒山上瞎跑。老頭揹着手,坐在小凳上。

看着我,帶着他最喜歡的那把茶壺。那把茶壺他用了三十多年,泡茶泡的浸透了香味,光是倒進開水就有茶香飄出來,”

“有一晚半夜,老頭渴了。伸手去摸牀頭的茶壺潤嗓。沒想到手一抖,茶壺蓋滑掉,跌在地上"啪嚓"一聲。老頭在牀上睡不下了,好好的茶壺,蓋沒了,不像樣了,他心裏喪氣,心説,既然沒了壺蓋,這把壺不要了也罷,想到這,老頭抬手把茶壺扔出了窗外。”

“一夜過去,天明的時候,老頭下牀洗漱,結果一眼看見茶壺蓋正好好的躺在桌腳旁邊,紋絲沒壞。

壺蓋下邊一片碎玻璃,聽着就像跌碎了似的。老頭哭笑不得,怪自己心急把壺給扔了,心下又羞又氣,撿起壺蓋,真真正正的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算是給冤死的茶壺陪葬了。”

“故事的結局是,他上午出門的當兒,抬頭看見窗外的樹杈上掛了一隻壺…”故事講完,初嗤嗤笑出了聲。我自認自己講故事的方式笨拙而死板。

但是能把她逗笑也算是蠻有成就的了,我聽到年輕人那邊也傳來了隱隱的嗤笑聲,看來我的故事比我想象中要有趣些。***當笑聲淡去的時候,很意外的,身為戰魂的楊突然説話了“我的故鄉是東南亞一個叫拉馬萊拉的漁村,人口很少,只有不到三百個村民。我們父輩賴以為生的職業是捕魚,幾乎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小船。

我們把那種船稱作普里當,大概只有10米多一點,最多隻能載上八個人。如果把我們看做戰士的話,普里當就是我們的劍,而我們的敵人則是順着温暖洋不斷經過的抹香鯨。”

“是的,我們不捕其他魚,唯一的目標就是抹香鯨。拉馬萊拉的村民們會帶着長達兩米的手製魚槍,駕着普里當追逐着在波濤中若隱若現的抹香鯨。

最有經驗的年長者才有資格站在船首,在接近鯨魚的一瞬間高高躍起,把自己的體重和全身的衝力結合到一起,對準鯨尾的一處大動脈扔出魚槍。”

“這個時候有無數種方法會殺死落水獵手。被身後劈而來的普里當撞碎頭顱、被鯨魚和船體擠成泥、被憤怒的獵物咬住拖進深海…

如果沒有刺中動脈,鯨魚就會被怒,而體力卻沒受到損傷,所以這一擊無比重要。每一個能站在船頭的獵手都是最德高望重的,也是整個村子最寶貴的財富。”

“我們所有人都靠着捕來的鯨魚過活。

當父親們帶着鯨魚回來的時候,孩子們就會像是過節一樣跑到沙灘上。我們會跳到鯨魚的背上,然後順着它們光滑的皮膚溜進海里。我們把鯨魚一點一點的分解,它們的每一個部分都彌足珍貴。

鯨脂、鯨、鯨骨、鯨腸、牙齒…這些東西被一一取出,用來點燈、吃掉、或者和其他村落的人換生活的必需品,而擲魚槍獵殺的獵手,則會分到唯一的鯨舌,作為最高的獎賞。”

“後來,環保主義者們出現了,他們試圖説服我們不再捕鯨。他們用自己的身軀擋在我們的漁船前面,不讓我們出海,並許諾給我們募捐而來的財富。

於是我的父輩們妥協了,我們接受了他們的錢,放棄了捕鯨。我們嘗試着建立度假村引遊客,又試着種起了椰子,然而最後都失敗了,因為我們這裏除了鯨魚,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也沒有人擅長做其他的工作。”

“我們的村子在我十二歲的時候消失了,無人再捕鯨,所有人都遷往了其他的村落,拉馬萊拉已經不復存在。

我不知道它為什麼會這樣消失掉,或許是因為環保主義者,或許是因為我父輩們的貪婪,或許是因為我們這一代的懶惰。

它的消失對鯨魚們來説應該是好事吧,但是我再也看不到拉馬萊拉人為了生存而賭上命的搏殺了,他們變成了普通人,而心中的勇士已死。”火光之中是出奇的安靜,連呼的聲音都聽不見。楊用淡淡的聲音講述着他的故鄉,沒有遺憾的覺也沒有自豪的覺,彷彿在唸着不是他寫出的詩歌。***“我也有一個故事。”幾分鐘後,淚滴説話了“在一個遙遠的都市裏,生活着很多很多的魔法師。

魔法師們天生就有着自己的魔法,有的強有的弱,但他們終歸是這個都市的主人。普通的人想要成為魔法師,就必須向惡魔們請求。

而惡魔會給他們一個機會,割掉他們的雙臂。足夠幸運的話,普通人就可以變成魔法師。於是,這座魔法師的城市裏,除了魔法師之外就只剩下了沒有雙臂的人。”

“而魔法師的願望是變成惡魔。惡魔們會給魔法師們一個測試,達成了測試的魔法師就會成為惡魔中的一員。

惡魔的測試很簡單,只要魔法師能夠獻給他們一對手臂就可以了,不過這對手臂不能來自於魔法師,包括他們自己的。”

“在這座城市裏面。除了魔法師之外,沒有人再有手臂,而普通人獻上自己的手臂,則可以變成魔法師。擁有手臂的普通人全都是來自這座都市之外的者,他們來到這座都市的唯一目的就是成為魔法師。

所以,這項測試對魔法師們來説是無比困難的。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一個普通人,心甘情願的放棄做魔法師的機會,把雙臂送給自己。”

“一個名叫客的魔法師,用盡了一切辦法,追求到了一個名叫羅的女孩。他讓羅深深的愛上了他,然後心甘情願的讓客斬斷了自己的雙臂。客把沾滿鮮血的那雙手臂奉獻了出去,然後成功的變成了夢寐以求的惡魔。”

“當客成為了惡魔,他看到自己變成了無所不能的存在,擁有了所有的法術和能力。他所做不到的事情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讓羅的手臂復生。

客無所不能之後,他發現做那些他能做到的事情已經完全失去了意義,唯一有意義的事情就是那件他所不能做到的事情。”

“想要讓羅重獲手臂,客就要找到一雙新的手臂。於是他對都市裏的普通人許諾,只要能奉獻出自己的雙手,就讓他們變成魔法師。他終於獲得了一雙手臂,但是當他找到羅的時候,受傷的羅已經不會再接受他送的手臂了。”

“客睜開眼睛,這才豁然發現,每一個惡魔都捧着一雙送不出去的手臂,跟着一個沒有手臂的人,永遠的飄蕩着。客的手臂無法送出,魔法師們依然想要成為惡魔,而羅也永遠不會再有手臂。

他這才明白,這並不是一座由惡魔、魔法師和普通人組成的都市。”當淚滴講完她的故事之後,我思索了很久都沒回過神來。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聽懂了淚滴的故事,彷彿瞭解到了某種情,但又彷彿沒有抓住。***“好故事。”我聽到韋爾奇對淚滴説。

淚滴微微一笑,沒有説話。這個時候,斜對面傳來了戈蘭多尼的聲音:“我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你。”韋爾奇扭頭看向戈蘭多尼:“我在杜加德城教會待了很久,你去過教會的話應該見過我。”

“好像不是…”戈蘭多尼搖了搖頭“你很面,你是不是挪威人?”韋爾奇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你也是挪威人麼?”

“我在那裏長大的。等等,你不會是…”

“大概就是你想的那樣吧。”韋爾奇呵呵一笑。

我奇怪的看着他:“你們倆在打什麼啞謎麼?”戈蘭多尼在那邊笑出了聲:“哎呀,不得了,真的是韋爾奇·哈康啊!他可是曾經的挪威王子啊!我很久以前在電視上看過的!”聽到這句話以後,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到了韋爾奇身上。

在很早之前挪威爆發的內戰中,挪威的皇室被掀翻了,整個國家亂了套,皇室成員全都下落不明。對我來説,挪威作為一個遙遠的國家,那邊發生的事情只是新聞裏的一些文字和圖片而已。

我所知道的是,當時的挪威國王和女王在奧斯陸的諾貝爾和平中心發表講話的時候,死在了炸彈爆炸案之中。沒想到韋爾奇竟然是身為挪威皇室的王子,這讓我有種措不及防的覺。

很久以前,韋爾奇在教會接納了我、梅爾菲斯和小龍雀。那時候韋爾奇就問了梅爾菲斯一個問題。

而梅爾菲斯很乾脆的回答過他,諾貝爾和平中心的爆炸案就是他做的。現在想來,原來梅爾菲斯就是殺掉韋爾奇父母的人…如鯁在喉。韋爾奇在那個時候所表現出來的異樣原來是這個原因,我只是想不到他能夠這麼冷靜的面對殺死自己父母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