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這次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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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八千人可以在死之前參與這場戰鬥,有很多人反而會因他們而得救也説不定。這個念頭在我腦海中盤旋了很久,但我也知道自己不能冒這個風險,雖然看起來只是一些發號施令的工作,但真的親手做起來才發現這種工作遠比想象中要累。疲倦之下我沒有回會議廳找其他人。
而是在指揮室角落的座位裏蜷縮着睡了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陣嘈雜的聲音將我吵醒了,我聽見有人在大聲叫我,那聲音中帶着一絲驚恐。
“軍團長!請醒一醒!”我坐了起來。
着微微作痛的太陽。説話的是作戰指揮室的一個參謀,他臉上的表情讓我有些緊張。
“冷靜點,慢慢説。”參謀嚥了咽口水:“芬里爾師團的駐地出事了!”
“説明白點。”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有宮族突然在駐地裏發動了襲擊,死了幾個人。”
“襲擊?在駐地裏?怎麼可能?”
“我剛聽芬里爾師團彙報的,具體情況…”
“現在怎麼樣了?”
“好像已經鎮壓下去了。”我讓他去召集戰魂,然後簡單的洗漱了一下。
布魯瑟他們來的很快,我帶着他們五個頂尖的戰鬥力向芬里爾師團駐紮的地方飛了過去。十分鐘以後,我們在芬里爾師團的指揮浮車見到了師團的最高指揮官。芬里爾早已經在那裏等着我了,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壓抑。
“到底怎麼回事?哪裏來的襲擊?”我問。芬里爾搖了搖頭:“襲擊來得太突然了,沒人知道是怎麼回事,雖然沒有死多少人,但是因為不知道原因,所以戰士們現在都很緊張。”
“帶我去看看。”心裏有很不好的預,就好像冰冷的漆黑的樹林中有一隻惡狼正在窺視着自己。它在隱隱的月光下出了利齒和鮮紅的舌頭,正等着發出一聲淒厲的嘲笑。
在駐地中,衞隊圍出了一大片空地。空地中央鋪滿了鮮血和人體組織,還有一座斜塌在旁邊的大型營帳。
我在飛過去的時候,看到這樣的地方有好幾個。看到我和芬里爾帶着人飛下,一箇中隊長了過來行了禮。
“傷亡情況怎麼樣?”我掃視了一眼地上的殘骸,看起來不像是很多人留下的。
“我們這邊死了兩個,受傷的多的,但都是輕傷。我聽説第四和第六中隊也出了同樣的事情。”
“一共有四十多次同樣的襲擊。”芬里爾在旁邊輕聲補充了一句。
“有目擊者麼?”我大聲問旁邊的圍觀的戰士。一個戰士捂着自己的胳膊從人羣中擠了出來:“我們都在營房裏睡的好好的,死的那個傢伙突然就開始大嚎起來。
還在地上打滾。我們本按不住他。他叫的聲音太大了,把旁邊好幾個營房的人都引過來了,有人想抬他去醫療所,結果剛出門就有東西從他身體裏鑽了出來。
緊接着他整個人就給撕碎了,好像是來自內部能量爆炸,但是又不太像,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爆炸的力度還大的,周圍的人都受傷了,離得最近的那個被什麼東西給打穿了頭。”我打斷了他的話:“另外一個死者在哪?”周圍的戰士不約而同的指了個方向,我看到那邊的地上有一具被牀單蓋起來的屍體。我掀開牀單,檢查了一下死者頭上的傷口,那是一個類似於子彈貫穿似的血。我把屍體掀開到一邊,仔細掃視着他身下的地面。一個細小的東西進入了我的視野。
那是一個只有小指指甲那麼大的圓球珠在營地的探燈下微微閃着灰的光。我用兩指頭捻起它來仔細看着,一股細不可查的能量波動透過指尖從上面散發了出來。
那枚小珠在我指尖只停留了那麼兩秒,突然就往我的膚下一沉。我心裏一驚,立刻把它甩在地上,一腳把它踩成了膿水。
指頭上沒有破損,看來那東西並沒有能滲透下去,而那小珠的名字我大概也猜到了…它就是不完整的【再世之卵】。我們已經儘可能的去尋求應對之策了。
然到頭來卻還是落得個如此狼狽的境地…那八千人並不是所有被寄生的傷員,也就是説腹部的刺傷代表不了任何事情,這四十人就是證明。
他們在戰鬥中受的傷很輕,本就沒有打算尋求醫療所的治療,然而最終還是被【再世之卵】所染了。
這個事實,將摧毀整個第三軍團…我只到一陣絕望。在這個時候,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布魯瑟眉頭緊鎖,他用力的看着我,對我點了點頭。我想起了他曾經説過的話。
我們終究還是把未來想的太美好了,未來比想象中要壞的多。我打開了屬於自己的通訊器,對全軍開始講話。
“每個中隊長負責將麾下所有受傷的戰士送到芬里爾師團的指揮部外面,立即執行。”包括芬里爾和他直屬衞隊之內的戰士臉全都變了,他們看懂了,他們知道我掌握着自己所不瞭解的重要情報。
“為什麼要這麼做?”芬里爾大聲問我。
“這次受傷的戰士應該和已經死掉的人一樣,被宮族的力量染了,為了不讓傷害擴散,我們要將傷者隔離。芬里爾,你帶人把這件事情貫徹下去,不能漏過一個。”我用最冰冷的聲音向他發出了命令。在這個時候我只能希望自己的威信能夠多給第三軍團爭取一點時間,至少要過下一波進攻。
芬里爾看了我很久,他最終還是聽從了我的指令。當天開始蒙亮的時候,所有的傷員全都被收攏在了一起,人數足足有一千。
這就是四十個漏網之魚所造成的傷害,可以想象如果是八千人的染在駐地中爆發的話會是什麼樣的情形。芬里爾專門劃分了一個鋭中隊的戰士來幫助維持傷員的秩序。
然而留言已經在瞬息之間傳遍了整個軍團,連這個中隊的戰士都沒辦法踏踏實實的執行自己的職責,這一千名新的傷員和之前不同,他們的傷都很輕,戰鬥力的保有程度很好。
他們的情緒非常不穩定,在不明白真相的情況下被人聚集在一起,還多了這麼多人看守,任何人都會恐慌起來。
由於戰鬥力未失,所以如果他們決定暴起鬧事的話就會造成極大的麻煩。在他們暴動之前,我就要決定,是不是要將真相公佈於眾。或者很簡單的找一個藉口,説他們是宮族混進來的人。
然後藉助其他戰士的手將他們就地絞殺…這也不失是一個好辦法,但是這對處於崩解邊緣的第三軍團毫無幫助。
“只要被宮族傷到就會死”這個言已經在軍團中傳遍,雖然大多數人還是將信將疑,但終究會點燃戰士們疑慮的恐懼,看着面前吵鬧和叫罵聲越來越響的傷員隊伍,我做出了身為軍團指揮官的第一個重要決定…或許是最後一個。我凝聚起一枚壓縮能量彈,猛地擲上了天空,然後甩出一道能量刃將它砍爆。
爆炸聲鎮壓了面前的嘈雜。我將【再世之卵】的真相對他們和盤托出。
“你們已經必死無疑,而且死之前還會拉上自己的戰友為之陪葬。所以,請帶着尊嚴渡過自己最後的時間吧。我會把你們安排在對其他人無害的地方。
如果有人不服從的話,我就只能剝奪你們生命中僅存的時間了。”先是一片寂靜,然後是爆發式的怒吼和咒罵。
“我早他媽知道!這都是陰謀!之前八千人被調走也是陰謀!他是在利用我們!”
“為什麼!這不公平!”
“我他媽的才沒有被寄生!誰再亂説我就躲了他!”幾個戰士罵罵咧咧的衝出隊伍,推搡着旁邊的衞兵就要離開。
“老子不打了!老子回遷徙隊伍享福去!他媽的!”我抬起手,猛地握緊了拳頭。布魯瑟像一枚黑的刺槍,帶着割人的氣向他們猛衝過去。巨大的能量被負載在他的劍上,奪目的能量散向了黎明的空氣裏,帶着一大捧鮮血。
看到這一幕,受到刺的傷員們紛紛拔出了自己的武器,他們吼叫着提升起了自己的能量,眼看就要和旁邊的衞兵展開血戰,然而就在這時候,十幾個人從傷員的隊伍裏走了出來。
他們沒有拔劍,也沒有提升能量,就這麼從容的走到了我面前。
“像你説的,四五天的時間才會發作。不用讓我們離開了,這次戰鬥,我們來做敢死隊。”
“是啊。死也要拉着那些該死的宮族一起死。”
“説不定多殺幾個宮族就能解毒也説不定,哈哈哈!”
“下命令吧,軍團長,讓我們衝鋒。死在戰場上總好過自爆啊。”他們故意用最大的聲音喊出了上面的話。
我看着這幾個戰士,心中湧起了暖和更加令人悲傷的寒冷,漸漸地,叫囂的人越來越少,從隊伍中走出來的人越來越多。二百四十人站在了我面前。
他們之中有的人還在發抖,還有的人臉上掛着不甘心的淚水,但是他們的選擇詮釋了戰士的尊嚴。我努力握緊了手裏的刀柄,抑制着雙手的顫抖。
“人類將以你們為榮。”我努力用最平靜的聲音對他們説道。
***人是很自大的動物,我們輕信着自己的雙眼,喜歡把自己的所見當做是真理。這是每個人都會做的愚蠢判斷,我也一樣,一千個人裏站出了二百四十名戰士,那彷彿昭示着人類之中的某種比例。
能夠超自己的生死,坦然面對命運的比例是四分之一。眼前的情景在我的腦海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