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詢問燃墟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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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在空石,我們被機關困在底十四天。那個時候是我第一次覺得自己會在遊戲裏死掉呢。”初慢慢的仰起頭,看着暗面令人壓抑的天空,開口説道。
“那個時候可完全看不出來吶。在最後一堆篝火熄滅之前,你還一直都是笑臉。”奧索維接口道。
“最後餓的不行了,你像變戲法一樣出了吃的,雖然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但是那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那到底是什麼啊?”
“哈哈,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奧索維笑道。初也笑了。
“説的也對啊,有的時候留一點幻想比現實要讓人舒服…”女孩站起身,推開了椅子。
“奧索維,那次的人情,之前所有的人情,我都記得。我會還給你的。”她收斂笑容,用平靜如水的語氣對奧索維説道。
奧索維仍然將雙手叉放在桌面上,望着那杯只剩一半的水杯出神,連看也沒有看初一眼。
無論他們之前擁有什麼樣的友誼,大概在初説出這句話以後,雙方就回歸到了最原始的利用關係了吧。
我不知道奧索維和初的心中現在是什麼觸,但我想失去一個朋友的滋味並不好受。我跟着初向黑城走去。
我們走出了大概十幾米的時候,奧索維在我們身後發話了“在外面世界,我曾經在遠東地區的濕地中見到過一種鶴。”我們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他。
“那鶴體型修長,黑頸白羽,額頭硃紅猶如鮮血。”奧索維對我們説着,目光卻仍然盯着面前的玻璃杯,就好像那裏面盛滿了回憶“它們會跳舞。並不是那種以人類傲慢的代入去形容的跳舞,它們是真的在跳舞。
毫無防備的,伸展雙翼,像幻影一樣在夕陽裏面留下潔白的一扇,和伴侶一起將頸部曲張到極致。
然後發出一聲貫穿雲霄的甜美鳴叫。你看着它們,就好像這些鶴窮盡一生就為了跳這麼一曲舞。”
“在曠無人際的巨大濕地中心,沒有任何觀眾,那種驚心動魄的姿態,就只是給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存在而看的,他的舞伴。”奧索維説完,他鬆開叉的手掌,輕輕地在空氣中隨意擺動了兩下,就好像小孩子模仿翅膀的扇動似的。
我們將他獨自留在那裏,當我們進入黑城的時候我回頭看去,他仍然一個人坐在那張椅子上。***初在與奧索維對話之後就好像認命了一般,她呆在自己的房間裏寫着什麼東西,幾乎完全不出門。
她也不許我和阿紗嘉踏出房門,所以當殘留在【神都】內部的人們心中的黑暗爆發出來的時候、當思滅者和反抗軍完全融合在一起的這個過程中,我們都像是與世隔絕一般在這個小小的房間裏面逃避着什麼。
初房間的門口在幾天之內被駐紮上了守衞,就好像她所預料中的一樣,奧索維帶着反抗軍順利的依附在了燃墟的麾下。沒有初從中作梗,整個行政接平滑就好像綢緞一樣。
反抗軍幾乎完全被打亂了建制,思滅者的核心人員佔據了暗面所有樞紐的關隘,燃墟的權力也像爆發的恆星一樣迅速膨脹到了無人可以鉗制的地步。
隨着事情一步一步的發展,我發現燃墟和奧索維之間的私下易或許要遠遠的超乎我們的想象。
初和霍爾金的教授團心制定的規章被付之一炬,而燃墟在開始接納難民的時候卻也頒佈了屬於自己的律法。
那律法的內容非常簡單:普通人聽從反抗軍的命令,反抗軍的人聽從上一級的命令。懲罰的措施也非常簡單,只有兩條:第一次,剝除刻紋。第二次,死刑。這個懲罰措施的效率完全建立與“紋章”兩個字之上,因為那種東西從第一天開始就搖身一變成為了反抗軍內部的唯一等價換物。
每個被收容的難民都會穿過反抗軍在【神都】湖邊所設立的一個關卡,那座關卡之中有一個法陣。在那個法陣中,人們會在左臂得到一個由二十個刻紋組成的魔法紋章。
魔法紋章的刻紋可以在人與人之間相互傳遞,當難民們進入暗面的時候,反抗軍每所發放的食物都會重新向他們索取一個刻紋作為代價。
而每的凌晨,人們的魔法紋章之上會重新多出一個刻紋。只要仔細去想,這個術式的存在就會變得非常恐怖。
因為這種絲毫沒有實戰的法陣本就不是剛接觸法式幾年的人類可以實現的。毫無疑問,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除了里奧雷特就只有裏林了,是奧索維做的,這是很容易得出的結論。可就算是他。
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這種非常密而具有針對法陣開發出來,因此才更是揭示出了一個事實:他早就在等着這一天的到來了,就好像他很久很久之前就知曉了燃墟會篡權的事實,專門為這種情況而量身打造了那個法陣。
違反規則的人,剝除紋章,他們就只能靠每重新恢復的一枚刻紋來索取食物,勉強的在暗面苟延殘。
這已經是很極端的處罰了,因為我可以預料到,食物到最後肯定不會充足,一枚刻印所能給自己換來的營養實在是微不足道。
而戰士們的待遇則完全不一樣了,只要加入反抗軍,就可以獲得五倍以上的刻紋,而且普通的食物補給甚至不需要花費刻紋。這個規則是不錯的,因為暗面的危險要求我們儘可能的擴大自己的戰鬥能力。
可造成的混亂也可以預料,當一個階層即擁有力量又擁有特權的時候,霸凌和仇恨就會像野火一樣誕生。
當初將自己關在屋子裏奮筆疾書着什麼的時候,我則在一直關注着外面的動向。第一批,第二批…直到第十六批大規模的難民駐紮到了黑城基地外圍,一切都保持着平靜和安寧,但我知道這並不代表事情很樂觀,因為人們仍然處在巨大變革的震撼之中,任何細微的安全都足以讓他們滿足。
是的,當他們不滿足的時候,就是混亂的開始。大概是第七天的時候,我聽到了消息。【神都】內部爆發了第一次大規模的戰鬥。那是在海藍大陸,以twp為首的幾個大公會和成組織的暴民之間展開了長達數的戰。
結果是理所當然的,twp和其他的大傭兵工會聯合在一起就已經佔據了海藍大陸絕大部分的戰鬥力量,他們沒有受到什麼可觀的損失。
可是另一方面,預計中的死亡者高達六位數。死者基本上全都是沒有什麼戰鬥等級的平民,他們憑藉着自己手中微弱的可憐的力量,想要奪取一絲生存的渴望,卻失敗了。
食物成了最稀缺的東西,當上百萬人餓瘋了的時候,誰都沒有辦法戰勝自己的慾望。如果不去相互食,唯一的出路就是拼上命進行掠奪,或許是從那一天,新人類才第一次開始體會到自己擁有的力量是何其恐怖吧。
那些高級戰士們揮舞着能量加護的武器,一個人斬殺掉上百個弱的可憐的平民,殺的整片大地全都浸透成暗紅,殘肢斷體夾雜着撲鼻的腥味在城下堆成屍山血海,一直到手軟的拿不起刀為止。並不是累了,而是怕了。
當把和自己一樣的人類當做屠宰場的牲畜一樣不斷屠殺的時候,一種人會麻木而情畸變,一種人會對自己的尊嚴、底線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幾秒鐘的懷疑,足以被蜂擁而上的其他人撲到地上,然後撕成一堆泥。前進者,被來自同胞的能量砍成了碎片。後退者,淪落成了靠屍體為生、拋棄了人類身份的食屍鬼。我沒有機會親身體驗那種情形,這不得不説是一種大幸。
初終於走出了房間,她的膚蒼白,眼睛裏全是血絲,手裏抱着一疊裝訂好的紙張。
“陪我去見燃墟。”女孩輕輕地對我請求道。
在她擠壓着自己的生命力而努力的時候我沒有阻止她,所以她才會這麼憔悴。並不是我不關心她,而是我知道如果不讓她做這些事情的話,她一定不會甘心。
阿紗嘉似乎對回去【神都】沒有什麼興趣。她在【神都】那邊的力量會受到壓制,而在暗面則不會,所以我覺得把她留在這邊或許更安全一些。
於是我和初在思滅者的城堡裏再一次見到了燃墟,在【末】之後第十四天的深夜。從我們重新邁出房門的那個時候,守在門口的衞兵就立刻將這個消息傳遞迴了【神都】。他們很清楚,任何形式的干預都是沒有意義的,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發佈消息而已。
所以我以為當我們重新回到思滅者城堡的時候,燃墟會早早的等在那裏,可是他並沒有如我所願的現身。初找到了思滅者的高級幹部,詢問燃墟的所在,得到了非常荒謬但卻又理所應當的答案:他的卧室裏。
除了思滅者主堡之外,燃墟所居住的房間外面竟然沒有守衞的存在。負責常雜務的僕役們看上去也沒有什麼戰鬥的經驗,他們只是一臉麻木的在做着清掃之類的工作。
我只能説燃墟對自己的力量或許太過自信了一點,初走到了他的卧房之前。那座門是由工匠心雕制過的大大的木門,看上去和我想象中有錢人家該有的裝潢相當吻合。
只不過這座門有很多磨損過的地方,可以想象這個房間的主人對待這個門並不友善。
“哥,你在不在裏面?我要進去了。”初用手拍了一下門扇,大聲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