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百八十三章疑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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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天蓋地的血紅的河水,有如猛獸般撲了過來,許冰諾顫抖着,嗚咽着“嘩啦”大片河水淹沒了她的腳,她只覺得那河水,好冰,冰得有如一塊塊細碎而尖鋭的冰渣,刺得腳板生疼,疼痛並沒有在表面停留,而是一點點地滲入到肌膚裏,不過一會兒,那種痛徹骨髓的覺,就好象許多小蟲鑽進了血管裏,然後隨着血的動,佈滿全身的各個地方,貪婪地啃噬着自己的身體。
鮮紅的河水,顯得有些粘稠,更要命的是,她聞到了一種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她幾乎可以肯定,這鮮紅的河水就是血水,而且比她想象中的要濃稠許多,但是這血,卻是冰冷的。
意識到自己的雙腳正浸泡在鮮紅的人血中,被染成了刺目的大紅,她的心開始不由的搐起來,血水來勢洶湧,不停從那條小河中氾濫着,越來越多的血水向她湧來,染紅了她的腳,她的腿,她的…
口填滿了恐懼,雙眼裏擒滿了淚水,她覺得自己害怕得快要死去,連呼都越來越困難,一陣窒息,令她覺口發悶,好一陣難受。
睜開眼,她見到了四雙眼睛正擔憂的子着自己,而她,正以一種十分奇特的姿勢戰立在帳篷前:腿雙併攏,兩隻胳膊有如殭屍一般,僵硬地,平行地伸向前方,雙手攤開,掌心向下。
左皓彷彿是為了見證什麼,舉起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她的眼珠,條件反般的隨之轉了轉。而左皓的臉上則出一抹笑容,似乎十分開心“太好了!你終於醒了。”話語裏滿是關心。我…我怎麼呢?”天空已經微微泛白了。雖然半夜還在下雨,而此時地天空。卻顯得十分“乾淨”如魚肚皮般的天空,在地平線處已經隱隱能看到朝陽的光芒,眼前早已沒了那條詭異地河,也沒了那鋪天蓋地的血水。一切地一切都説明着那剛剛不過是一個夢而已,她卻無法釋懷,齜了齜牙,輕輕轉動了下手臂,她不知道自己保持着這種奇怪的姿勢在外面站了多久,這陣覺臂膀一陣痠痛,怎麼也抬不起來了。
腳上沒有穿鞋,她就那樣赤着腳站在草地上,草地上出現了很多的水。凍得兩隻腳僵硬得沒有了任何知覺,原本白皙的雙腳上,出現了許多劃痕。似乎是被樹枝和石塊劃傷的,處地鮮血。原本已經乾涸了。後來與水混在了一起,覺淡了許多。
“凍的不輕了吧!趕緊先進帳篷再説。”殷唯一關切地説到。
“剛剛真的做夢了嗎?夢遊呢嗎?他們就這樣一直守着我嗎?”被他們簇擁進帳篷。許冰諾到心裏一陣暖,被人關心着,真是一種很好的覺。
忘記自己是怎麼進到帳篷裏了,她只覺渾身僵硬,再次躺進被子裏,過了好久,她卻一點都沒覺到温暖,翻出隨身攜帶的葯箱,簡單地對腳上的傷口做了處理,當碘酒碰觸到傷口的時候,她才覺到那麼絲絲的疼痛,不過10分鐘過去之後,她的體温和知覺開始慢慢恢復,只覺得腳上傳來一種撕列地疼痛。
“我剛剛到底怎麼呢?夢遊呢嗎?”舒服了一點之後,許冰諾再次追問到。
四人對望了一眼,不知道在無聲着什麼。
“恩恩”殷唯一清了下嗓子,正對上許冰諾的雙眼“我半夜睡覺的時候,聽到帳篷外傳來一陣陣聲響,好象是枯樹枝被踩斷地聲音,心中一緊,我擔心晚上逃回來的路上,被跟蹤了,他們想趁我們睡着地時候來個出其不意,輕輕地拍醒他們三個人,我們隨便找了些自衞地武器爬出了帳篷,卻發現你正雙眼緊閉,雙手向前,圍着三頂帳篷不停地轉着圈子,我們幾個合計了一番,估摸着你這是夢遊的症狀,所以都沒敢喊你,別人都説夢遊地時候,如果被喊醒了,那麼便永遠回不來了,也就是死了,因此我們只能守在你的旁邊,怕你出什麼意外,掉下山去。”許冰諾輕輕地點了點,心裏卻是滿腹狐疑:“莫説是夢遊,自己睡覺一貫很老實,連説夢話,磨牙的習慣都沒有,上學住校那會兒,也沒聽室友提到過自己有這麼不好的習慣呀!”
“許冰諾,你是不是夢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這之前,你從來都沒出現過夢遊戲的情況吧!”殷唯一一語點到了她的疑惑。
如搗蒜泥般,她猛地點了點頭:“恩,以前從來沒有過,晚上確實做了一個十分可怕的夢,我夢到那個古裝的女人了!”殷唯一的臉上出一抹詫異的神采,不過為了避免許冰諾的擔心,他馬上收拾了自己的情緒,即便如此,這稍縱即逝的詫異,還是被許冰諾看在了眼裏“怎麼呢?你發現了什麼不妥的地方嗎?”
“發現你的異狀後,我覺到了一種力量正在對你的思想進行干擾,那種力量十分蠻橫,不似道法,不似神力量,也不似鬼在作怪,總之之前我從來沒遇到過這麼奇怪的力量,由於無法喚醒你,當我意識到那種力量在左右你的思想,讓你進入到一種特定的夢境之後,我便想強行進入你的夢境,將你拉回現實,但是那力量太詭異了,如果把厲鬼的鬼氣和怨氣比做一種力量的話,那麼,這種力量會隨着厲鬼本身的怨念的程度,而有強弱的區別,鬼會拖夢給人,也會強加給人一種力量,將你拉入一個特定的場之中,從而出現各種各樣的表現,夢遊只是其中之一,而通常情況下,鬼氣形成的這個場,如果想打破,只需要找到薄弱處,集中道法打下去,只是怨氣重的鬼,想要打破他形成的場要更困難一些,但是隻要這一點被擊破了,整個場便會像玻璃一樣,全部碎掉了,而影響你思想的這種力量,卻顯得十分鬼魅,就像水一樣。”
“水?”許冰諾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的形容。
殷唯一的面有些沉重,雖然他不想給許冰諾的心理帶來壓力,故做輕鬆,卻還是掩飾不住心底的那種不安,因為,隱隱地,他猜到了一種原因,而如果這個原因是成立的,那麼…
“你怎麼呢?”所有的人都在全神貫注地聽着殷唯一的講述,而他卻突然走神了,等了許久都沒有再出聲音,王博忍不住問到。
“沒什麼,可能是晚上沒睡好,所以有點困,走神了,剛剛我們説到哪?
…
哦!那種力量很奇怪,像水一樣,而且找不到薄弱的地方,十分均勻,我隨便選了個地方,打了過去,受到攻擊的地方,會隨着外界攻擊的力量而內陷,但是卻一點都傷不到,攻擊強度越大,它相應凹陷下去的程度就越深,有如一層會伸縮的水膜,以柔克鋼將外力都化解了。”殷唯一總算是斷斷續續説完了剛剛沒説完的話題。
“那麼,這又説明什麼呢?”左皓犀利地問到。
殷唯一一怔“説説你剛剛做的那個夢吧!”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巧妙地引入了另外一個問題。
許冰諾之前就料到他們會問及這個她再也不願意回想的夢,即使有了心理準備,到了必須要回想,必須要説的時候,她卻還是不由得渾身顫抖。
“你,不要她了,沒看到她害怕成這個樣子嗎?她才剛剛受到過驚嚇,只不過才剛剛好了一點,你就這麼殘忍地她去回想…”望着許冰諾蒼白的臉,左皓第一次有些情緒失控了,對殷唯一吼到。
“不!我要説!”許冰諾卻並沒有領他的情,她是多麼的倔強啊,也可能是害怕自己如果不趁着現在説,以後就更沒有勇氣説了。
左皓握緊拳頭“砰”地一聲向地面砸去,許冰諾明明怕成這個樣子了,他不知道她到底在逞強什麼,王博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靜下來。
許冰諾愣了一會,最終還是斷斷續續地説出了那個夢境的經過,聽罷之後,每個人都沒有説話,氣氛變得很沉悶,而殷唯一的心底卻如萬馬奔騰般,久久難以平靜,這個夢境,近一步證明了他推測是有可能的,但也只是有可能而已,來到無憂村不過才一天的時間,就發生瞭如此多的事情,令每個人都不知不覺陷入了一種不安的情緒,所以,在這個猜想沒有清楚之前,他決定還是暫時將這個猜想埋藏在心裏。
之後,連着三天晚上,他們都在暗地裏對做了跟蹤,但是每次跟到那個拐腳處,所有的村民就失蹤了,只能看到一堵大山,他們曾經試着跟近一點觀察,但是不管怎麼近,都必須要防止“打草驚蛇”他們也曾經懷疑過,在那座大山裏什麼不是有什麼暗道,就像“啊裏吧吧和四十大盜”裏講述的那樣,有一扇和山融為一體的門,在某種特殊“咒語”的催動下會自動打開,或者説在山壁上有一處不易覺察的開關,但是,如果情況是真的如此,那麼那扇門被打開的時候,應該發出很響的聲音,尤其是在這麼安靜的夜裏,在這麼空曠的山谷裏,會顯得尤為清晰,但是他們卻什麼都沒有聽到,而且退一萬步來説,如果這扇門是沒有聲音的,人羣消失在拐角處之後,他們就馬上跟了過去,應該能看到門緩緩關上的情形啊?但是為什麼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