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八章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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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飛草長,杏花煙雨。江南如夢,夢裏的江南更如酒,有誰知道它醉倒了多少人的心裏,mi亂了多少人匆忙的腳步?
人生本如一扇門,有的人出去,有的人卻又進來。燕重衣悄然離開飛龍古鎮的時候,一個行匆匆、風塵僕僕的天涯過客正踏過那條小橋,風而來。
每個市鎮都有酒樓,每間可以長期存在的酒樓,一定都有它的特。
“滿園”的特就是“貴”無論什麼酒菜,都至少比別家的貴一倍。人類有很多弱點,花錢擺派頭無疑也是人類的弱點之一,所以特別貴的地方,生意反而總是特別的好。
這時候的“滿園”生意真是相當的好,分外擁擠,分外熱鬧。店小二已經累得連都快直不起來了,好不容易偷得一個閒,剛剛過氣來,忽然就看見了一個人,一個陌生卻又似曾相識的過客。
這人的就像是標槍般得筆直,步履堅定而沉穩,頭上一頂斗笠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整張臉龐,只微微出稜角分明的下巴和兩片薄薄的嘴,身上一襲白的長袍雖然不是用很昂貴的布料做的,但手工卻很不錯,而且非常潔淨、整齊,連一絲皺褶都沒有。
這白衣人彷彿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他只是很隨便地站在那裏,每個人都覺到了他的與眾不同。
店小二微微一怔,用猶帶油膩的手指了眼睛,心中暗暗好笑:“這人好生奇怪,短短兩三個時辰,就換了兩套不同的衣服。”他搖搖頭,趕緊了上去:“大爺,你又來了?”
“你見過我?”白衣人頭也不抬,淡然説道。
“莫非大爺忘了,三個時辰之前你還在這裏喝酒呢!”
“三個時辰之前?”白衣人彷彿有些詫異。
“是啊,敢情大爺沒喝過癮,現在回頭再喝是麼?”店小二眉開眼笑,樂不可支“‘滿園’的酒菜在飛龍鎮裏是最好的,大爺倒是會挑地方,呵呵…”
“我第一次來。”白衣人輕輕搖了搖頭。
店小二愕然一愣,這才聽出這人的聲音不對,雖然和先前那個黑衣人同樣冷漠,卻顯得有些低沉,原來他們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抱歉抱歉,小的認錯人了。”店小二訕訕一笑,用手搔了搔頭“不過…不過兩位大爺也實在太像了。”白衣人似乎若所思,一時沒有説話,良久才緩緩道:“小二,先來五斤竹葉青。”
“啊…”店小二突然一聲怪叫“可真是巧,那位大爺也是坐在這裏,也是要了五斤竹葉青。”
“你説的那位大爺,是不是頭戴一頂斗笠,穿着一件敞開的黑外套,間懸着一把不起眼的劍?”白衣人的眼睛彷彿掠過一絲亮光“而且…他還很能喝?”
“是啊,是啊…”店小二忙不迭地點着頭“大爺説的一點都沒錯,小的還真的從未見過像他這麼能喝的酒鬼。”
“他不是酒鬼。”白衣人的聲音依舊有些冷漠,隱藏在斗笠下面的臉卻彷彿蕩起了一絲温和的笑意。
“大爺,莫非你們認識?”店小二陪笑道。
“小二,快拿酒來,我還得趕路。”白衣人低垂着頭,再也不肯多言。
“天子呼來不上船,直呼臣是酒中仙。”這是唐代詩仙李白的詩句,是對酒這東西的一種極高的讚美。其實貪戀杯中之物也非好事,若非如此,李謫仙也不至於醉酒投江撈月,為世人留下一段茶餘飯後的趣聞軼事。
然而一個人如果不快樂,又何妨一醉解千愁?縱然醉死,也是值得的。
酒香飄溢,沁人心脾,這時有幾個人多喝了幾杯之後,他們的話就開始多了起來。
“老er,你還記得那天咱們在洛陽城遇見‘洛陽四虎’的事麼?”一個紫紅臉膛的大胖子手舉酒杯,豪氣干雲,朗的笑聲刺ji着每個人的耳朵。
“怎麼不記得?那天‘洛陽四虎’竟敢太歲頭上動土,有眼不識泰山,四個人耀武揚威,還説什麼…”坐在紫臉大漢左邊的jing瘦漢子嘴裏説記得,其實卻已有些忘記,轉頭對另一人道“還説什麼來着?”他身邊的彪形大漢仰天打了個哈哈:“他們説:就憑‘急風劍’楚望嶽那一手勞什子破爛劍法,還叫‘急風劍’?今若是不能留下兩手讓人信服的劍法,咱們非但要留下你的劍,還要留下你的人頭。”
“對,對,當時他們就是這麼説的。”那jing瘦漢子用力地拍了拍大tui“誰知他們還來不及出手,大哥的劍就已刺穿了他們的喉嚨。”
“其實大哥的劍法何止迅急如風?簡直就是神出鬼沒,那穿喉一劍,只怕連‘殺手無情’燕重衣都要閃一邊去。”那彪形大漢大口地喝了一碗酒,伸手抹了一把嘴,神情得意之極。
“不是我‘斷刀’李梓仁吹牛,若論掌力之雄厚,自然得數老三你‘劈山天神’吳奇義,但若論劍法之快,當今天下只怕再也沒有人能比得上咱們楚老大了。”那jing瘦漢子提高了聲音,彷彿害怕別人聽得不夠仔細,記不住他們的名字。
“急風劍”楚望嶽哈哈大笑,舉杯狂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