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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章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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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很快就被黑的夜幕淹沒,萬家燈火的時候,梁府同樣燈火閃爍,唯一不同的是朱門緊閉,孤伶伶的燈籠隨風擺動。

走上台階,面對朱門,米珏的心裏卻突然產生出一種不祥的預,竟有些侷促不安,靈光一閃而過,他彷彿看見了死亡。

他大力推開緊閉的朱門,朱門居然沒有上閂,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突然面撲來。用大理石板鋪成的台階上,匍匐着一個素衣老僕,猶如一條死蛇般動也不動,鮮紅的血已染紅了潔白的雪。在朦朧的燈光下,那僕人的死狀更令人覺得可怕恐怖。

米珏在一剎那間驚呆了,突然之間,他的身子如tuo繮的烈馬,瘋狂地箭一般衝了出去。

任我殺冷靜地甩甩頭,立即跟着追出去,一直追到“百花樓”

“百花樓”一片沉靜,沉靜得可怕。米珏想也不想,毫不猶豫地衝了進去,從一樓奔到三樓,又從三樓奔到一樓,最後又回到了三樓。他幾乎已找遍了整座“百花樓”屋內所有的擺設依然如故,梁百兆卻已無影無蹤。

米珏又飛奔出去,一直奔到大門口。此時的他,終於冷靜了下來,通紅的眼睛盯着那個素衣老僕,緩緩道:“這個人叫梁順義,已經在梁家呆了二十幾年,忠厚老實,每個人都很喜歡他,可是他現在已經死了。”任我殺點頭道:“當時,他大概聽到了拍門聲,於是前去開門,誰知門一打開,面就捱了一擊,當場斃命。殺他的這個人,顯然是個殺人高手。”

“毫無疑問。”米珏的目光落在左面的一株梅樹上,那株梅樹沾滿了雪花,紅的梅花正在盛開。另一個青衣僕人,雙目圓睜,出種憤怒之,整個身子卻都懸掛在樹椏上,一截梅枝穿透了他的喉嚨。

“死在梅樹上的人叫梁康。他當時一定是看見梁順義被殺,立即就衝了上去。只可惜他的身子才剛一動,那個人就已經衝到他的面前,然後折斷了梅枝,刺穿他的喉嚨,將他支撐在梅樹上。”

“能以這麼快的速度殺人的殺手並不多,這個人的功力實是非比尋常。”除了這兩個人之外,院內還有六具屍體——三個丫環,兩個健僕,一個老婆子,顯然她們正在工作,可是卻無一倖免於難。

“這已經是八條人命。”米珏沉聲道。

“也許這還只是一個開始。”任我殺嘆道。

兩人腳步不停,向大廳走去,越接近大廳,血腥味就越濃。進大廳,出中堂,轉回廊,過花廳,入內堂,到處都是屍體。

任我殺已經緊緊地攢着兩條濃眉,覺竟似置身於地獄之中。他也殺過人,但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死人。

內堂裏又是五具屍體,其中三具還是小孩子,最大的只怕還不到十歲,一個青年倒在他們旁邊的一張几子上,右手握着一把雪亮的長刀,刀鋒卻割斷了他自己的喉嚨。他死不瞑目,一雙眼睜得好大好大,眼瞳中彷彿仍然在燃燒着憤怒的火焰。循着這青年的視線望去,一個美麗的少fu倒在另一邊地上。現在,她本來很美麗的臉卻已經扭曲。她同樣死不瞑目,眼瞳中充滿了悲哀,充滿了絕望,更多的是憤怒。

此時此刻,米珏再也忍受不住這人間慘劇,兩行熱淚己潸然落下,道:“這人是梁百兆的義子,叫梁正天,他的武功並不弱,一般的江湖高手本不是他的對手,可是他現在也已經死了。”他的目光轉向那少fu,緩緩道:“她是她的子,三個孩子都是他們的孩子,最大的今年才只有九歲。”任我殺拳頭已握緊,青筋暴現,沉聲道:“又是五條人命,好狠的出手,兇手簡直不是人。”

“這裏一共住了七十八個人,現在已經是七十六條人命。”

“杏伯呢?”任我殺突然問道。

米珏搖頭道:“他不是梁府的人。”任我殺嘆了口氣,道:“七十七條人命,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我還是第一次碰見。”

“如此殘忍的手段聞所未聞。”

“你看…兇手會是什麼人?”

“會不會是…龍大少?”

“龍大少已成廢人,只怕連一個老婆子都對付不了,又怎麼可能殺死這麼多人?”

“也許是那對神秘的fu。”任我殺搖頭道:“這些人死的時候最多不過是在一個時辰之前,那個時候,他們豈非還在‘天涯海閣’?”

“究竟是什麼人,居然狠心下這個毒手?”米珏一臉沉痛。

任我殺臉凝重,沒有説話,突然又想起了龍少雲臨死前説的一句話:“我知道一定是梁百兆叫你來的。我死了,他一定也會給我陪葬,甚至還要付出更多的代價…這是利息…”難道梁府的滅門本來就是龍少雲的預謀?可是兇手究竟是什麼人?這個人自然不會是龍大少,但除了龍大少,還有什麼人才是龍少雲最親密、最相信的人?這個人,無疑是他出道以來遇見的最可怕的人。

他瞳孔逐漸收縮,沉聲道:“無論他是誰,這一樁命案,我絕不會袖手旁觀。”米珏長嘆道:“我們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都不知道,又如何找出兇手?”任我殺微一沉,道:“我們再到‘百花樓’看看,也許可以找到一點線索。”米珏點頭道:“嗯!唯一的線索就是梁百兆。”

“所有人都死了,梁百兆卻不知所蹤,這正是最可疑又最重要的一點。”米珏遲疑着道:“你怎麼看?”任我殺搖頭道:“凶多吉少。”米珏嘆道:“就算他還活着,如果看到這滅門血案,只怕也會比死還難過。”夜深沉,黑夜中的雪落在地上依然輕泛着一層薄光,與梅花在雪夜裏悄悄綻放相互媲美,就形成了一種動人的美。但在此時此刻,卻已變成了一種悽婉、哀怨的美麗。無論是誰,只要處身於血腥和死亡的氛圍中,都不會覺得這一切是美麗的。

米珏和任我殺的眼裏只有沉痛和憤怒,他們身上所有的神經都已繃緊,像弦一樣,一觸即發。

“百花樓”依然沉靜,沉靜得可怕。兩人也相當沉靜,沉穩而冷靜。只有冷靜,才能找到線索,面對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