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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第三章朋友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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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重衣和他的“九龍堂”兄弟居然就是毀滅飛龍堡的兇手!這個消息就像是一個小小的晴天霹靂,突然在葉逸秋和歐陽情腦中轟然炸開!

“不,絕不可能!”葉逸秋臉在剎那間變得無比蒼白,沉聲道“燕大哥和他的‘九龍堂’雖然從不買正道中人的帳,但也從不與魔外道為伍,準確來説,他們是介乎正之間,自成一道,向來都有自己的規矩,嚴於律己,從來都不會為了一己私yu而濫殺無辜,更不會為了金錢而任人擺佈。再者,他們做生意有三不接:來路不明、形跡可疑者,不接;違背道義、擾亂江湖者,不接;所殺之人若無大惡行為者,不接。飛龍堡是武林強大支柱,多少年來,一直維護着武林和平,他們怎麼可能做出這等擾亂江湖之事?”

“坦白説,我也實在不能相信這是燕大俠所為。”楊雲聰先是一聲苦笑,隨即正容道“可是此事乃是我親眼所見,並非他人道聽途説的傳聞,豈能作假?”

“你見到了什麼?”葉逸秋臉漸漸變得陰鬱,聲音也慢慢的變得更低沉,帶着種令人心悸的威嚴。

楊雲聰似是為他這一股冷峻的氣勢所震懾,不由自主移開了目光,深一口氣,微微鎮定心神,緩緩道:“事發當時,燕大俠便也在場,他親口承認一切都是‘九龍堂’所為。”

“是他親口説的?”葉逸秋猛然愣住,眼中出懷疑之

“是,是他自己承認的,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他所説的話。”楊雲聰藥緊了牙,臉忽然變得一片蒼白。

葉逸秋也緊緊藥着牙,瞳孔悄然收縮,臉陰鬱得可怕,久久無言。歐陽情淡淡瞄了他一眼,心裏暗歎口氣,目光落在楊雲聰蒼白的臉上,問道:“你能確定是他?”

“是!”楊雲聰肯定道“雖然我與他只有一面之緣,但他和葉大俠一樣,都是讓人難以忘記的人。”接下來是一陣死一般的靜寂,三個人各自一番心情。

過了半晌,楊雲聰首先打破令人窒息的沉默,緩緩道:“其實,遭到燕大俠屠殺的並不僅僅只有飛龍堡,就連神刀門和旋風樓也深受其害,劉一刀和司馬血都死在燕大俠的一劍穿喉之下。”

“什麼?”葉逸秋和歐陽情同時震驚,不約而同問道“神刀門和旋風樓也遭到屠殺,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就在昨天夜裏。”楊雲聰道“燕大俠殺死劉一刀劉門主之後,又闖入旋風樓將司馬樓主一舉刺殺於劍下,然後才率領‘九龍堂’的弟兄到飛龍堡縱火。此事千真萬確,證據確鑿,決非憑空捏造出來誣陷燕大俠。”葉逸秋與歐陽情對視一眼,隨即避開了彼此的目光,葉逸秋一臉凝重,s花ng緊緊抿成一線,歐陽情目光閃動,沉不語。

“飛龍堡、神刀門、旋風樓和鐵槍山莊乃是江南武林四大世家,一夜之間居然毀滅其三,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歐陽情輕聲呢喃着,若有所思道“是什麼人想要除掉這三股勢力?難道是…”

“血衣樓!”葉逸秋忽然抬頭,目光凜凜打斷道。

“啊!不錯,只怕幕後之人真的就是黑袍。”歐陽情tuo口輕呼。

“是不是血衣樓主使的,一時也難以斷定,但有一個人卻很難洗清嫌疑。”楊雲聰道“江南武林四大世傢俱都遭到劇變,唯獨鐵槍山莊意外地安然無恙,完好無損,所以…我覺得這其中必有蹊蹺,或許,老槍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人。”

“鐵槍山莊居然沒有受到波及?唔!這的確很讓人意外。”歐陽情沉思着道“可是老槍有什麼理由這麼做?他的目的又是什麼?”楊雲聰嘆了口氣,苦笑道:“其實江南武林四大世家雖同為江南武林支柱,彼此和睦共處,多年來相安無事,但在暗裏,卻是勾心鬥角,都想搶着領袖來做。飛龍堡財力、勢力、實力,處處領先,先師生前,劉門主和司馬樓主、老槍三人便已極多異議,如今飛龍堡適逢鉅變,各方面都大不如前,正是他們羣起而攻之的大好時機。老槍雖然垂垂老矣,但雄心壯志不減當年,又素來為人老巨滑、城府極深,這一次趁火打劫,先下手為強,也在情理之中。”

“不,不可能。”葉逸秋斷然否決道“如果我是老槍,就決不會這麼做。”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歐陽情眼波轉,似有深意地問道。

“遇到如此大好良機,只需耍耍小手段就能達到自己的目的,譬如三十六計中的‘隔岸觀火’、‘挑撥離間’、‘借刀殺人’,都是上好計策。”葉逸秋臉上似乎毫無表情,目光隨着燈火的閃爍而靈動“老槍既然是個深謀遠慮之人,如果想要誅滅其他三道勢力,大可憑藉自己的智慧,嫁禍神刀門和旋風樓,讓劉一刀和司馬血暗生猜忌,自相殘殺,而自己則坐觀虎鬥,收漁人之利,怎麼可能愚笨到一舉將三大世家殲滅?如此一來,豈不被他人認定他就是幕後主使之人?這麼做,於他而言反而大為不利。”

“嗯!你這説法也不是沒有道理。”歐陽情悠悠道“但老槍這麼做也許也有他自己一番道理,他正是利用了殺手決不透僱主半點消息的原則,要求‘九龍堂’把責任全都攬在身上,或許,他還付出了一筆相當高的緘口費…”

“你錯了!”不等歐陽情把話説完,葉逸秋立即打斷道“如果燕大哥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那麼他就不再是‘殺手無情’燕重衣!”歐陽情愕然一愣,心中驟然生起一種異樣的覺,輕嘆口氣道:“人總是最善變的,我忽然有種非常瘋狂的想法,黑袍也許就是燕重衣所扮,這世上,只有他才能抵擋你的斷一刀,也只有他的劍才這麼快。如果他真的就是黑袍,那麼,屠殺三大世家之事也就是他的預謀。”葉逸秋霍然回首,一雙冰冷如刀的目光直過來,沉聲道:“燕大哥就是黑袍?你的意思是不是説,‘九龍堂’其實就是血衣樓?你怎麼會有如此荒謬的想法?你怎麼可以懷疑他?”

“你有沒有聽説過江湖上關於你和他的傳聞?”歐陽情沒有迴避他咄咄人的目光,緩緩道“最近一直有人在談論,天下第一快刀和第一快劍,究竟是刀快還是劍快?”江湖上不乏奇聞趣事,天方夜譚,更有不少好事者無故編造出無數故事,以此作為茶餘飯後之笑談。早在二十年前,還在韓大少與冷落的年代,便有人提出,這當世兩大高手,究竟是韓大少的刀快還是冷落的劍快,但二人是生死至,絕不可能為了一飽世人眼福而巔峯對決,分出高下!

二十年後,江湖上葉逸秋與燕重衣這兩大殺手相繼崛起,一個貴為殺手至尊,一個號稱殺手之王,而歷史卻又是如此的相似,所用兵刃同樣是刀與劍,同樣以“快、狠、穩、準”聞名天下,於是二十年前的那個始終沒有答案的話題又一次被江湖中人宣傳得沸沸揚揚:刀與劍,究竟誰更快?!

這個問題雖然只是好事者無聊的笑談,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時候,一個人的命運已不是他自己所能掌控,皆由世間諸多因素縱。刀與劍的決鬥,這一戰有多少人正在殷切期待?在這個銅臭紛飛、追名逐利的年代,這一戰的勝與負,又有多少人想要個明白?

葉逸秋忽然無語了!刀劍對決,孰勝孰敗?他從來都不曾想過會有那麼一天,他與燕重衣倒戈相向,為了虛名而分高下。燕重衣的心裏是不是也像他這麼樣想的?他不知道。正如歐陽情所言,這世上,除了燕重衣,還有誰能夠抵擋他斷一刀?除了他,又還有誰能夠避開燕重衣的穿喉一劍?難道“九龍堂”真的就是血衣樓?難道燕重衣的確就是那個神秘的黑袍劍客?葉逸秋沒有再想下去,他已經不敢再作任何的假設,因為他知道所有的假設都有可能發生。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我將會怎麼做?在正義和友情之間,我該如何抉擇取捨?”葉逸秋暗暗在心中問着自己。一個人從惡中完成自我救贖,這種改變的過程是漫長而曲折的,葉逸秋從一個冷酷的殺手蜕變成神話般的英雄,其中所經歷過的考驗和痛苦遠非他人所能理解,他已經慢慢學會了珍惜得來不易的機遇,但命運,卻好像偏偏喜歡開他的玩笑似的,總將他上毫無選擇的絕境!

“這一切只是毫無證據的猜想,未必就會成為事實。”歐陽情似乎察覺到了葉逸秋心中的疑惑,心中暗歎口氣,柔聲安道“就算是我,我也實在無法把血衣樓和燕重衣聯想在一起,更不能想像,他會為了一個無稽笑談而真的想要與你對決。他在一夜之間屠殺三大世家這件事,或許有他不得己的苦衷。”葉逸秋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竟似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裏,只是垂着頭沉不語,過了半晌卻又突然抬頭道:“你覺不覺得,這件事存在着太多疑點?”

“什麼?”歐陽情微微錯愕,tuo口問道。

“老槍是不是這件事的主謀,燕大哥究竟是為了什麼把整件事都扛在自己身上,我們在此妄自猜測,顯然不是最好的辦法。”葉逸秋擰緊了雙眉,沉着道“我想,我應該到杭州‘九龍堂’一趟,找到燕大哥瞭解事情的真相。”

“嗯!”歐陽情點頭道“當今之計,直接找到他問個明白的確是唯一的法子。不過,我認為在這個時候,你不應該離開,如果這是血衣樓的陰謀,黑袍必然還會有所作為,我只擔心,他下一個要對付的人就是你。”

“那麼你認為該怎麼做?”

“我們當然不能坐以待斃,只是現在還不宜輕舉妄動,只能靜觀其變。”歐陽情平靜地道“你留下來,‘九龍堂’之行,自有更合適的人選。”

“是誰?”葉逸秋心頭一動,低聲問道“是不是安柔?”歐陽情眼中似乎透出隱隱笑意,悠悠道:“除了她,這世上還有哪一個女人更瞭解燕重衣?”葉逸秋雙眉一緊,嘴微動,似是yu言又止。

“怎麼了?難道你不同意?”歐陽情問道“還是你覺得有何不妥之處?”

“‘九龍堂’雖早已聲名在外,但所在之地卻是個非常隱蔽之處,除了‘九龍堂’九條龍以外,這世上知道它的正確位置的人,我敢保證,絕對不會超出三個人。”葉逸秋沉着道“我擔心的是,安柔究竟能不能平安抵達,又能不能找到‘九龍堂’?”

“九龍堂”乃是當今江湖上最出、最神秘、最具備實力的殺手組織,從它崛起的那一刻開始,便沒有人能真正的瞭解它,更沒有人知道它準確的位置設於杭州何處。曾經有人猜測,韓大少昔的故園“韓府”便是其之所在,但這僅僅只是一種猜測。眾所周知“九龍堂”的出,並非只是因為一個“殺手無情”燕重衣,其他八個殺手同樣都是非常棘手的人物,個個都能獨擋一面,不過,真正見過他們的人卻是寥寥無幾,是以關於這八個人的言從來都沒有停止過,有人説是美豔的女子,有人説是奇醜無比的大漢,也有人説是風度翩翩的美少年…

關於“九龍堂”的傳聞,歐陽情自然也是有所耳聞,安柔此行,實在是道遠任重。此刻,她輕輕蹙緊了娥眉,一時拿不定主意。

“你説…知道‘九龍堂’準確位置的人,江湖上絕對不會超出三個人,你是不是這三個人之一?”沉默了許久,歐陽情才問道。

“我是。”葉逸秋沒有否認。

歐陽情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又何愁安柔會找不到‘九龍堂’?”

“我的確可以將‘九龍堂’的位置和如何與‘九龍堂’的人聯繫的方法都告訴她,”葉逸秋嘆了口氣,搖頭苦笑道“可是,我並不敢保證,她能夠取得那些人的信任,萬一出了什麼閃失,豈非於事無補?”

“那麼…”歐陽情沉着道“你不妨修書一封,説明安柔此行,乃是你一手安排的,也許他們就會相信了。”葉逸秋想了想,點頭道:“現在看來,也唯有如此了!”

“葉大俠!”久已無言的楊雲聰忽然道“讓我也一起去吧!”

“你不能去。”歐陽情道“如今飛龍堡剛逢大劫,羣龍無首,正是需要你的時候,你走了,誰來主持大局?”楊雲聰雙拳攢緊,嘶啞着聲音道:“我不能不去。我想親口問問‘九龍堂’的人,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絕對不能去。”葉逸秋神冰冷,沉聲道“你去了,必然會引起,他們一定會先殺了你。非但你命不保,便是安柔,只怕也會沒有命回來!”

“這…”楊雲聰啞然。

“這事就這麼決定了。”葉逸秋淡淡道“你先回飛龍堡去,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