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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萬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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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大俠,咱們明人不説暗話,在下在此等候各位已有多時了。”苗烈臉一凜,正容道。

“莫非苗大俠來此,就是為了等候小老兒?”洪不諱怔了怔,眉頭深鎖。

“嗯!在下聽説洪大俠要去京城,所以特來會晤,有件事想向洪大俠請教。”苗烈齜牙一笑“聽説十天以前,貴鏢局來了一個很奇怪的客人,有沒有這回事?”洪不諱笑了笑,説道:“鏢局是做生意的地方,天天都人來人往,這並不奇怪。”

“可是這位客人不同,他並不是一般的客人,雖然他不是個有錢人,卻是一位很有名的人。”苗烈目光一轉,緩緩道“他就是福建省的總捕頭,‘神捕’龍七先生。”洪不諱垂下頭,臉似乎又已經變了。

“龍七是南方一帶聲名顯赫的捕快,六扇門中的第一高手,據説他今年才只不過剛滿三十歲,可是破獲大小案例卻已達三百一十八宗。”苗烈不再理會洪不諱,悠悠道“半個月前,福建省總巡撫周大康無意中從一個江洋大盜那裏,得到一種價值連城的奇珍異寶,當今天子一向喜歡收藏這些玩意,所以他決定把這東西獻給皇帝,以便升官加爵。‘金獅鏢局’是福州最有實力的鏢局,開業以來,接下的鏢不下一百二十次,從未失手。為了萬無一失,周大康就選中了‘金獅鏢局’。洪大俠,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如此?”洪不諱搖頭道:“十天之前,敝鏢局的確接過一趟鏢,但只是區區五萬兩白銀的小生意,並非苗大俠所説的奇珍異寶,小老兒雖然也認識龍七先生,但上次見面,卻還是在半年之前的事了。”

“貴鏢局接鏢有兩大標準:一、來路不明的鏢,不接;二、價值在三十萬兩白銀之下的鏢,不接。”苗烈冷笑道“這區區五萬兩白銀豈會放在眼裏,砸了自己的招牌?”

“總鏢頭近年身患頑疾,已很少走鏢,生意已大不如前,加上福州又多開了一家‘飛虎鏢局’,為了生計,我們也只好接一些小生意勉強餬口。”説到這裏,洪不諱忍不住黯然長嘆。

“‘飛虎鏢局’?”苗烈眼中的兇光閃爍不定。

“‘飛虎鏢局’的總鏢頭都飛虎,是南少林門下俗家弟子,少林有七十二般絕技,數百年來,jing通十技者也只不過三、五人而已,但他年方四十有三,卻已習得七項絕技。自從此人創辦鏢局以來,我們幾乎連飯都沒法子開了。”

“看來洪大俠是不肯説實話的了?”苗烈陰森森地笑道。

“小老兒句句實言。”

“在下這消息也絕對可靠。”洪不諱苦笑道:“只怕苗大俠這一次是被人騙了。”海如飛年紀最輕,城府卻極深,江湖經驗也相當老道,此刻緩緩長身而起,笑容可掬,説道:“苗大俠,我們這趟鏢的的確確只是五萬兩白銀,如果各位急需這筆銀兩,在下願意拱手奉上,敝鏢局雖已落魄,但憑家父的人情面子,倒還可以勉強湊得出來賠還鏢主。”他説的至情至理,白白贈送五萬兩白銀,只有白痴才會拒絕。

司馬如龍子剛烈,吹鬍子瞪眼道:“師弟,破點小財倒是小事,可失去鏢銀,就失去了信譽,這可關係到我們鏢局的生死存亡。”海如飛連連向他打着眼:“能夠和‘中原四俠’做朋友,區區五萬兩白銀又算得了什麼?”苗烈哈哈一笑,冷冷道:“這雖然也不是個小數目,但在下並無此胃口,難道你們竟沒聽説過‘中原四盜’做買賣,也有兩大原則?”

“願聞其詳。”

“一、朋友的東西,不動;二、價值三十萬白銀以下的貨物,也不動。”

“苗大俠嫌五萬兩太少?”海如飛臉鎮靜如常。

“那件寶貝的價值,就算是一百個五萬兩也比不上的。”苗烈沉聲道。

“這世上竟有如此值錢的東西?”

“只要你們把它出來,我們立即離開這裏,從此以後,絕對不會再找你們的麻煩。”

“究竟是什麼寶貝?我們連你説的話都聽不懂,又哪來的寶貝?”司馬如龍沉聲道。

“這東西就是‘萬劫重生’,難道你還會不知道自己保的是什麼鏢?”司馬如龍似乎一怔,大聲道:“‘萬劫重生’是什麼東西?”

“‘萬劫重生’是稀世之物,傳説…”語聲一頓,苗烈忽然冷冷道“既然你們也不知道這東西的來歷,我説出來豈非還是等於白説?”海如飛道:“我們並沒有苗大俠想要的東西,這説還是不説,又有什麼分別?”苗烈冷冷一笑,雙目一翻,如刀的目光盯着海如飛的眼睛。他的眼神嚴肅而犀利,似乎要穿透海如飛的內心,挖掘出某種秘密。

海如飛神態自若,有意無意地避開了目光。

窗外,鵝般的細雪不停地飄着,無休無止。寒冷的北風,從敞開的窗子如狂湧進來。海如飛突然打了個寒顫,覺到有一種氣息正向他襲來——是殺氣。

苗烈突然出手,他的刀本在背上,他一伸手,就拔了出來。他拔刀的手法絕對準確,速度絕對不慢。刀光掠起,淡淡的赤紅,彷彿一團火焰,比飛瀉的星更快,更耀眼。刀光一轉,在空中劃出一道紅的半弧。這道弧還未消失,刀已到了海如飛的頭頂,直劈下來。

海如飛武功本也不弱,但事起倉促,他已來不及拔劍。他想退,卻退無可退——他的退路被身後的桌子阻斷。

就在這時,一雙瘦骨峻峭的手居然從旁穿出,硬生生抓向那把刀。刀是jing鋼所鑄,刀鋒冰冷而鋭利,這雙手卻是長的,以手抓刀,豈非是拿雞蛋砸石頭?雞蛋碰到石頭,必然粉身碎骨。這人莫非不是呆子,就是瘋子?

但苗烈知道,這人絕不是呆子,也不是瘋子。洪不諱的手雖然不是鐵鑄的,卻比鋼鐵更堅硬,不但可以抓烈石頭,還曾抓爛過別人的頭顱。這把刀若落入他手中,非斷不可。但他並沒有抓住這把刀,就在這一瞬間,苗烈手腕一轉,刀光突然消失,人也不見了。

洪不諱沉聲道:“快護鏢。”司馬如龍和海如飛立即飛身衝出,卻又突然退了回來——三個男人,兩個女人,就像是一道不透風的牆,完全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司馬如龍沉喝道:“讓開。”沒有人説話,只有一種回答。許思文和柳月媚聯袂而起,刀光也隨之而起。

司馬如龍雙目赤紅,手筋暴起,臉已完全變了,雙掌一推,飛身撲上。他的“風雷掌”已練得出神入化,壯大的身軀宛如鐵塔,沉穩有餘,他的掌法卻輕靈捷,宛如游魚,又似清風。

許思文綽號“無形刀”刀法正如其名,飄忽不定,虛實莫辨,無跡可尋。柳月媚使的是一把輕巧的柳葉刀,她的刀法更是輕如飛花逐月,淡似飄絮隨風。這兩人的刀法似乎有異曲同工之妙,一樣的輕靈,一樣的迅速。他們之間的配合竟似頗有默契,攻中帶守,守裏夾攻。

司馬如龍的身子猛然向前一衝,雙掌如刀,運轉如飛,左掌切許思文握刀的手腕,右掌砍柳月媚的左肩。他的膽大、心細,和出手的快、準,在當今武林年青一代中,已不多見。

許思文刀化游龍,猱身直上,揮刀反斬他的左掌;柳月媚刀光一轉,斬向他的右肩。

司馬如龍的身子如狂風捲出,兩股強烈的掌風如掃落葉,直推而出,兩道刀光忽然消失。他去勢猶在,雙掌翻飛,和兩把刀糾纏在一起…

“飛花娘子”風飛花是一個很美的女人,曲線玲瓏,小蠻似乎只有盈盈一握,成膛,簡直就像墳墓,埋葬了男人的目光。

海如飛是個正人君子,他有一個美麗而善良的子,有一對很可愛的兒女。這個嫵mei的女人,在他眼裏,就像是個死人。

“海公子,只要你們把東西出來,就可以化干戈為玉,我們…”風飛花蓮步細碎,媚眼橫飛,掩嘴笑道“也許,我們還可以成為朋友。”海如飛沉下了臉,低叱道:“我不明白你説什麼。”

“嗆啷”一聲,劍已在手。長劍挽起一朵劍花,突然化作一片光網,鋪天蓋地,罩向風飛花。他的劍法凌厲、沉穩,出手絕不留情。

風飛花xian一擰,像風中飛花飄出劍光之外,嬌笑道:“海公子,辣手摧花,你於心何忍?”海如飛鐵青着臉,手腕一送,長劍直搠。他這一劍其實並無多大變化,但太快、太狠,空中彷彿掠過一道閃電,刺向風飛花的咽喉。

風飛花臉上依然媚笑着,手裏卻已多了一把劍。她纖手抖動,虛空中突然浮現出一道光圈,套向來劍。這一劍也很平常,卻用得很巧妙。

海如飛劍勢不變,向右斜斜一拖,依然刺出。

風飛花的劍法卻突然改變了,但見漫天飛花——劍花,花如海,剎那間淹沒了海如飛。

劍光突然收斂。

海如飛悶哼一聲,臉慘白,鮮血,從他的右肩一絲一絲地滲出,染紅了青衫。他中了一劍,這一劍刺得雖然不深,卻已影響了他握劍的力量。他藥着牙發出一聲低hou,再次撲出。

劍氣如虹,風飛花卻靜靜地站在那裏,長劍輕輕揚起。

海如飛立即就退了回去,再撲出,又退回。在他們之間,竟似豎立着一種無形的屏障,阻斷了兩人的距離。風飛花明明只在咫尺,卻像天涯般遙遠。

海如飛臉已漸漸變了,怒吼着揮劍又上,劍光未起,他的動作忽然停止,長劍僵頓在空中,再也刺不出去。他的呼彷彿也已經停頓——冰冷的劍尖,不知何時已抵住了他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