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茫然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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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中年人一臉的嚴肅,再加上他的話,的我一顆心都緊張的跳了起來,當下嚥了口吐。急忙點頭。
他看了我一眼,隨即便拿出了筆記本和筆,問我:“姓名。”
“張一凡!”我説。
“年齡。”
“21。”
“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裏?”他説到這裏抬頭看了我一眼,我見狀嚥了口吐沫,琢磨着到底要不要將之前經歷的事説出去,正猶豫呢。就見他一拍桌子,説:“快點説,不允許猶豫!”我聞言深了一口氣,隨即説:“我…我家是這裏的!”他聞言一驚。抬起頭一臉驚愕的看着我,過了一會才問:“你説,你家是荒村的?”
“嗯!”我點了點頭。説:“我準備回家,然後就被你們抓了!”他聞言皺了皺眉頭,猶豫了一番,便問:“你們村出事了,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肯定的回答。
“你知道?你怎麼會知道?”他的表情很驚訝,似乎很不理解,上面明明已經封閉了消息,我怎麼會知道村裏的事,若是被他知道,我就是從村子裏逃出來的。他説不上要多麼吃驚呢。
我深了一口氣,然後説:“因為,因為我就是從村子裏逃出來的!”
“什麼?”他聞言‘呼’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震驚的看着我,指着我問:“你説的是不是真的?那你告訴我,你們村發生了什麼!”我聞言底下了頭,説:“發生了很多怪事,我不知道怎麼説,我甚至…還看到了陰兵行軍!”那人聞言臉變了又變,最後竟直接轉身向外走去,我見狀急忙問:“你幹什麼去,先放了我,我真的沒説謊!”
“你等着,我去和這裏的負責人説一下,我的級別不夠,你口中所説的屬於機密,我無權聽到,更不能知道!”他説罷便‘砰’的一聲關上了門,震的頭頂的燈泡好一陣搖晃。
只是,那中年人出去了很久竟然都沒有回來,也沒有別人進屋,我不有些緊張了起來,那中年人説,他沒有權利知道這裏發生的事,那麼也就是説,這裏發生的事,是絕對機密的。
而我只是一個平民,卻知道了這裏發生的一切,那他們,會如何處理我!
難道,真的要把我的記憶消除嗎?‘想到這裏我緊緊咬住了牙關,記憶要如何消除?是消除我一段時間的記憶,還是將我的記憶清空?
如若是清空了的話,那我豈不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宛若一具行屍走一般,渾渾噩噩的活着?
而如果只是清除我在村裏所經歷的那段記憶的話,那麼,我還會不會記得夏雨欣,會不會記得屍姐?
還會不會,記得那些枉死的村民和躺在棺材裏的我爸?
如果我全都忘記了,那我,還要怎麼救他們出來?
一時間,我心亂如麻,只覺腦袋裏亂哄哄的,無助,驚慌,彷徨,無數種情緒紛雜而至,讓我的腦袋隱隱作痛,就連口都開始發悶,呼都不順暢了起來。
這時,就聽屍姐的聲音傳出:“弟弟不必害怕,這些人應該不會傷害你,但你也要隨機應變,有些事可以説,有些事是不可以説的,這裏似乎有高手坐鎮,氣很強,我不能幫你,你自己小心!”屍姐説完之後便沉寂了下來,隨後,就聽有開門聲傳出,我抬頭看去,就見進來的,竟然是之前俘虜我和白胖子的那個國字臉中年男人,他身邊還跟着一個人,正是被白胖子踢暈的那個。
他一邊往屋子裏走,還一邊在腦袋,待離的近了我才發現,他的腦袋上,竟然被踢出了一個大包,紅彤彤的,看起來很滑稽。
我忍不住想笑,但又不敢,憋的那是相當的難受,他似乎也發現了我的異常,看了我一眼,眼睛一橫,説:“憋得很難受吧?那就笑出來唄!”我聞言嚥了口吐沫,這人別看年紀輕輕的,但雙眼之中卻透發出一股子冰冷的氣息,他的眼神很犀利,宛若利劍一般,只是看我一眼,就有一種讓人渾身發冷的覺。
他,絕對上過戰場,真刀真槍的和敵人拼過。
這是我在一瞬間得出的結論!
兩人走到了桌子前坐下,這時候那國字臉竟不再板着臉了,笑了笑,和我説:“我是這裏的軍方負責人葉峯,他叫江瑾林,你有什麼話,就和我們説吧,放心,在我們面前你可以為所言,我保證你説過的話,將絕對不會出去,只有我,他,你,還有上級領導會看到。”他雖然笑呵呵的,但也許是久居高位的原因,身上自然而然的便出了一絲壓迫,我知道,這種壓迫是在部隊中歷練出來的,想必,他在軍方的軍銜也一定是極高,不過,他們兩個的肩膀上卻沒有任何軍銜,好像都被故意撕掉了一般。
“説啊!”江瑾林見我發愣,一拍桌子,對我厲喝:“小崽子你不説是不是?信不信我揍你!”叉台縱號。
我聞言打了個哆嗦,葉峯見狀對着江瑾林擺了擺手,説:“江,別嚇到他!”江瑾林聞言坐了下去,但一雙眼睛卻宛若利劍一般,依然緊緊的盯着我,似乎,要將我的所有心思都看穿一般。
我深了一口氣,理了理思路,隨即,便從工地施工,挖出的那口大棺材説起。
在經歷了這麼多事之後,我唯一學到的兩點,便是不到最後時刻,一定不要放棄,還有一點,便是知道什麼時候什麼話該説,什麼話不該説。
我雖然將村裏發生的事如實説出,但卻隱瞞了很多東西,比如我太爺爺的身份,我爺爺的去向,還有我身上的血靈棺,甚至,連百棺譜都被我隱瞞了,只説那些棺材是莫名出現的。
最後,我又將陰兵攻山,和屍鱉説出,小何被人偽裝的事我也沒有隱瞞,直到我説完巫王母大墓,時間不知不覺間竟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了。
這麼多天的經歷可以説是極其兇險,但此刻説出來,卻覺得又是十分的彩,當真可以寫成一本書了,就連葉峯與江瑾林也聽的怔怔出神,尤其是江瑾林,聽我講到驚險處,還會皺眉,忍不住發出驚呼。而待我全部講完之後,就見他們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全都轉頭,目光炯炯的看向了我,説:“你説,你們們有陰兵行軍?後來,還在饅頭山頂看到了一座石碑,上面有佛家印記?”我點了點頭,説是,葉峯聞言皺眉,我見狀一顆心都提溜了起來,葉峯是軍人出身,軍隊的人最不相信這些神神鬼鬼,而他,會相信我所説的嗎?
過了一會就見他了太陽,喃喃道:“這信息量也太大了,連我都有些消化不了!”説罷便下意識的敲了敲桌子,低着頭思索了起來,似乎是在捋清思路。
過了好一會,葉峯才抬起頭,説:“行,今天的談話就先到這,還是要先委屈你一下,在這裏住上幾天,至於你的處理結果,還要等上面決定,不過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生命的!”我聞言心頭一緊,不會傷害我生命是什麼?
難道,真的要消除我的記憶?
想到這裏我急忙問:“你們,你們真的要消除我的記憶嗎?”江瑾林聞言笑了笑,説:“你以為消除記憶那麼容易呢?那機器這裏沒有,而且,想要使用還要層層申請,放心吧,不至於用在你這種小魚小蝦身上!”説罷,兩人便起身,先將我身上的繩子解開,隨即便轉身離開了,只留下我一個人怔怔的坐在椅子上,一臉的不知所措。
他們,竟然就這麼離開了?
那我該怎麼辦,就一直被他們囚着麼?
想到這裏我一把捂住了臉,一瞬間,只覺自己竟是無比的委屈,想我這段時間以來經歷了這麼多事,幾次與死神擦肩而過,哭過,笑過,也淪為階下囚,無助絕望過,卻沒想到,我才剛剛逃出孫老鬼眾人的魔爪,眼看着就要回到村子了,卻又被囚在此。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還是我所知道的那個世界嗎?
而今後的我,又該何去何從呢?
眼淚,在眼圈裏滾動,終是慢慢溢出,順着指縫滑溜。
這一刻的我,宛若一個彷徨無助的孩子一般,躲在角落裏,無聲的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