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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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錯了嘛，所以老爸打我的時候我沒有跑給他打。”武致堯偷覷着她，“你不要哭了啦，你一哭的話，我的這裏就會悶悶的欸。”他的一隻手摸上口。

“我難道就不會不舒服嗎？你知不知道當我一看到你身上一堆紅腫的傷痕時心裏有多難過？”齊語哽咽的吼着，一隻手揪着難受的口，她的口就好像讓一塊大石給壓住一樣不過氣。

武致堯看着她，嘻皮笑臉的表情突然正經起來，“，對不起。”齊語哽咽，“你應該跟武叔還有紫菱阿姨好好説一聲對不起才是。”

“我知道，我以後都不會再打架。”武致堯鄭重的開口，低沉的聲音沒有平常嬉戲的調調。

齊語淚眼模糊的看着他，武致堯正經認真的凝視她，彼此的視線在空中接觸，他滿是傷痕的身子讓她頭一次有了心痛的覺。

“…”他不想看見她掉眼淚，她每掉一顆眼淚就好像滴在他的口上一樣，灼燙他的口。

她不是一個愛哭的女孩子，她從小就很少哭泣，看見她難過得哭泣的小臉讓他的口很不舒服，她傷心的樣子讓他自責。

倆人在空中會的視線逐漸糾纏起來，凝視彼此的目光起了變化，他們看向彼此的眼神好像逐漸在褪去青澀，武致堯跪在草地上的雙膝動了一下，長時間跪着的膝蓋讓他的身子蹌踉一下。

“嗚！”齊語來到他的身邊，“膝蓋很痛是不是？”武致堯搖了搖頭，“不會痛。”他朝她出一個促狹的笑容，“我爸本來真的要把我給吊在樹上打，不過我現在長大了，可能還沒吊上去樹枝就垮下來。”

“都這個時候了還説笑。”她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哽咽。

“小堯笨蛋。”

“好嘛，我是笨蛋。”武致堯朝她眨了眨眼，“你別再哭了啦，我的身體本來都還不會覺得痛，可是你一哭我就痛起來。”

“你都被罰跪了還鬧着玩兒，老是不正經。”齊語用手擦擦眼淚。

六歲的向薰風不知道是不是蹲累？她站起來拉着哥哥向凱風的手往屋子裏走，武善芝無聲的招了招手，齊湘竹、齊潔、齊星斌、華爾烈跟華爾儒也都跟着進去。

二樓的起居室，武霖雙手環還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蘇紫菱坐在他的身邊。

“兒子不是因為逞兇鬥狠才跟別人打架。”蘇紫菱輕聲細語的説着，可是武霖馬上把臉撇到一邊去，她無奈的看着丈夫，她坐在這邊他就把臉撇到那邊，等等她坐過去那邊他又把臉撇到這邊。

蘇紫菱看一下牆上的鐘，她和丈夫耗在這裏都已經三個多小時過去，但是丈夫的臉只好上一丁點兒，兒子光着上身也在庭院裏跪了三個多小時，她嘆了一口氣。

“剛才人家教練打電話來的時候你怎麼會對着人家破口大罵呢？兒子在外面跟別人打架關籃球教練什麼事情？比賽的時間都到了兒子還沒有出現，人家教練當然會擔心兒子是不是在途中出了什麼意外？”

“哼，誰叫他倒黴要在這個時候打來？”武霖仰起下巴。

“人家教練不在這個時候打來要在什麼時候打來？他怎麼會知道兒子被你足在家裏罰跪？你都已經是個四十六歲的男人了脾氣還這麼大？虧我這幾年還覺得你成了許多呢。”

“哼！”武霖把臉撇得更偏。

“兒子也不是故意要跟人打架，他遇到那種情況一時之間也進退兩難。”

“他可以打電話叫我去處理。”

“兒子打電話叫你去處理又如何？你到了現場還不是也下去打而已？”武霖回過頭睜大眼睛，“怎麼？這會兒倒是生起我的氣了？”蘇紫菱説着。

“那他可以叫警察啊。”

“叫你也好、叫警察也好，兒子下次再遇到這種情形他會懂得怎麼去處理，不會像這次一樣一股氣衝上來就混進去打，兒子沒讓外面的人給打傷，他身上的傷都是回到家讓你給打出來的。”蘇紫菱的口氣不免帶着埋怨，兒子總是她心頭上的一塊，武霖鼓着腮幫子不説話。

“我下去泡杯茶給你喝，好不好？”把臉撇到一邊去的武霖點了點頭，蘇紫菱站起來。

她走下樓的時候看見一堆孩子圍在電視機前面，不知道是哪個孩子把電視轉到靜音，八個孩子像是在看啞劇一樣，她往窗户外看去，兒子還跪着，一旁的語好像紅着一雙眼睛，她微笑的走到客廳櫃子前。

“芝芝。”蘇紫菱拉開櫃子門，“這瓶藥膏拿出去給語姐姐。”

“喔。”武善芝從地上爬起來，她接過一瓶黑黑的藥膏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