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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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們來説,男人總是禽獸。
你別説這個觀點不可怕。
“他帶着子回來嗎?”
“是。”
“什麼時候?”
“誰知道,幸虧是兒子,若是女兒,面子不知往哪兒擱,幸虧只得兩個兒子。”大哥隔一個月才回來,坐過長途飛機,神不振,倦態畢,英俊而滄桑,懶洋洋的魅力人而來。
記得祖兒在候機室一見他便説:“他若追我,我就舍你而去。”氣死人。
祖兒還説:“你的不經意,是裝出來的,他的,是真的。”換句話説,我是偽善者。
女孩子真討厭。
大嫂長得極美,是華僑,不諳中文,善於微笑。
敍舊完畢,我把大哥拉到一角。
“記得雅兒嗎?”大哥點起一支煙,深深一口“不記得了。”對於他這個答案,非常意外。
“我不相信。”他微笑。
“真的不記得,是誰,你説出來聽聽。”變為揶揄我。
我呆半晌,不忍問下去。
大哥還是着煙,默默地,一言難盡,悉世情的一種無奈。
配着他身上麻質回鄒的西裝,天衣無縫。
他們女朋友多的人有一個優點:嘴巴密。不然一下子傳開,誰還敢同他們來往?
大嫂甚喜歡我們的城市。
原來太太們可以什麼都不做,她詫異地説:再小的住宅也請傭人,主僕住在一層公寓中,同桌吃飯,雙方穿着短褲襯衫擠來擠去。
她原先以為有僕人宿舍單位的大屋才能聘請幫傭。
你別説,她諷刺,有意無意透優越,並不好服侍,是以稍後當他們找到房子搬出去,母親也未加挽留。
母親説:“都説老美單純,沒想到也壞。”最天真的是老媽。
一年一度,我總是趁者雅兒生那天去探訪表姨,買了糕點去,打聽消息。
她並沒有女兒的音訊。
老房子陰森森地,上了年紀的表姨出奇地瘦,愛煙,姿態卻還是嫺靜的,很明理,並沒有遷怒於人。
每次她都很客氣地招呼我。
這次她問:“你兄弟回來了?”
“是。”表姨不再説什麼,只是煙。
沉默得叫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