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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哥特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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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軍官,你能給我説説四則嗎?”聽得曾穆的話,在一邊救治傷員的一位隨軍教士站起身來,高聲問道。

曾穆把面具掛在自己的間,聞聲轉過頭來看到是一位頭髮有些花白的教士,一身黑的教士長袍,間只是用一灰布帶子扎着。

“尊敬的主教大人,”曾穆彎向教士彎致敬,神情非常地恭敬,隨軍教士江遂是一位主教,他是第一批在播州地區傳播聖教的教士,擔任過匹播神學院院正,並被推舉為播州教區主教團執事主教,原本他被推舉為大主教,進入大主教會議,卻被他堅決推辭了,還順便辭去了播州教區執事主教的職位,轉回家鄉隴西郡,在臨洮一座教堂裏當一名普通的教士。但是他功績卻沒有被教會忘記,被大主教會議授予終身主教(只是一種名譽上的稱呼,與教區選舉出來的主教截然不同)。

在這次西征,江遂不顧六十多歲的年紀,堅持報名參加了隨軍教士團,而到了戰場上後又堅持到了先鋒部隊裏做了隨軍教士,就這樣,這位固執的“宗教狂熱分子”到了曾穆的屯裏,所以全軍上下,沒有不認識這位主教,也沒有人不發自內心地尊重這位老人。

“主教大人,聖主和先知們教導我們,信徒必須遵守的四則是仁愛、智勇、信義和禮度。”曾穆非常恭敬地答道。

“那你知道這四則有什麼含意嗎?”江遂繼續問道。

這個問題問得非常唐突,因為做為以聖教為國教的華夏,信徒在初學老師告訴他們水為什麼向低處和智者不惑的同時,傳教士也給他們説過,一個正直的人必須遵守四則,並告訴他們什麼是四則。儘管江遂問得唐突,但是曾穆依然非常恭敬地答道:“主教大人。仁愛是忠恕愛人,智勇就是要有是非,承擔責任,信義是提高自身修養,而禮度則是遵守禮儀和秩序。”

“年輕的軍官,你答的非常好,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猶豫了?”江遂盯着曾穆的眼睛問道。

曾穆像是一個被大人揭穿了把戲地調皮男孩。臉上頓時湧起一層如同醉酒一般的紅。曾穆剛才那麼一番話,看上去是他強迫這些斯拉夫人加入聖教,實際上他真正的用意是要救那些斯拉夫人的命,因為華夏軍隊的慣例是先鋒部隊不留戰俘。曾穆看到那些為趕到一起的斯拉夫人時,已經看到了他們了命運,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希望用入教還緩解這殘酷的慣例。但是曾穆的用意一眼就被江遂看穿了。

“我從你冷酷地眼睛裏看到了不忍和善良。”江遂微微舉起了右手,阻止了準備出聲分辨的曾穆,繼續説了下去。

“年輕的軍官,善良的本是上帝給予我們的良知,是我們唯一可以堅守而不能放棄的東西。你對放下武器的俘虜產生憐憫。這很正常,這説明你是一個真正的信徒。”江遂看了一眼沉默的曾穆,頓了一下卻轉言説道:“但是年輕人,做為一名軍官,你應該好好温習一下聖典第一卷第二十四章。”第一卷第二十四章講地是聖主黃帝與先知炎帝的故事。聖主黃帝降臨人間,成為有熊部落首領,擔負着上帝賦予的領導在愚昧和野蠻中失本地世人走向了文明的重任。聖主先是領導有熊部重歸盤古上帝的文明世界,但是還有更多的世人等待聖主去解救。

於是聖主黃帝找到當時各部族的盟主,姜姓部落首領炎帝,要求在天下四方傳播上帝的旨意。引領百姓重歸上帝的文明國度。炎帝和他的子民們因為無知和自傲,拒絕接受了聖主的教誨和引導。聖主在苦苦勸告無效,甚至被炎帝和他的手下累次暗算後,終於醒悟過來。聖主回到自己地部族,整頓兵甲。在阪泉大敗炎帝部族,取得了號令天下的權柄,於是便開始向四方傳播文明,讓更多的子民聽到了上帝的指引。而炎帝也在上帝降下的神蹟面前頓然醒悟,接受了上帝傳授地知識。成為一名先知。幫助聖主打敗了九黎部族首領蚩尤,帶領華夏民族走向文明。所以我們自稱是炎黃子孫,華夏子民。

聖教的明王先知曾華藉着這麼一個算是“他杜撰”的故事在聖典中告訴聖教信徒,威,德之所源,德,威之所求。意思也就是説,沒有威勢就談不上什麼仁德了,而天下仁德,卻正是威勢這種手段追求的目標。這個教義便成了華夏軍隊“先把你打服了再跟你講道理”的思想基礎,進而發展出先鋒部隊不留戰俘地慣例。

這殘酷法則地原因一是先鋒部隊的任務多半是奔襲,包抄,為了不行蹤和秘密,只能從這樣殘酷地手段來保守軍事機密了;二是為了要給敵人造成一種恐懼和威懾,這樣才能使得敵人在鮮血和死亡面前更能領會到華夏人的仁愛,也能使得他們在華夏大軍正式開來時更加迅速地投降。

看着曾穆言無語的樣子,江遂笑了笑繼續説道:“在豺狼變成我們的牧羊犬之前,你不能指望它們的尖牙利爪對我們沒有危險。我想你是明白這一點,但是明白和去做是兩回事,是不是?年輕人。

“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廢除這條殘酷的戰爭法則?”沉默了許久,曾穆並沒有回答江遂的問題,而是沉聲問起另一個問題。

“或許到了所有的人都和我們一樣了,這條戰爭法則便可能廢除。”江遂頗有深意地答道。

“馮良,把所有的戰俘統統處死,帶不走的東西統統燒光,動作要快,一個小時後我們繼續開拔。”曾穆突然轉頭對旁邊的馮良下令道。

剛才一直在旁聽的馮良臉上的神情一僵,但是不由自主地應了一聲:“遵令!”應罷便策動坐騎去執行命令去了。剛走沒幾步,突然回過神來。於是轉過頭來問道:“屯長,那剩下的老幼婦孺怎麼辦?”

“留在這裏,讓他們自生自滅,如果能堅持到被我們後續部隊收容了就是他們地造化。”曾穆漠然地揮揮手道。按照斯拉夫人的習慣,但凡成年的男子都是戰士,這麼一殺,估計能剩下的只是為數不多的老幼婦孺了,在所有東西都被華夏騎兵搶掠和焚燒之後。這些人只能待在原地,即不能騎馬去通風報信,也不能遷徙逃命。正如曾穆所説,如果他們能堅持到華夏大軍過來被收容,那是他們命好,堅持不了,那就只能怨自己命不好了。

不一會,遠處響起雜亂的慘叫聲,還有驚恐的呼叫聲和淒厲的哭喊聲。或者是斯拉夫人在死亡面前求饒,也或許是跟親人做最後地告別。

曾穆放着遠處,清澈地如同湖水的眼睛慢慢地瀰漫着一層霧。如同早秋清晨的水霧一般。

“年輕人,你還在為這件事而心結嗎?”江遂看着曾穆的神情,輕輕地問道。

“主教大人,我只是在嘆,我們心裏擁有美好的理想,卻必須面對殘酷的現實。”曾穆低首答道。

江遂想了想便答道:“年輕的軍官,你知道我最崇拜明王陛下的是哪一點嗎?”曾穆不由一愣,抬起頭來死死地看着江遂。

江遂絲毫不顧曾穆那雙灼熱的眼睛,只是自顧自説道:“我們都知道,明王想建立一個人人沒有恐懼。人人沒有匱乏地華夏,這是一個能與孔子先知的那個大同世界相媲美的理想,也是無數華夏百姓上千年來追求地美好理想。江某不才,曾經讀過一些史書,知道史書上有遠大理想的賢人先知大部分的下場。越是有美好理想的越是不得志。可是明王卻不一樣,他擁有讓我們為之心動和奮鬥的遠大理想,卻也能在險惡的世道從容馳騁,最後立下了今這份基業。”江遂在曾穆的面前把曾華好好地讚譽了一番,讓曾穆騎馬立在那裏有些左右不安。江遂最後言道:“這是明王陛下把理想和現實分得很清楚。”曾穆聽到這裏。已經明白江遂所説的含義。江遂有些話説得很隱晦。例如説自己的父親曾華有遠大的理想,而且他非常堅持那個非常美好崇高地理想。而一般這種人在現實中是很難成大器的,真正成大器的都是些像漢高祖和魏武帝這種梟雄。但是曾華卻截然不同,他堅持自己的理想和信念,但是手段卻異常的現實和毒辣。曾穆知道,江遂還有很多話沒有説出來,例如自己地父親曾華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無論是桓温還是江左朝廷,或者是周國苻家和魏國冉閔,都是他利用的棋子。為了樹起民族大義的旗幟他可以將羯胡殺得滅族,為了增強兵力他可以把羌、氐、匈奴、敕勒變成嫡系,為了鞏固統治他可以把漠北和遼東“減少了”一半以上的人口,為了充實國庫他可以遠征萬里將西域洗劫一空。

想了許久,曾穆覺自己還是和從前一樣,對自己地父親還是看不明白。

“謝謝你主教大人,你真是我地良師。”曾穆最後恭敬地對江遂説道。

“王子殿下,你最好的老師正是你地父親,偉大的明王陛下。”江遂低首回禮答道,眼睛裏卻閃爍着光芒。

華夏二年九月,一支三千人的華夏先遣騎兵用死亡和黑煙宣告了他們的到來。他們在第聶伯河以南地區橫衝直撞,無論是哥特人、斯拉夫人還是薩爾馬特人,都只能在這支華夏騎兵的馬刀和鐵蹄前絕望地祈求着他們對神靈。數以萬計的難民紛紛南渡南布格河和德涅斯特河,向多瑙河域逃去。

當這支華夏先遣騎兵把這第一地區殺得雞飛狗跳,天昏地暗時,並尾追過德涅斯特河時,兩萬多華夏主力騎兵不慌不忙地在第聶伯河北岸地區築好了兩座“簡易城堡”後,這才不慌不忙渡過第聶伯河和南布格河,沿着黑海東岸緩緩向南推進。

多瑙河邊下游南岸哥特人大帳,哥特人的大首領菲列迪接到雪花一樣飛來的情報。一籌莫展。這些情報無非都是説在哪裏發現了華夏先遣騎兵的蹤跡,而另一份情報則説這些突然消失了,過了幾後另一個地方送來的情報説又發現了這支騎兵的情報。在另外一些情報裏,則説華夏主力騎兵以“排山倒海”之勢從黑海邊上過來,那種氣勢就是黑海最狂暴的時候也無法比擬。這些用數百名哥特、阿蘭好騎手地命換來的情報還説,華夏騎兵所過之處似乎造成了當地巨大的損失。

雖然菲列迪現在是哥特人的大首領,甚至還有不少的斯拉夫人和阿蘭人投靠,但是並不擔心華夏騎兵對所過之處如何洗劫。因為他並不覺得自己要承擔這麼大的責任。

當年他只是數百上千個哥特人首領之一,不過倒也算不上默默無聞,只是以勇武和機智在西哥特人中有些名氣。當北府西征軍在西匈奴人的協助第一次踏上這片草原時,一直是羅馬帝國外敵的東哥特人和阿蘭人幾乎是一夜之間被擊潰,那些裝備着不輸於羅馬帝國兵器,騎也遠勝於這些“黑海蠻族”地東方人如颶風一樣席捲着整個第聶伯河域,東哥特人大首領鄂爾曼裏克(ermanric)在戰敗後自殺,其子維提摩爾(withimer)剛繼位十天便被北府人成了豪豬。

一部東哥特人和阿蘭人在酋長阿亞提(alathu)和薩伏拉克斯的率領下逃到西哥特人的土地上。而第聶伯河慘烈的戰事使得恐慌同樣籠罩了西哥特人,讓他們不戰自潰。夾雜在氣勢洶洶的北府人和強大的羅馬帝國之間,所有能跑的西哥特人都做出了明智的選擇-他們在酋長們的率領下地帶領下,幾十萬哥特人湧到多瑙河邊。向羅馬守將呼告求救,請帝國准許他們渡河,逃避即將到來的浩劫,並宣誓他們將永遠效忠帝國作為報答。這些酋長便有阿塔納裏克(athanric)和菲列迪等人。

羅馬帝國皇帝瓦倫斯聽到哥特人請求入境避難的消息時,不驚喜加。哥特人有十萬多人,其中有戰鬥力地少説也有三、四萬,如果把這些人組織起來,加上羅馬的紀律和裝備,不難建立一支大軍。有了這支軍隊作為基礎,不要説擊敗宿敵波斯。就是重振羅馬的霸業也指可待。但是瓦倫斯也考慮到如果讓大量的蠻族湧進羅馬境內有一定的危險,於是便下了一道還算謹慎的命令:可以允許西哥特人內附,但西哥特人必須出所有未成年男孩作為人質,並且在渡河前繳納所有武器。走投無路的西哥特人一口答應,於是他們便踏上了多瑙河南岸的土地。

但要保證哥特人出所有武器談何容易。這必須要有完整嚴密的審查監控體制才可能辦到。而派去接收的兩名羅馬將領,盧皮西努斯(lupicin)、馬克西姆斯(maximu)和他們手下地官兵早已在羅馬數百年的榮耀中腐化不堪,光顧着索取奴隸、賄賂,玩哥特女人,對收繳兵器的事睜一眼閉一眼。很多西哥特人把刀箭斧頭隨便往鋪蓋裏一裹。就輕鬆渡河了。上十萬人的大遷移一旦開始。亂哄哄的局面就很難控制。這時,阿亞提和薩伏拉克斯所率地第一批東哥特人和阿蘭人也逃到多瑙河邊。他們並沒有歸順羅馬,本來沒有過河的道理,但是北邊仍然有北府騎兵遊弋的蹤跡,雖然隔着德涅斯特河,他們仍然覺得不安全。現在又有西哥特兄弟伸出援手,東哥特人和阿蘭人也趁機扎木筏南渡,羅馬人本管不過來,也沒有心思去管。渡河的東哥特人和阿蘭人不服從羅馬的管束,卻歸順到阿塔納裏克和菲列迪等西哥特人首領地麾下,菲列迪地勢力也在那時迅速膨脹起來,不過仍然算不上最大的。

北府西征軍和西匈奴人退回頓河域,北邊地威脅似乎暫時消失了,而温飽就成為哥特人關心的首要問題。按照羅馬帝國政府的想法,讓這些蠻族人過河避難已經是“皇恩浩蕩”了,羅馬當然沒有義務養活他們,勉強供應了些糧食,也是杯水車薪。許多哥特人不是倒斃路上。就是被迫賣兒賣女,標身為奴,再加上羅馬邊將的剝削待,更令生自由的哥特人不堪忍受“忘恩負義”也在所難免。哥特人對羅馬地不滿益增長,小股騷亂越來越多,眼看即將形成燎原之勢。

羅馬守將盧皮西努斯和馬克西姆斯也沒有想到成這麼個局面,為了消弭益迫近的危險。他們玩了一出羅馬版的“鴻門宴”先埋伏下刀斧手,然後請阿塔納裏克、菲列迪等哥特人首領們來赴宴,以便一網打盡。結果巧成拙,雖然殺死阿塔納裏克、阿亞提等大部分酋長,但是卻讓菲列迪和薩伏拉克斯逃了。

菲列迪振臂一呼,羣龍無首的哥特人頓時聚集在他的麾下,而大敗羅馬軍隊,殺死羅馬帝國皇帝讓菲列迪“功成名就”成為哥特人最偉大的首領。但是菲列迪卻不在乎這個威名顯赫的名聲,他現在考慮的是如何躲過來勢洶洶地華夏騎兵。

整軍抵抗?菲列迪和薩伏拉克斯心裏都知道,自己能打敗羅馬軍隊。一是靠運氣,二是那時的敵人外強中乾,羅馬軍隊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天下無敵的羅馬軍團了。但是這兩點在華夏騎兵面前都沒法提了。自己們在華夏騎兵那裏學得一兩招便讓羅馬軍隊吃上了大虧,所以他們知道華夏騎兵的實力,絕不是已經衰落的羅馬軍隊所能比的,在絕對優勢實力面前,再好的運氣也無計可施了。

“那隻能逃了。”商量了半天,薩伏拉克斯只能無力地説道。

“是啊,只能逃了,我現在焦慮的是如何逃?走哪條路線?”菲列迪站在那裏看着桌子上的簡易地圖答道。

“大首領你想好了嗎?”薩伏拉克斯問道。是啊,這才是最重要地。

“你看華夏軍隊的路線,雖然有數千華夏騎兵在西邊襲擾,但是你看看,華夏騎兵主力卻在東沿着黑海岸邊南下。薩伏拉克斯。你發現了沒有,這裏離我們最近。”菲列迪指着地圖上説道。

“大首領,你的意思是?”薩伏拉克斯疑惑地問道。

“華夏騎兵這次是為羅馬皇帝瓦倫斯報仇,如何報仇,把數十萬哥特人全部殺光?我想這不可能。就是再殘暴地軍隊也不可能這麼幹。”菲列迪直起身來説着自己的想法。不過如果他們知道華夏或者是北府軍隊的戰史,否則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

“那麼華夏騎兵怎麼為瓦倫斯報仇。那就是把我們趕出默西亞和雷斯就可以了,如果能在這裏打上一場勝仗就更好了。所以華夏騎兵一邊派出一支騎兵在西邊惑我們,一邊在東邊慢慢南下,當我們以為華夏騎兵還在達西亞時,他再突然發力。”菲列迪的話讓薩伏拉克斯嚇了一跳,不過轉過來想一想,這不無道理。華夏騎兵一向以其疾如風,其勢如火讓哥特人喪膽,現在兩萬多華夏騎兵卻慢悠悠地南下,這裏面肯定有問題。

“大首領,那我們得早做決斷。”薩伏拉克斯想通了便着急道。

“這個我知道。我們南邊是羅馬帝國,雖然我們戰勝了他,但是一旦繼續南下,羅馬人堅固的城堡將讓我們寸步難以前進,而如果這個時候華夏騎兵再從後面追上來,我們就死定了。”

“我們只有向西逃,沿着多瑙河向潘諾尼亞和達爾馬提亞進軍。薩伏拉克斯,你立即召集我們最善戰的戰士,集中最好的戰馬和弓箭兵器,隨時出發。”菲列迪斷然説道。

“大首領,那剩下的人呢?”

“走得一個算一個。”菲列迪嘆了一口氣道。

五天後,菲列迪和薩伏拉克斯藉口北上抗擊華夏騎兵,率領從哥特人、斯拉夫人和阿蘭人中選出來的三萬鋭騎兵,離開雷斯的駐地,向多瑙河進發。

看着周圍地數萬送別的哥特百姓,這些不明真相的百姓還以為自己的勇士們將為了保衞親人而去與兇殘的華夏人作戰,儘管他們心裏痛楚無比,但是卻只是悽然地站立在那裏,在沉默中無聲無語,生怕讓即將踏上不歸之路地勇士們過於傷心。

而同樣不明真相的哥特戰士們心裏同樣沉重,但是他們依然高昂着頭,甚至還有人高唱着哥特人的民歌。他們知道也許自己再也回不到親人們的身邊,但是他們依然意氣奮發地走向北方,走向未知的戰場,那裏有他們最兇狠地敵人。

菲列迪看着身邊地戰士,一直沒有説話,他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徐徐走出營地,非列迪忍不住回過頭來,看了看被他拋棄地哥特人,他們還站立在寒風中,目送着自己的勇士,並在默然中為他們祈禱,希望他們大部分人都能平安地回來。

菲列迪覺得自己的眼睛忍不住要出眼淚了,連忙深了一口氣,把視線轉移到人羣旁邊的一棵樹,那是一棵在如刀寒風中孤獨擺動的樹,光禿禿樹枝上只剩下一片枯葉。當菲列迪的目光轉移到樹上時,這片枯葉在北風的肆中終於無力地飄下,向灰黑的土地上飄去。

“我們還能回來嗎?”菲列迪嘆息了一聲,策動坐騎向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