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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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無寸縷地躺在他身下已夠教她心慌無助了,而他灼熱的目光更令她又羞又慌,腦子裏早成一片混沌。
“盈-?你肯嗎?願意給我嗎?”凌世凡再度追問,他執意要得到她的允許之後才碰她。
如果她不願意,就算下腹的慾火燒得他痛苦難當,他也要努力剋制下來,絕對不會強要了她。
古盈-睜開濛的雙眼,看着他深情專注的凝眸、看着他極力隱忍慾火的表情,她的心頭一暖,對他的愛意全然湧出。
緩緩地,她點了點頭。
得到她的應允之後,凌世凡頎長壯碩的身軀温柔地疊上她柔軟的身子,帶領着生純真的她初識雲雨滋味…
在幽靜的夜裏,沒有半句愛語、沒有半句承諾,但是他們仍深情而不悔地付了彼此的身心…
“什麼?-兒受傷了?”古兆吉動地驚嚷,差點把手中的茶杯給摔個粉碎。
“是的。”李雲昊見古兆吉擔心害怕的模樣,趕緊又説道:“不過所幸沒有傷及要害,-兒不致有命之憂。”他昨晚親自審問灰熊,剛開始時並不順利,灰熊對於一切罪行矢口否認到底。
折騰了大半夜,灰熊才終於坦承他之前常假扮成銀鷹的模樣,並在船上高揚起銀鷹的旗幟,以銀鷹的名號連續犯下好幾樁燒殺擄掠的案件,自己得了利卻將罪名全部推諉到銀鷹身上。
為了更進一步證實灰熊的話,李雲昊一早便到鎮上的客棧和港邊去,探訪詢問了許多鎮民和漁夫、船伕,結果發現除了灰熊以銀鷹的名義犯下那幾樁重大案件之外,銀鷹一向掠奪的對象僅限於商貪官,決不任意掠奪善良無辜的漁民或船伕。
這個發現令李雲昊大詫異,而銀鷹究竟是正是,他心裏大致有個底了。
“-兒…我的-兒…”古兆吉憂心如焚地愁着臉。
“這可惡的銀鷹,竟然連一個嬌弱女子也下得了手!”梁玉鳳的憤怒突然轉為憂傷。
“咱們家雲霓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呃…娘,古世伯,你們誤會了。”李雲昊解釋道:“事實上,傷了-兒的人不是銀鷹,而是灰熊。”為了怕刺到古兆吉的情緒,李雲昊避而不談古盈-差點讓灰熊給玷污了,更絕口不提古盈-是為了救凌世凡才會受傷的。
“灰熊?”梁玉鳳一愣,繼而困惑地蹙起眉頭。
“他是哪號人物?”
“灰熊原本是一個默默無名又常出師不利的海盜,有一次他假扮成銀鷹的模樣行搶,沒想到意外地順利,之後他便食髓知味地一再冒用銀鷹之名犯案,先前傳聞是銀鷹所犯的那幾樁燒殺擄掠的案件,其實都是灰熊做的。”正因為那幾樁案件驚動了朝廷,李雲昊才會被欽派來緝捕銀鷹,看來將灰熊押入大牢之後,他的任務也可解除了。
“那-兒呢?她現在在哪裏?”古兆吉才不管那灰熊是何許人也,他只擔心他女兒的安危與下落。
“-兒她被凌世凡給帶走了。”李雲昊心中有愧地回答。
如果不是他一時疏忽,沒有立刻將灰熊捆綁起來,灰熊也不會有機會襲擊凌世凡,-兒也不會為了救凌世凡而受傷了。
“什麼?-兒又被銀鷹帶回霧之島了?”
“不,-兒應該還在這個鎮上。”李雲昊解釋道:“銀鷹的船被灰熊給沉了,所以我想銀鷹一行人一定還在這個鎮上的某處,等待霧之島的人來接應。”
“-兒受了傷,不知道銀鷹會不會請大夫來替她治療?”古兆吉憂心忡忡地緊鎖着眉頭。
“會的,我相信凌世凡會替她療傷的。”李雲昊肯定地安着古兆吉。
雖然他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是他仍能隱約察覺出古盈-和凌世凡之間暗洶湧的愛戀情愫。
“雲昊。”梁玉鳳心急地催促着兒子。
“既然銀鷹他們還在這個鎮上,那正是逮捕他們的好時機,你趕緊調派人馬去將雲霓和-兒給救回來吧!”
“是呀,雲昊,你一定要親手將那羣可恨的海盜全部送進大牢裏去!”古兆吉動地附和。
“娘、古世伯…”李雲昊遲疑了半晌後,開口為銀鷹澄清道:“其實凌世凡不是你們所想的那種窮兇惡極的海盜,事實上他所掠奪的對象都是一些貪官商,而且他也不輕易出手傷人,之前那些燒殺擄掠的案件都是灰熊假扮成銀鷹的模樣所犯下的。”梁玉鳳和古兆吉先是詫異地愣了一會兒,接着則不約而同地出不以為然的神。
“不管怎麼説,銀鷹那幫海盜先是拐走雲霓,現在又擄走了-兒,強搶良家婦女可也是重罪一條。”梁玉鳳叮囑道:“雲昊,你還是趕緊將雲霓和-兒救回來,並將銀鷹一干人等抓回來治罪。”
“孩兒遵命。”李雲昊知道此刻多説什麼也無法改變他們的想法,還是快將妹妹和他未過門的子救回來才是首要之事。
約莫上午已時,由霧之島趕來接應的船停泊在一處隱蔽的港灣,凌世凡一接獲通報,立刻率領着一行人趕赴港灣,準備搭船返回霧之島。
當古盈-正要登上甲板時,突然聽見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疾奔而來,她反地回過頭去,發現馬背上的人竟是李雲昊!
古盈-一怔,下意識地想藏在凌世凡身後,一旁的小貞卻大聲地叫嚷了出來。
“小姐,是李將軍耶!”小貞的驚嚷聲方歇,一人一騎的李雲昊已然來到他們的面前。
凌世凡神凌厲地往前一站,以自己高大的身形屏護住迸盈-嬌小的身軀。
“凌世凡,把-兒和雲霓出來,我保證讓你們安然離去。”李雲昊開門見山地表明來意。
既然真正為非作歹的灰熊已然逮捕到案,他就無須再追緝銀鷹一夥人了,所以李雲昊此行的目的只在於將他妹妹以及未過門的子給救回來。
“哼!就憑你一個人的力量,就想從我銀鷹的手中把人帶走?”凌世凡冷嗤道:“你也未免太有自信了吧?”
“不,我從來不高估自己,更從不輕敵。”李雲昊的話才説完,突然從四面八方湧上一羣全副武裝的官兵。
凌世凡的表情在瞬間變得難看,眾海盜們也迅速進入備戰狀態,兩方人馬僵持對峙,看來今是免不了一場烈的廝殺混戰了。
古盈-心急如焚,他們一個是她最愛的男人,一個是她未來的夫婿,她實在不願見他們為她而打殺起來,她不要他們任何一個人因她而受傷呀!
她痛苦掙扎了一會兒,終於在心底痛下決定,乘着凌世凡的注意力全在李雲昊身上的空檔,拉了小貞就朝李雲昊飛奔過去。
“盈-?你回來!”凌世凡驚詫、憤怒地叱喝,簡直不敢相信她會離開他!
古盈-不理會凌世凡的怒吼,拉着小貞一口氣奔到李雲昊的身邊。李雲昊立刻躍下馬背,護衞在她們主僕倆的身邊。
“不,我不跟你走。”古盈-強忍心痛地説道:“我要跟李大哥回去。”
“你説什麼?”凌世凡憤怒地咆哮,幾乎快失去理智!
他簡直不敢相信她昨晚才與他纏綿温存了一整夜,今天她竟然毫不留戀地轉而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
“我説,我不要跟你回霧之島。”古盈-別開臉,不敢看向他摻雜了憤怒與不信的黑瞳。
“昨天我本來打算乘着你到鎮上辦事的時候逃走,若不是灰熊突然出現綁走了我,我和小貞早就離開了。”
“我不信!”凌世凡動地怒吼,李雲昊和古盈-站在一起的登對模樣快將他給瘋了!
“我説的都是真的,要不然,昨天船上怎麼會只剩杜興亞呢?那是因為我藉着請史承傑送信為由,將他給支開,如果不是灰熊突然出現,我和小貞只要再設法避開杜興亞的耳目,就可以成功地逃離了。”
“什麼?你…”凌世凡臉鐵青,不能接受她昨天就打算逃離的事實。
在忿怒與嫉妒衝擊之下,凌世凡口不擇言地諷刺道:“原來你昨晚在我的牀上不抗不拒,甚至熱情回應,只是為了要讓我鬆懈警覺罷了?沒想到你為了要從我身邊逃離,連清白也可以不要了?”古盈-驀然刷白了臉,沒想到他竟將他們昨晚的繾綣纏綿當着大家的面説得如此不堪,她深受打擊地搖搖墜,還好李雲昊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
然而,這一幕看在凌世凡的眼裏,更令他妒恨加。
“哼,既然李將軍願意接收這個女人,就將她帶走吧!反正對於她…我也已經膩了!”凌世凡咬牙撂下違心之論後,便迅速率領眾手下搭船離去。
他無情而殘酷的話將古盈-的心撕扯成碎片,她心痛地目送凌世凡的船漸駛漸遠,直到淚水模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