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梅花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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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太晚的結果就是,正月十六的早晨,紅綠敲門時,莫西北痛苦得好像受了內傷。
“慕容連雲昨天傍晚出去,居然一直沒回來過。”紅綠的話噼裏啪啦的把莫西北砸得暈頭轉向。
“她有手有腳,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自從除夕夜之後,慕非難晚上就一直霸佔着莫西北的書房,這時也被敲門聲吵醒了,披了外衣出來。
“是不是早晨起得早,丫鬟沒看見?”莫西北眼,心裏略有些不舒服,只是説不清怎麼了。
“應該不是,昨天上元夜,服侍她的丫鬟雖然也出去玩了,但是回來得並不晚,我剛剛問過她了,她説她回來的時候,見慕容連雲還沒回來,就一直守在房間裏等,雖然打了瞌睡,醒來已經是天亮,但是慕容連雲的牀鋪整整齊齊,全然沒有睡過的痕跡,而且她也很肯定,當時她一直在房中,慕容連雲如果回來,開門關門的聲音不可能一點沒聽到。”紅綠搖頭“要怎麼處罰這丫頭?”
“算了,正月裏的,別找這份堵了,連雲有手有腳,何況武功也不算太弱,晚上回來早晨又出去卻沒有驚動丫鬟也不奇怪,先吩咐人在府裏找找看看,若是沒有,就叫所有人出去找。”莫西北皺眉,外面風硬,站久了忍不住靈靈打了個寒戰,一旁慕非難已經將外面披的衣裳飛快的搭在她的肩頭,推她進屋去。
慕容連雲整整失蹤了三天,這期間,莫西北調動了不少人四處明察暗訪,卻毫無頭緒,而慕容連雲的出現,就同她的失蹤一樣突兀,正月十九一清早,她從她的房間總走出來,到院子裏的水井打水洗漱,把院子裏的丫鬟嚇得半死。
莫西北聞訊而來,紅綠已經先到了,正詢問慕容連雲這三天去了什麼地方,結果慕容連雲只是一直微笑,倒擺出一副對莫西北換了女裝在家裏走動的事情萬分興趣的樣子,迅速岔開話題。
莫西北見了這樣的局面,眉都沒有皺一下,只是藉着有事,掉開了紅綠,然後自己也走開了。這三天,她已經想明白了,慕容連雲是慕容連雲,無論她的前世來生,今生,她只是慕容連雲,一個本質上除了借宿在她這裏外,和她並沒有任何關係的人。
因為沒有任何關係,所以,慕容連雲去做了什麼,她無權過問。
又過數,忽然有人送了張燙金請柬來,邀請莫西北過府一敍。
“我怎麼沒聽説,你在京城有什麼朋友?”燙金的大紅請柬送到時,紅綠這樣説,彼時,莫西北正歪在太師椅中,認真的啃一隻鮑汁滷鵝掌。
白天風如意樓沒有什麼客人,她請了休問來彈琴,慕非難泡了壺凍頂烏龍陪在一旁,對於莫西北聽琴時不是喝酒就是吃的惡劣習慣,紅綠深表痛恨,只是她也喜歡聽休問彈琴,於是也在屋子一角找了位置坐下,閉目細聽。
莫西北手指,示意紅綠翻開請柬,一股子淡淡的香就在四周彌散,那是梅花的香味。請柬上的字寫得秀麗而骨骼勻稱,寥寥數語,莫西北看了一眼,不過是説到聞君素雅達,今山莊梅花盛放,香傳數里,獨賞無趣,未知君可願共賞。
“還以為請我大吃大喝呢,居然是請我賞梅花,這麼雅緻的朋友,説句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認識的。”莫西北的目光,最後落在請柬上細細用金粉描繪的層層疊疊的梅花瓣上“這麼盛情邀請我這樣的俗人,不去就顯得失禮了,送請柬的人呢,去問問時間和地點。”
“老闆,送請柬的人説,如果老闆願意前去,他樂意帶路。”夥計下樓一會,又小跑回來。
“好,先請他到大廳喝杯茶吧,我換身衣服就去。”莫西北點頭,把油手在綠豆麪子裏抓了抓,又用清水洗淨,挑了油脂膏子抹勻,站起身就向外走。
“西北!”慕非難身子一晃,已經擋在門前,有些不可置信般冷着臉問“你要幹什麼去?”
“賞梅,我去賞梅。”莫西北笑笑,繞過他説“別跟着我來,我要換件暖和點的衣裳。”
“你認識請你去的人?”慕非難皺眉,今天的莫西北看起來實在有些奇怪,平時她遇事雖然有時糊塗,可沒有如此莽撞過。
“不認識。”莫西北搖頭,很隨意,臉上仍舊掛着微笑。
“那你不怕遇到危險?”慕非難有些火大,莫西北顯然對江湖沒有深刻認識,並且,也缺少自覺。
“青天白、朗朗乾坤,哪有這麼多危險?”莫西北笑了起來,聲音略有些奇怪,停了會才伸手攬住慕非難的脖子,把頭靠過去,和聲説“非難,我不是小孩子,你要相信我,別説未必有危險,就是真有危險,我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但願。”慕非難嘆了口氣“你是讓我別跟着你,是嗎?”
“對極。”莫西北點頭,放手繞過他出門“千萬別跟着我。”這一回,莫西北換衣服出奇的快,一刻鐘不到,她擁着一領白狐裘,已經站在風如意樓外,送請柬來的,是一個衣着普通的中年漢子,不僅衣着普通,長得也普通,眉鼻子眼睛嘴,居然全無絲毫特,紅綠不放心的跟出來,於那男子打了個照面,然而,她幾乎立時就發現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居然就完全想不起,這個中年漢子的模樣,一點印象也沒留下。
中年漢子還趕了一輛馬車,最普通的樣式,京城裏富貴人家幾乎都有幾台這樣的馬車,車廂不大,掛着厚厚的棉布簾子,見莫西北出來,就很恭敬的將簾子挑起,然後看着莫西北上車,又放下簾子,接着,往車上一坐,鞭子一揮,馬車蹬蹬的,走了。
“慕公子,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你不跟上去看看?”紅綠望了眼慕非難道“我為什麼要跟上去看看?”慕非難冷哼一聲,反問她。
“因為莫少在京城沒有認識人,本不會有什麼人請她呀。”紅綠不滿,平時看這個慕非難非常寶貝莫西北,怎麼今天整個人也這麼不對勁,陰陽怪氣的。
“那是你以為。”慕非難留下一句,轉身上樓了。
“你…怎麼這樣,男人果然都靠不住。”紅綠跺腳,一時忘記了她此時説話的對象,也是靠不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