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情定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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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理解為,神醫的意思是,血人的血,本身既是毒藥,也是解藥嗎?”莫西北不笨,有些時候,她會覺得自己聞絃歌而知雅意。
“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知道血海飄香的真正解藥是什麼,我姑且這樣想,之所以沒有人知道解藥,首先是沒有人活捉過血人。”神醫輕嘆一聲説“還有,請不要叫我神醫,我有名有姓的,莫姑娘可以叫我劉海陽。”
“好吧,劉海陽,我想請問,如果找不到解藥,慕公子還能支撐多久?”莫西北皺眉問道。
“我為他把過脈,以這位慕公子的功力,三五個時辰是沒問題的。”劉海陽伸手想拈拈鬍子,摸到下巴的時候才想起昨天早晨,自己好容易留起的鬍子已經被剃掉了,手摸了個空。
“那以劉大夫之見,我們還可能在這個時間內,找到更善於解毒的人或是更好的解毒方法嗎?”莫西北再問。
“不能。”劉海陽回答得斬釘截鐵,説起解毒,放眼天下武林,他認第二,哪裏還有人敢説自己第一,笑話。
“那就試試您説的方法吧。”莫西北點頭,拖了一個一直被捆在旁的血人,轉身就來到了慕非難躺的她的房間。
當然,遭到慕非難收下的反對也在意料當中,體表中了血海飄香已經要命了,要是再內服,會不會立刻毒發身亡,誰心裏也沒有底。
“別把時間放在無謂的爭執上了。”莫西北揮手打斷了所有人的七嘴八舌,她已經叫人抱回了一隻小貓,割破血人的皮膚放血滴在小貓身上,等小貓毒發再放血給小貓喝,半個時辰,小貓還真活過來了。
“動物試驗證明,這個方法有效。”莫西北得出結論,便要劉海陽在慕非難身上用藥。
“貓和人怎麼能一樣,不行。”慕非難的人眼睛全體瞪圓了,怎麼也想不出來,眼前這個穿着男人衣裳的女人怎麼這麼冷血,他們的主子為了她現在躺在牀上昏不醒,她倒好,一隻貓,胡亂整了一會,就要把劇毒的東西往他們主子嘴裏灌,這不是笑話嗎。
“怎麼這麼囉嗦?”莫西北不悦,她知道自己冒險,可是,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辦法呢?
“姑娘,不是我們囉嗦,而是您太輕率。”慕非難的人不客氣的説。
“那怎麼才算不輕率?”莫西北眼睛一斜,嚇得那人退了一步才説“應該在人身上試試。”
“哦,那你來試吧。”莫西北居然點頭,那人也戴着面具,看不到臉如何,只是嘴微白,但是卻毫無退縮的道“我試就我試。”
“是條漢子,”莫西北讚賞的點頭“慕公子有你這樣的下屬,死也值得了。”説話間,一刀劃破血人的肌膚,眼都不眨一下的道“我最不喜歡欠人家,所以,還是我來試。”冰藍的血滲入皮膚時,覺也是涼的,帶着麻木的覺,從四肢遊走百骸,莫西北想,劇毒也不過如此,她只是有些困了,很想睡覺,只是,楚俊風抱住自己後,臉怎麼那麼難看,他説什麼?莫西北皺眉想聽清,然而,卻止不住睏意,居然就睡着了。
“西北!”在莫西北又一次割破血人皮膚時,楚俊風確實沒有想到,那樣惜命的莫西北會選擇自己試毒,所以他只來得及接住莫西北驟然倒下的身子,有一刻,心底顫抖而冰冷,血海飄香,這樣的劇毒,她怎麼能這樣兒戲,她怎麼能?然而,一切都晚了,他看向劉海陽的目光中第一次有了殺氣,然而劉海陽卻只用他能聽到的聲音説:“這樣最好不過,你本來就不該為了一個女人停步不前。”
“如果她不能醒來,我會要你陪葬,即使我們…”楚俊風輕輕收緊懷抱,將莫西北抱起,輕柔的放在室內靠窗的軟榻上,莫西北就是這樣的一個懶人,她的屋子,從來就不缺少舒適的所在。
“她會醒的,這個我倒是可以保證,她會醒。”劉海陽漫不經心,只是説了這幾個字,就也拿刀去隔血人的手臂,放出血後,用碗盛了,又自藥箱中拿出若干個小瓶子,配了藥粉灑入血中,片刻後,冰藍的血徹底清澄。
“你…”劉海陽端着手中的東西就要給莫西北灌下,手卻被楚俊風攔住。
“還是,你希望她這樣,永遠不醒?”劉海陽瞥了一眼從開始起,就一直牢牢盯着他一舉一動的慕非難的人,淡淡的問道。
“別無他法嗎?”楚俊風仍舊攔住他“你可以直接一些的。”
“她的體質不行,何況,她這也是為了別的男人,再耽誤,我也沒辦法了。”劉海陽這樣説着,一把退開楚俊風的手,將那已經徹底變成天藍的血,灌入了莫西北的口中,小半個時辰後,莫西北咳了一聲,似乎在悠悠轉醒。
“如果你們還不讓慕公子解毒,怕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劉海陽這時才對屋子裏的眾人説,一邊,把莫西北喝剩的半碗天藍體放在桌上,退開兩步,靜靜等候。
屋子裏的人似乎早商量過了,此時,有人另取了一隻碗劃開血人的手臂取血,然後迴轉屋子,小心的撬開慕非難的嘴,灌了幾口下去。一盞茶後,慕非難猛然一口黑血噴了出來,人動了動,卻沒有醒轉的架勢。
屋中的人閃身,鋒利的劍尖扎在劉海陽的脖子上“你玩什麼花樣,為什麼這樣?”
“他中毒時間長,而且以毒攻毒本來就是危險的法子,你們不肯用我中和過藥的毒血解毒,他不吐血才怪,不過,他應該也快醒了。”劉海陽並不害怕,只是用指尖輕輕將劍推開。
莫西北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悠長的夢,夢中五光十甚至光怪陸離,她夢見自己在蕩一個好大的鞦韆,身子在半空中來回搖盪,水藍的天空、金黃的太陽、還有好多綠的樹,五顏六的花,而她倒好像回到了十幾歲的時候,和南離一起笑得恣意暢快。有人在推她的鞦韆,她在空中回首,居然是初來乍到時的張韓,穿着白t恤外罩同的短袖襯衫,照舊沒有繫上釦子,衣服的衣襬就在身上搖盪,隨風飄舞。
張韓哥,莫西北覺得自己叫了那個心裏忌的名字,我要再高一些,她似乎是笑着説的,然後張韓就真的用力來推她,很用力,再然後南離也笑着過來推她,一邊推一邊説,姐姐,你放開手吧,你喜歡飛,放開手,你就可以飛了。
飛嗎?莫西北是遲疑的,她忽然很想抓住張韓的手,然而,每一次,張韓的手都只在她背上用力的一推,用力的一推,無論如何努力,也抓不住,於是她又想抓住南離,然而,仍舊是無論怎麼用力,手只能從南離的手臂上穿越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