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羣魔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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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表面上妖怪街的這些店鋪裏，這些無良的商妖怪們還在和往常一樣，一邊讓他們手中的那些所謂的“寶貝”曬着太陽，一邊着肚子等待着飯點，但是直到轉遍了整條街之後，沒有讓柚梨被坑一次的南宮才不得不承認，現在的事實似乎真的和那些店主們所説的一樣，前去參加滿月酒的妖怪們把這裏真正算得上“寶貝”的東西都買走了。

當然這也只是那些無良商們説的門面話而已，從他們那明顯輕快許多的動作以及閒來無事就會掛在嘴邊的笑容來看，這些商們就像是旅遊景點的無良店家來了有錢還單純的暴發户旅行團一樣，從那些前來買禮物的妖怪們手裏賺了個盆滿缽滿。

不過，就算是被真真假假的出售品所坑，還能把真正的寶貝全部買走的，妖怪的數量…這一次半雲大叔兒子的滿月酒，到底是有多少妖怪前來祝賀啊。

“總之師姐，剛剛你看見的那些東西全部都是假貨，而且標的是天價。”南宮一邊向着意外的有些固執，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徹底相信他的話的柚梨解釋着，一邊了他那已經開始發暈的腦袋。

“雖然師姐你肯定不缺錢，但是這種完全的費行為可以避免的話還是儘量避免吧。而且買了假貨，等到發現之後就更麻煩了。”

“全，全部都是假的？”柚梨愣了好一會，隨即指了指不遠處，“可是那裏我們還沒去過，説不定…”

“那是…唔，總之去看看就知道啦。”柚梨所指的地方是千面的店鋪，雖然想也不用想千面這隻小狐狸的店裏是本不可能有什麼東西外賣的，但是陪柚梨轉了一大圈的南宮現在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

至於柚梨説的大餐，儘管現在有這心思，但是也沒那力氣去吃了。

和南宮所想的一樣，沒有了靈鏡的約束，一個人懶在店裏的千面已經完全變成了一隻動都懶得動的之生物。垃圾桶裏滿了的泡麪碗，桌子上排成了一列的飲料瓶。這一切無不讓南宮頭更加的痛了起來。

“這是我們監察官辦公的地方…”南宮一邊説着連他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的話，一邊扯了扯躺在了搖椅上午睡的千面，“喂，老師你醒醒！來客人了！”

“唔…”千面了眼睛，“靈鏡！出來接客！”那是**才會説的話吧！還有靈鏡早就已經不在這裏了啊！

“師姐，她就是我的老師，同時也是我的長官。”無奈之下，南宮只得一邊揪着千面茸茸的耳朵把她給拽醒，一邊向着表情各異的柚梨與狐狸兄弟介紹着。

柚梨的興趣顯然已經被千面的耳朵和大尾巴給引了過去，或許是因為自身黴運的關係所以她並沒有做出更多的舉動，只是饒有興致的在打量着。

而青湖赤湖顯然在意的是千面的本身，那種彷彿是警察在審問犯人一樣的審視目光也終於讓千面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哎？這不是那位大商人的寶貝女兒嗎？可真是稀客。”剛剛醒過來的千面立刻就摸出了摺扇開始裝深沉，“我是這裏的店主，也是這個不成器的監察官的上司，叫我千面就好了哦。”

“啊，嗯。”柚梨點了點頭，隨即順着千面的視線也察覺到了青湖和赤湖的異樣。當然，對於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柚梨來説，她這兩位保鏢此刻的行為的確有些不符合禮儀。

“你們兩個，不要盯着看啊。”

“是，小姐。”青湖倒是很快低着頭退回了柚梨的身後。不過這個時候，赤湖這個能言善語的弟弟與他那冷淡無口的哥哥的區別就完全體現出來了。

與老老實實聽話的青湖不同，赤湖並沒有就這麼放棄，反而上前一步詢問道:“您叫千面吧，就算我和我哥從小被人類撫養長大，但是最基本的情況還是清楚的。只有一條尾巴的您到底是怎麼當上監察長的？”

“唔，誰知道呢？”千面用扇子遮住了半張臉，雖然她看上去還是和往常一樣隨，但是隻有南宮和不在這裏的靈鏡清楚，千面的摺扇一旦派上了用場，哪怕只是用來耍雜技那也説明了千面的態度發生了變化。

不好提醒，不，現在也不能提醒，只能祈禱別發生什麼衝突就好，明明都是同族不是麼。

“其實我是靠關係才當上監察長的，這麼説可以麼？”

“並不是這意思，我是指您為什麼要隱藏！”不知道為什麼，赤湖顯得有些動，“我聽聞族人裏面只要是妖術純一些的長老，都是有能力隱藏自己的相貌模樣，體形，尾巴等等的，您到底…”

“南宮，送客。”還沒等南宮反應過來，千面就一邊説着完全不符合她平時作風的話，一邊從躺椅上跳了起來，“之後在這等我一下，給你找些小玩意。”生氣了嗎，這還真是罕見的光景。

千面並沒有給南宮多餘的詢問的機會，很快就消失在了店的裏屋裏，只留下了不知所措的南宮站在了原地發愣。

“那，師弟我們就先出去等你了啊。”就算柚梨在怎麼呆萌，也已經察覺到了氣氛的尷尬。在狠狠的瞪了一眼赤湖之後，便匆匆的離開了店裏。而一臉不甘的赤湖則是被他的哥哥強行的拽了出去。

彷彿算準了時間一般，千面也在這之後很快從裏屋鑽了出來。雖然已經確信千面是因為一些隱秘的原因不願意和赤湖多言，但是南宮也十分清楚這不是他現在應該知道的事情。

“拿着，你這種笨蛋估計也想不到什麼禮物送給那隻小龍子，所以就預先替你準備了。本來打算託人在當天給你的，現在看來不需要了。”千面説着遞給了南宮一個看上去有些糙的小盒子。雖然看上去樸素了點，但是既然千面都説了是禮物的話，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吧。

“至於那個倒黴的小姑娘你等下出去告訴她，她的那份我之後會準備的，然後在禮宴當天託我的族人送給她。讓她不要在這條黑街上亂買東西了，就算原本有點像樣的玩意，這幾天也給別的妖怪買走了。啊，別忘記和她説這賬記載她孃的頭上。”

…

真勢力的狐狸。

“老師，這次…會來很多，妖怪麼？”

“説什麼小家子氣話呢，怎麼可能只有妖怪跑去。”千面撇了撇嘴，“半晴的老爹雖然不參與到管理階層，但是好歹也算是一海之主，無論是友人，盟友還是不懷好意前來的對頭，各各樣的傢伙肯定都會來一大羣。而且有了半晴的這一層關係，恐怕連其餘三個區的總長都要跑來走個形式。嘛，與其説是滿月酒，倒不如説是羣魔亂舞好些。”

“那您…”

“我是沒功夫去的，倒不如説我還想去的，能見到不少冤家的覺其實也不錯。”千面搖了搖扇子，“不過這次我得留下來‘照看’那些可能趁着空隙鬧事的妖怪，所以沒時間。我的一隻族人會代替我前往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啊，南宮，最後和你小子説一句。”

“嗯，請講。”見千面的神嚴肅了起來，南宮也不自覺的捏了捏拳頭。

“別把這次的滿月酒當喜事來過，因為這一次會來的賓客，估計是連我都想象不到的魚龍混雜。無論是友好的，不善的，似乎很多妖怪都收到了那個給喜事衝昏了腦瓜的半雲的請柬。”千面用扇子指了指南宮，“你也轉告靈鏡和七七，無論是你還是她們，都給我夾着尾巴做人。千萬不要在這場‘滿月酒’上，惹出什麼風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