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黑奧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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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以後,李海冬得到通知,他將會作為豪納國觀察團的一員前往黑奧島。
這幾天裏,李海冬已經從遨遊記上大致的瞭解了黑奧島的情況。黑奧宮,被三個魔族尊為聖地,在他們的傳説中,魔族的三位祖先正是從黑奧宮的深處醒來,從此開創了魔族的世界。
黑奧宮坐落在黑奧島的正中,大部分區域都嵌入地下,出在地面上的部分只有一個出入口。遨遊記的作者並沒有進入過黑奧宮之中去,倒是丁逆在批註上寫了一些秘聞。例如黑奧宮分為九個區域等等。也不知道他是從哪本書上看來的。
不論黑奧宮之中究竟有什麼兇險,李海冬不能進入。好在他還能作為觀察團的一員跟隨着隊伍一起前往黑奧島。
光芒城距離黑奧島的距離並不遠,李海冬由迦樓羅的十名隨從帶着,作為隊伍之中唯一一個不會飛的成員,經過一個多小時的飛行,便看到了夾在三大島中央的黑奧島。
從天空望下去,黑奧島如同一顆黑的明珠坐落在淺淺的藍海灣之中。被三道海峽圍繞着的小島四周都是海對沖形成的逆和漩渦,一般的魔人很難登上島嶼。
黑奧島上寸草不生,除了一道連一道的如同壟溝般的峽谷之外全是黑黝黝的土地,唯一一片白的石雕,便是宮的入口。李海冬等人到達的時候,其他兩國的隊伍已經在入口處嚴陣以待了。
降落在黑奧的土地上,李海冬頓時覺到一種莫名的壓力,似乎有某種強大的力量隱藏在地下。
宮之中,也不知道有什麼樣的存在。李海冬心裏想着,望向早已等候的布萊温和懷斯兩族隊伍。
懷斯族是紅的裝束,每個魔人都罩在一身長長的紅斗篷之中,寬大的帽子扣下來,看不清楚臉孔,顯得十分神秘。
布萊温族則全部**着上身,下身是金的短褲,出虯結厚實的肌,不愧以力量見長的種族。
看到豪納族的魔人到來,兩族的魔人都轉過頭來,兩個類似主將的魔人走上前來,其中那紅斗篷之中的懷斯國主將陰的笑道:“竟然是迦樓羅王子親自帶隊啊,看來豪納國這一次要破釜沉舟了。”迦樓羅冷哼一聲道:“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我的手下敗將艾斐斯班納啊。”艾斐斯班納桀桀一笑:“誰勝誰負,可不是口頭上説説的。”迦樓羅沒理會他,對那布萊温族的主將道:“涅索斯,好久不見,這一次,你不會再活着出來了。”涅索斯一身健壯非常的肌,相貌恐怖,面陰霾,聽了迦樓羅的話,嘶啞着聲音道:“迦樓羅,這一次看一看是你們豪納國的榮譽從此殞滅,還是我留在宮之中。”李海冬聽着他們三個槍舌劍,問了一旁的隨從,才知道涅索斯和艾斐斯班納分別是各族最出類拔萃的將領,與迦樓羅是夙敵。這一次宮之戰,光看三方的主將,就是難解難分的生死之局。
黑奧宮的入口處是一個巨大的烈火石雕,烈火環拱之中是一扇緊閉的石門。據隨從們説,進入石門便是黑奧宮了。黑奧宮的入口只有三個滿月同時出現的那一天中午才會打開。今天正是三滿月的子,宮門口有一石柱,當石柱投下來的影子指向石門的時候,便是石門打開的時刻。幾千年來,每當三國陷入無法解決的糾紛之時,黑奧宮的互相廝殺,便是最好的分出勝負的辦法。
“還有三個刻度。”迦樓羅看了一下石柱的影子“那之後,我們便不死不休。”涅索斯道:“祝你們好運吧。”他的聲音啞的讓人無法忍受“祝福”聽起來更象是詛咒和恐嚇。
艾斐斯班納藏在帽子裏,看不到表情,不過他的笑卻能讓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嘿嘿,三族的名將,只有一個能活着出來,真是讓人期待啊。”
“聖女之劍,從前是豪納族的,將來也會是豪納族的。”迦樓羅丟下表明決心的話,轉身回到了隊伍之中。
三個隊伍各自散開,在宮門前散坐開。各族的勇士都曾在無休止的戰爭中過手,互相之間沒有惺惺相惜,完全是刻骨的仇恨,此刻互相斜眼看着不順眼的對手,言鄙語自然少不了。
“懷斯國的廢物也敢來戰,若不是前幾天那一戰有人發了退兵的煙火,連老巢都被咱們打下來了。”豪納族隊伍中最健壯高大的達爾馬嘴裏叼着樹,向着懷斯族人啐了口唾沫,滿臉都是不屑。
渾身口袋的羅傑斯和形容猥瑣的駝背矮子梅菲斯特一起放肆的笑起來,羅傑斯不知從哪個口袋裏翻出一個小小的布偶。他將布偶放在地上,變戲法似的了一塊紅布纏在布偶的身上,恰似身罩紅斗篷的懷斯族人。
“卑賤的布偶,唱歌吧。”羅傑斯嘿嘿笑着,唸了一串的咒語。
那布偶隨着羅傑斯的咒語,竟然真的放聲歌唱起來。它唱的是一首豪納族的民歌,講的是懷斯族的魔人沒有自知之明來侵略豪納國,被三個放牛的孩子打敗的故事。
豪納國眾魔人聽着歌哈哈大笑,對懷斯族的鄙夷之情溢於言表。布萊温魔族那邊也跟着起鬨,懷斯的魔人都掩藏着面孔和表情,無法看到反應。不過看到他們一個個渾身顫抖,就知道氣的不輕。雙方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到了互相“問候”對方祖先的地步,氣氛緊張無比。若不是一會還有關係重大的殊死搏鬥,只怕現在就會拉開架勢鬥毆起來。
看到形勢越演越烈,三個主將各自約束了自己的部下,這才將局面控制下來。豪納族眾人沒了樂子,頓覺無聊,看那刻度半天也不走動一點,都有些急躁。羅傑斯站起身來道:“我去方便一下。”説着搖搖晃晃的向一旁的山坳走去。
走過懷斯族的隊伍旁邊,羅傑斯偷偷做了個侮辱的手勢,豪納族這邊頓時爆發出一陣大笑來。
李海冬對羅傑斯方才的一手十分好奇,問迦樓羅道:“他剛才縱布偶的那個招數叫什麼?”迦樓羅道:“羅傑斯是豪納族中少見的偶師,他的本領便是縱各種各樣的偶人作戰。至於其中的奧妙,我也不甚清楚。”李海冬聽了,心想:“這種縱偶人的魔法,倒是和鍊金術裏煉製蓬蓬這樣的戰鬥機械有所類似,魔界之中果然有各式各樣的奇妙魔法,若是都能學來,一定很過癮。”這個念頭一起,李海冬就有些坐不住了,心裏祈禱羅傑斯可千萬別死在黑奧宮之中,等勝利出來,才可跟他學習這縱偶人的魔法。
琢磨了半天,一直沉默不語的胡特忽然道:“羅傑斯怎麼去了這麼久?”豪納族眾人本來都在懶散的坐着,一聽胡特的話,臉都變了。達爾馬“騰”的跳起來,向着羅傑斯去的山坳走去。
迦樓羅站起身來,冷冷的掃視着懷斯族和布萊温族的隊伍,目光掠過,沒見到有人離開,心裏稍微放下一點心來。
李海冬等人盯着達爾馬,心裏都有不祥的預。果然就見達爾馬停在轉角處,臉上出驚恐的表情。
“羅傑斯!”伴隨着達爾馬的一聲怒吼,豪納族所有人都衝了過去。
羅傑斯再也無法做手勢羞辱對手了,他的雙手被齊刷刷的從手肘處砍斷掛在脖子上。而在手被斬斷之前,他就已經死了,豪納族的黑肌膚,此刻變得有些蒼白,他的血不知被什麼東西的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