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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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剛才爹不是説，問我想説個什麼樣的女人嘛…我當然要實話實説了…”徐寶發還有理了。

“鄭多可不行…”村長徐天長馬上否認道。

“咋不行了，難道爹還要盼着我娘早點死，然後娶了鄭多呀！”徐寶發還是酒氣熏天，居然連這樣的話都説出來了。

“放你娘個狗臭——爹啥時候盼着你娘死了？再説了，即便你娘死了，爹也不可能娶鄭多為呀…”徐天長還要為自己正名。

“咋不能娶呀，爹就是村裏的土皇上，想娶誰誰不答應啊…”徐寶發似乎早就這樣給父親徐天長定位了。

“你小子真是喝多了，你忘了鄭多的家裏還有個癱吧丈夫啊——你娘沒死，鄭多也有個氣兒的丈夫，爹咋會娶了鄭多呢？”徐天長拿出了具體的情況，來證明自己本就沒那個打算，或者，沒那個可能。

“爹不能娶，我能娶呀…”徐寶發居然來了這麼一句。

“你咋能娶呢？難道你能讓鄭多和她男人離婚，然後跟你結婚？”徐天長還真不懂兒子這樣説，道理在哪裏。

“這個不可能吧，鄭多不是那樣的女人吧，打死她都不肯跟他男人離婚，然後再嫁給別的男人吧…”徐寶發卻又這樣説。

“那你咋還説，爹不能娶她，而你能娶她呢？”村長徐天長無論如何沒懂兒子説的是個什麼道理。

“爹不能娶鄭多，是因為我娘還沒死，加上鄭多的男人也活着，可是我就不一樣了，我媳婦兒已經人間蒸發失蹤了，過一年我就可以去申報她失蹤死亡，然後解除婚約了…”徐寶發開始説自己可以娶鄭多的可能了。

“是，你是能解除婚約，可是，人家鄭多不會跟她男人解除婚約呀！”村長徐天長還記着這個節點。

“本就不用解除啊…”

“難道你小子還想人家重婚？”

“啥重婚呀，稍微動動手腳，鄭多的男人就會嗝朝梁，哪裏還用他們解除那一紙婚約呀！到了那個時候，鄭多就成了寡婦，而我也成了光兒，年齡也相仿，正好配成一對兒…”徐寶發居然是這樣異想天開的。

“難道你小子想殺人除掉鄭多的男人？”徐天長心裏咯噔一下，生怕兒子徐寶發再鬧出什麼大亂子來，再讓他擦股，再讓他陪個血本無歸。

“誰説我要殺人了？我才不幹那樣的傻事兒呢…”徐寶發卻又這樣説。

“那你如何除掉鄭多的男人呀？”徐天長這樣問，自己都嚇了一跳，但不這樣問，就不會知道兒子徐寶發到底想咋行動。

“辦法遍地跑，就怕你不找，只要你去找，辦法遍地跑…”徐寶發立即油腔滑調起來，只説些皮皮的，而不説具體咋幹。

“別跟爹玩語言遊戲，想出什麼辦法，最後還是會留下蛛絲馬跡，回頭你小子還是吃不了兜着走…”徐天長雖然這樣説，其實心裏還是想知道，兒子到底有什麼好辦法，能做掉鄭多的男人，似乎那樣的話，大家都有機會覬覦鄭多的美了。

“爹聽説過借刀殺人吧…”徐寶發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來。

“你小子，想借誰的刀啊…”村長徐天長還真是有點怕兒子這樣説，因為他説出來，就能做出來…

“爹聽説鄭多新的相好是誰了吧…”徐寶發不直接回答，而是提出了新的問題。

“誰呀？”村長徐天長屬於明知故問，明明心知肚明，鄭多跟耿二彪分手之後，最近跟縣教育局的副局長郝連成來往密切，而且，從郝連成那殷勤備至的態度表情上看，還真是一心把火想要得到鄭多的身心。

“還能有誰，就是那個道貌岸然的郝連成唄！”徐寶發直言不諱。

“咋了，你想借他的刀來殺了鄭多的男人？”徐天長心驚跳地這樣問道。

“是啊，爹想啊，那個郝連成想娶鄭多，不也是礙於癱在炕上的那個該死不死的男人嘛——所以，一旦他們形成了新的相好關係，鄭多的男人也就成了最大的障礙，也就形成了除掉這個障礙的最大殺人動機…”徐寶發原來想的是這樣的陰謀詭計。

“可是，只有動機，也不能使得他們真的動手就那麼去做呀…”徐天長居然開始跟兒子徐寶發討論借刀殺人的可能了，似乎，內心的某種潛意識，讓他情不自也參與到了兒子的“借刀殺人”計劃中來。

“我發現，這個郝連成跟從前的耿二彪可不是一類男人，耿二彪傻不拉嘰的，就知道一味的奉獻，結果，連個‘拉幫套’的資格都沒混上，最後只能拿到一筆分手費，離開祥雲村，離開鄭多，跑到城裏去療他心靈的創傷去了…”徐寶發居然心裏已經掌握了這些情況，看來這個所謂的“借刀殺人”計劃，不是一時衝動，也不是心血來，而是早有鋪墊，只是被他爹挑明瞭之後，才開始藉着酒勁兒，披出來的。

“可是，即便是這個郝連成不想甘當‘拉幫套’的角，但也看不出他有死鄭多男人的氣勢和本事呀！”村長徐天長此時此刻，居然十分投入地跟兒子探討起如何“借刀殺人”將鄭多的男人給死的細節了——估計潛意識裏，或多或少，也巴望着鄭多的男人早點沒了，讓鄭多成為真正的寡婦，這樣的話，大家就都有爭奪她，娶了她的大前提了…所以，村長徐天長才會對兒子酒後提出的所謂借刀殺人方案如此興趣吧…

“郝連成那樣的男人，我一眼就看出是當代的西門慶——風倜儻，有權有勢，而且還披了個鑽石王老五的外衣，讓人覺得他追誰都是理所應當的——而一旦他有了西門慶對待潘金蓮的想法，爹想吧，鄭多的男人還能活幾天吧…”徐寶發居然將郝連成比喻成了西門慶，將鄭多比喻成了潘金蓮，而鄭多的男人於冠羣，豈不就成了武大郎，最終會被活活給死嗎！

“你小子是説，這個郝連成是想用最大的誘惑，來誘使鄭多給她男人下毒，像潘金蓮一樣毒死武大郎，然後…”村長徐天長居然沿着兒子徐寶發的思路，順理成章地想出了這樣一個除掉鄭多男人的路徑…不過，他自己都不敢説下去，心頭都為之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