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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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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中堅和何玉芝沿着牆邊的石階下去,在寬廣的土坪裏,踏着雪向大廳行去,何中堅四面打量了一下,道:“這金鷹堡裏,人丁十分興旺,房子蓋了不少,看來上雲對於理財之道確實有一手。”

“這都是王師爺的功勞,這兩年收成很好,又買了不少田地,佃户跟堡丁增多了,自然房舍要增建。”何玉芝道:“不過我認為這對於上雲不好,他好像要打算做一個安享清福的員外,不願再履足江湖了…”何中堅嘆了一口氣道:“只怕他沒有這份清福,江湖上的情勢非得他重作出岫之雲…”何玉芝訝異道:“二哥,你的意思是…”何中堅道:“我這次趕來,就是為了上雲的事,因為他有個仇家要來金鷹堡…”何玉芝一愣,道:“有人要來尋仇?”何中堅點了點頭道:“不錯。”

“是誰?”何玉芝問道:“我想不到上雲有什麼仇人厲害得要讓你親自趕來。”何中堅道:“三妹,你還記得那醜丐劉彪嗎?”

“劉彪?”何玉芝鬆了口氣,道:“哦,原來是這個下三濫的傢伙,當年被司馬上雲一劍穿,他的屍骨只怕都早已枯朽了,我不相信他會復活,他還敢到金鷹堡來報仇…”何中堅面一凝,肅容道:“三妹,我怕的就是你們會輕敵,以致造成遺憾終身之事,你可曉得醜丐當時被綠袍老祖救活,已投入苗疆毒門,是綠袍老祖的得意門徒,一身毒功厲害無比,聽説已到了殺人無形的地步,黑煞毒神之名,如今已是震動半個江湖…”

“哦!有這種事?”何玉芝眼神一凜,問道:“二哥,他這次是帶着毒門中人趕來報仇的?”何中堅道:“不僅是他,還有野人山的神力天王呼延豹,點蒼派的叛徒天南孤劍孟飛靈等人…”何玉芝面微變,凜然道:“連孟飛靈也來了?劉彪那廝怎能説動他的!”

“這個我也不曉得。”何中堅苦笑道;“我在軒疆聽到他們要來金鷹堡尋仇的消息時,他們已經動身追趕,直到抵太原才追到,跟他們照了一次面…”他話到這裏,已來到大廳之前,但見一個儒衫飄飄,身着長衫的白面書生,帶着一個玉面朱,俊美可愛的十來歲孩子,正從大廳裏行了出來。”那個白面書生劍眉斜飛,雙瞳如星,雖是穿着單薄長衫,卻襯得他更加威嚴而飄逸,使人一見頓興肅然之。”何中堅搶前幾步,還沒來得及開口,那個俊美童子已飛撲過來,歡呼道:“二哥,您總算來了,兄弟好想您喲!”何中堅一把抱住飛撲而來的司馬白,可可笑道:“小白,二哥也好想你!”

“二哥。”司馬白道:“您騙我。您要是想我,怎麼好久都沒有來?這一次一定要罰您在堡裏住一年。”那站在石階上的“千面俠”司馬上雲見兄弟司馬白纏着何中堅不放,笑叱道:“小白,你二哥老遠的來,連氣都沒有一下,你便纏着他不放幹什麼?還不快下來?”司馬白有些不甘心的道:“不,二哥上次答應我把穿雲劍法傳教給我,卻兩年都不來,這次絕不能放他很快便走…”

“哈哈!這次我一定多住些子!”何中堅笑道:“我就算欠了閻王的債也可以賴一賴,只有欠你的債可躲不掉。”他説着從懷裏掏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在司馬白麪前揚了揚道:“小白,你看這是什麼?”司馬白眼睛一亮,道:“是穿雲劍譜!”

“不錯,這是給你的見面禮。”何中堅笑道:“等侍你拜了年後,我還準備了一份又大又重的壓歲錢給你!”司馬白接過穿雲劍譜,樂得小嘴都事不攏來,忙道:“謝謝二哥!謝謝二哥。”

“千面俠”司馬上雲知道何中堅把穿雲劍譜給司馬白,便等於把衣體傳給了司馬白,他很高興地道:“二弟,你是太抬舉小白了。”

“反正我一直都沒有找到傳人,小白這孩子我非常喜歡,我只怕我這點小玩意他不喜歡。”何中堅笑道:“否則我會吝嗇嗎?只要時間夠,我真希望把我所會的東西,全部傳教給他。”司馬上雲笑道:“二弟,這幾個月你都是在外漂怕,希望你這次能夠留在堡裏多住些子…”司馬白接下去説道:“最好能永遠在堡裏住下去,一直都不走。”何中堅撫着司馬白的頭,説道:“假如可能的話,我也希望永遠留在這裏不走,不過…”他説到這裏,覺得不該在這個時候講這種話,於是話題一轉,道:“上雲,小弟還沒有跟你拜年呢!祝你年年如意,萬事順利…”他瞥了站在一旁的何玉芝一眼,含笑道:“還有,你們趕快成親,讓我吃了年酒,再喝你們的喜酒。”司馬上雲沒想到何中堅一見面便提起要自己成親之事,尷尬地一笑,道:“二弟,先別提這事,你先進來梳洗一下,換件衣衫,我已命他們準備酒席給你洗塵…”何中堅道:“喝酒的事不急,我這次來是為了…”千面俠一笑打斷了他的話聲,道:“二弟,有什麼事等到你梳洗完後再説,來,我們進金鷹廳去。”他説話之際,親自走下台階,挽着何中堅的手臂,並肩走進入大廳。

何玉芝見他們親熱地挽手而行的背影,心中似乎頗有受,怔怔的站在那兒,任片片雪花落在身上,也都渾然不覺,直到司馬白趨前拉住了她的手,她才醒了過來。

司馬白睜着烏黑的眸子,不解地望着何玉芝,問道:“嫂子,你在想什麼?”何玉芝微笑了一下搖頭道:“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上雲跟二哥就跟親兄弟一樣,情是多麼的融治…”她輕嘆一聲,道:“唉,就有仇人找上門來了。”

“怕他做什麼?”司馬白撅起小嘴,道:“哥哥是千面俠,你是奪魂劍客白玫瑰,再加上二哥是有名的穿雲劍客,誰敢前來?”何玉芝面上泛起苦笑,用只有她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道:“你不知道,我們的仇人太厲害了,只怕…”司馬白見她喃喃自語,問道:“嫂子,你在説什麼?”

“沒什麼。”何玉芝微笑道:“小白,我們進去吧!”司馬白還是個孩子,自然想不到那麼許多,只是高興地拉着何玉芝的手,直進金鷹廳。

這座金鷹廳建築宏偉,佈置華麗,一進廳內,面便是一座高大的玉屏風,上面有巧匠所雕的一隻展翅飛翔,腳抓刀劍的金老鷹,這是刀劍雙絕司馬龍在世時,北六省武林同道所送的,為了表揚他對武林所做的貢獻。”千面俠從二十一歲出道,未及一年便名滿江湖,他的一套金鷹十二式刀劍跟七枝飛劍,使得黑道羣雄心寒膽顫,避恐不及,着實替武林造福不少。

司馬上雲的刀劍又快又準,尤其以千面俠的姿態行道江湖,更是神出鬼沒,好像神龍見首不見尾,大家都知道千面俠,不知道他就是司馬上雲。

司馬白不是他的親兄弟,乃是他行走江湖救助的孤兒,帶在身邊,取名司馬白,當做自己的親弟弟看待。

穿雲劍客何中堅原本是司馬上雲的好友,現在卻不料無意邂逅白玫瑰,竟是何中堅的妹妹,他們的婚姻當然不成問題。

再説司馬上雲自從回到堡裏準備成親,不科母親在前月過世,耽誤了他跟白玫瑰的婚事,使得何玉芝心中有點不快,所以才埋怨二哥不能早點趕來。老夫人過世的消息,何中堅早就知道了,現在是年歲底,他儘可能不提這事,免得司馬上雲心裏悲哀難受,這也是人之常情。

何玉芝跨進廳門,望着玉屏風上所雕的那隻威武雄俊的金鷹,暗自思忖道:“只怕這一次,你得重展鐵翼,重出江湖,不能繼續消沉下去了。”只要千面俠不再繼續消沉下去,他便會重出江湖,何玉芝相信他離開了金鷹堡,便會漸漸忘去他死去的母親,到那時…

她想到這裏,眼中不由放出光芒,把剛才難過的情結一齊拋在腦後,高興地牽着司馬白進入廳中。

大廳裏,司馬上雲負着手在觀看兩個家人在擺酒席,聽到了腳步聲,他回過頭來,慈愛地問道:“小白,二哥來了,你高興不高興?”

“當然高興。”司馬白掙了何玉芝的手,跑到司馬上雲身邊,道:“這一次,您一定要留二哥在這兒多住一陣,可別像以前,住個兩三天便走了。”司馬上雲笑道:“這就看你的了,你有辦法把二哥留下來多久便多久。”司馬白仰着頭道:“嗯,我要二哥親自教我穿雲劍法,非要他把我教會才許他走,而我卻故意學不會,最少也要留他再過一個年。”

“哈哈!好狡猾的小子!”千面俠振聲大笑,拉了拉司馬白的鼻子,道:“想不到你的心眼也真不少。”何玉芝微笑地道:“上雲,這都怪你不好,小白喜歡練武,你的拿手絕招卻一直不肯傳給他,難怪他會這樣了。”千面俠道:“玉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金鷹刀劍需要極深的內力和艱苦的學習,才能練出來的,小白還太小,吃不了那份苦的…”何玉芝道:“上雲,你這麼寵他,只有對他有害無益,想當年你自己若不是早下苦功,怎麼能夠在一出江湖便揚名天下…”

“那可不一樣,小白是個的孤兒,我需要更加愛護他才行,不能讓他受苦。”千面俠有些慨地道:“沒有爹孃的苦處,我很清楚。”何玉芝見他提起孤兒慨自己身世,眼中彷彿蒙上一層白霧,也使得司馬白受到影響,玉面之上浮起悲哀之

她一見情形不對,連忙掉轉話題,道:“上雲,你曉不曉得二哥次為什麼冒着大雪,連不停的趕來?”千面俠微微一愣,道:“他當然是來過年的!這些子沒來,他再不來,難道不怕我們兩人會生氣?”何五芝道:“趕來過年當然是一個原因,另外他是來向你告警的!”

“告警?”千面俠劍眉一軒,問道:“難道有人要與我過不去,找我的麻煩不成?”何玉芝點頭道:“你還能記得那醜丐嗎?”

“醜丐?”司馬上雲略一忖思,笑道:“死去的劍底遊魂,還會有多大氣候?”

“錯了,今的醜丐已不是昔吳下阿蒙了。”何玉芝道:“他現在已是聞名江湖的黑煞毒神,再加上天南孤劍孟飛靈跟神力天王呼延豹,實力可不能小覷…”司馬上雲哦了一聲,眼中神芒進,道:“有這等事?”何玉芝還沒接下去説話,何中堅已從廳內走了進來,笑道:“是什麼事?”千面俠聞聲側首,只見何中堅已換了衣服,颳了短髭,梳洗乾淨,神采煥發,已不像方才那樣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