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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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這樣渾渾噩噩地從十幾歲的孩子變成二十幾歲的大人,我的下巴上開始有刮過鬍子後留下的一層青,而阿k也在大三的第一次舞會上第一次穿起了禮服,然後和穿着布褲子運動鞋的我跳了第一支舞,當時她笑得搖搖墜而我尷尬得要死只好一臉木然。阿k説我目兇光的樣子還蠻酷的。
可是我還是一個孩子,揹着單肩包走過草坪的時候依然會將雙手在口袋裏看落,依然在游泳池裏被從小開始學游泳的阿k無情地恥笑,依然站在掉葉子的樹下眯着眼睛笑起來,依然在體育館裏殺氣騰騰地打羽球。
在我生的時候阿k送了我一副手套,我的生是六月六,豔陽高照,我拿着手套不知道往什麼地方放,我騎在車上想要翻倒下去,我説你倒真會送,一個最有實用價值的東西被你送的喪失了所有價值。阿k説這個手套本來我是去年要送給你的,可是你相信嗎我竟然打了一年才打好,我拆了打打了拆我不累我同寢室的人看着都累得趴在牀上狂叫受不了。那幾手指頭打起來特別複雜,要不你試試?
我説算了算了,誰有那個閒工夫。我指指我的自行車後座説,上來我帶你去兜風當做謝謝你。
阿k過生的時候我送她一手鍊,阿k也很給我面子,每天都戴在手上。
我和阿k一起過過一個情人節,我們去了世紀公園,在那個超級大的噴泉面前窮叫八叫,租了輛雙人自行車結果衝進樹林裏撞歪了一棵樹,累了到處找椅子坐可是坐下來卻總找不到什麼地方有水喝,好不容易找到了狂喝一通然後又像找賣水的地方一樣辛苦地找廁所。
在一個國慶節的假期裏面我們一起在浦東看焰火,然後回來在人民廣場的麥當勞裏呆到12點,接着很不可思議地從人民廣場走到了徐家彙,然後在地鐵站裏等最早一班地鐵回學校。在等待的一個小時裏我們把值班的警衞叫醒了和他聊天,悉得好象認識了千百年。回去之後從紅破曉睡到暮四合。
阿k給我這個從來不看外國小説的人講《呼嘯山莊》是多麼蕩氣迴腸,我就告訴她納蘭德的詞是多麼鬼斧神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