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再慢慢吐出來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狄飛雲毫不懷疑他們手裏正捏着一把槍,隨時準備掏出來幹掉他。站在駕駛室這邊的人做了個手勢讓他垂下車窗,示意他説話。
“我想見雷哥。”
“你沒有預約。”
“我太忙,沒時間打電話。”狄飛雲向那人冷漠的眼睛,説道:“告訴他狄飛雲來了。”那人沒有把握着槍的手鬆開,但他後退一步,使用耳朵上的藍牙説了幾句話,他聽不到答覆,但那人確實將手從間出來,説道:“進屋吧!”狄飛雲簡短地點頭,熄了火,從車裏跳出來,狄飛雲穿過院子向小樓走去,腦子裏思索着一會兒與雷哥談的方法。任何談都要付出代價,而這些消息也可能沒有用,而且,就算雷哥有狄飛雲需要的消息,他也不一定會賣。
複雜的忠誠,買賣的價格,各種不能確定的因素,這一切都需要用沉着、時間和現金來獲得。狄飛雲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現在暫時安全,雷哥從來不會收回他已提供的服務。
狄飛雲現在在敵人眼皮子底下,這一點很重要。狄飛雲走進屋子,在門廳裏站定,等着雷哥和他會合。
雷哥是一箇中等高度、中等身材、中等年齡的男人。無論是在商業中心的辦公室還是小街小巷的髮廊排擋,總是一絲不苟的打扮。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身上的襯衣顯然也是剛開封。
雷哥要麼是為着和狄飛雲無關的原因準備出門,要麼就是他剛拐進濱河路時就得到消息。
“我估摸着你也該面了,”雷哥指指大廳裏的沙發,説道:“我一直希望你還記得,你在這兒有朋友。是什麼讓你耽擱那麼久?”
“你這兒太貴,不能早來。”他們沒有握手問好,狄飛雲也不打算計較雷哥的失禮。
雷哥滿眼笑意,把手進口袋裏“聽説萬司令對你大為惱怒,我敢説你買得起任何東西。”狄飛雲對此不置一詞,説道:“我需要找一個人,查一下這人現在的作息。”狄飛雲還想從雷哥那兒瞭解很多事。
但他這會兒太疲倦,已無法集中更多的注意力。雷哥説了個價錢,是狄飛雲預計的兩倍。這讓他更是擔心,不是錢的問題,而是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糟。
雷哥説不定已經知道水箏受襲、萬垶死翹翹的消息。雷哥等了等,發現狄飛雲不再繼續提要求,揚起眉頭問道:“就這些?”狄飛雲對雷哥的手段還是有些信心,但仍然謹慎設定了三天期限。超過這個時間,狄飛雲會自己接管,而雷哥也不用在道上繼續混了。狄飛雲説道:“先這樣吧,目前一切事情都在控制之下。除此以外,在我認為必要之前,不想把任何人牽扯進來。”雷哥笑起來。
“這話説晚了吧,現在牽扯的人還少麼?”
“可只有我的意圖是把那個人除去。”狄飛雲知道雷哥明白,他們談論的是萬智仁,他快速説道:“大不了我和他一起同歸於盡,這看來也像是解決所有問題的唯一一條路。”從雷哥那裏離開,狄飛雲再次上路,接下來需要做的是好好休息。狄飛雲復仇的計劃現在開始實施,他只希望已經準備好了。***水箏被傳喚到爺爺家時,除了看着水筠,客廳裏還坐着兩個訪客,經過介紹,年長的叫王子燁,年輕些的叫沈志,雖然穿着便服,但一看他們的坐姿就知道是軍人出身。
奇怪的是,水筠在介紹他們時,也只是説了姓名,職務職稱統統被省去。客廳裏的氣氛有些緊張,每個人的臉上卻波瀾不驚。
水箏心裏一沉,明白這兩個訪客是厲害角,今天找爺爺可以是有事相求,也可以是權衡利害、互贏互助。水箏年齡最小,地位最低,立刻接手泡茶的工作。
她臉上的青腫沒有完全消去,全靠長髮和化妝品遮掩。肋骨也隱隱作痛,好在有彈力固定帶支撐,泡茶這些小事兒倒是影響不大。水箏拿起茶几上的紫砂壺,用熱水温了温壺。
然後給在座的幾個人倒好茶。屋子裏的人像老鷹一樣盯着水箏的一舉一動,她心裏有些緊張,一個個遞出去。
到水筠面前時挑了下眉頭,希望大哥能給她些提示。水筠不動聲,只是稍稍斜了下眼睛,讓她看爺爺眼行事就好。
“手不錯,水箏,正中眉心。”爺爺抿了下茶,出讚許的目光。水箏頓時明白,一屋子人是衝着萬垶來的。
水箏暗暗鬆口氣,爺爺這麼説至少明確對面兩個訪客不是興師問罪,她的腦子百轉千回,回來後爺爺就發過話,對飛機失事的調查按兵不動,現在態度卻有所轉變。水箏聽説萬垶的計劃是綁架。
她無數次暗暗慶幸沒喝萬垶遞給她的那杯水。不然,此時此刻會落得何種境地,她一想就不寒而慄。
萬家人竟然在光天化之下劫人,再不有所行動和坐以待斃沒區別。水箏一方面希望能夠藉此機會幫助狄飛雲洗刷罪名,另一方面又對接下來的質問忐忑不安。
一屋子的人哪個都不是水箏這點兒閲歷能應付的,除了老實代別無他法。
“當時情況緊急,他的動作實在突然,我全是本能反應。”水箏低聲説道。從某種意義上説。
她幫狄飛雲報了仇。不知道狄飛雲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是會誇獎她,還是會痛揍她…水箏真拿不準。爺爺點點頭表示理解,繼而又道:“問你一個問題,萬垶為什麼會想綁架你,這沒道理,水箏。”殺了萬垶後,水箏立刻報警,內衞也立刻派人調查。水箏從頭到尾只是説一進屋先等了二十分鐘,鄭醫生問她很多關於現在的生活,然後就見他拔槍指着腦門。
水箏沒有代兩個人關於狄飛雲的具體對話,更沒有承認她認出萬垶。從表面看,水箏本不認識萬垶,對於萬垶的忽然出現毫無頭緒,而從頭到尾。
她也確實一副無妄之災的模樣。現在面對的是爺爺,她不可能還堅持對外的説辭。這和飛機失事前的血戰一樣,至今她也只告訴爺爺和水筠,還是省略版本。不光是保護狄飛雲,她也要保護家裏人。
“我不知道啊…爺爺。”水箏的腦袋和身子都扭向爺爺,刻意避開兩個訪客的目光,她向爺爺承認自己在撒謊,現在不是坦白的時候。
“水箏,”坐在一旁的王子燁親切地叫了聲她的名字。
然後呵呵笑了笑,用平緩堅定的聲調對她説道:“我們登門拜訪水老將軍,一方面是仰慕他的威名,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你放心。我們關注萬垶和他父親已經很長時間,這對父子身上有很多疑團。
萬垶的死亡只讓形勢更加複雜,所以我們非常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話裏的意思清晰明瞭,水箏無論知道什麼,都可以在他們面前但説無妨。
爺爺靠在沙發上,也放鬆地説道:“萬垶到底跟你説了什麼,告訴他們吧,沒事。”水箏深深了一口氣,再慢慢吐出來“他問我關於飛機上的一個乘客。”
“狄飛雲。”王子燁清晰地叫出他的名字,雖然水箏已經做好準備面對,但乍聽到這個晝思夜想的名字從另一個人嘴裏蹦出來。
只覺一陣眩暈,在場的所有人都在仔細盯着她的面目表情,水箏很懷疑她能在這些人眼皮子底下掩飾住波瀾起伏的心情。狄飛雲三個字是她的死,在萬垶面前都沒瞞住,更何況是這一屋子明鋭的家人和訪客。
“對,萬垶非常關心這個人的去向,即使我一遍遍告訴他我是飛機失事的唯一倖存者,他就是不相信。
萬垶迫我仔細描述那個人的樣子,甚至不相信是真正的狄飛雲上了飛機,他又問關於狄飛雲帶上飛機的物品,可他上飛機時是戴着手銬的囚犯,哪裏有行李之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