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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美輪美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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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飛雲臉一沉“就是這東西讓你復活,所以你要喝!”水箏抿了口,和第一次喝時味道一樣,又澀又甜,不是很好喝,她做了個鬼臉“我就不能喝點水嗎?”

“不,椰汁有更多的營養成分,可以幫助你恢復健康。”

“聽上去像在喝藥?”水箏又嫌棄地了口。

“完全正確。”狄飛雲面無表情,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他要麼在考慮問題,要麼就是在生氣,水箏説不太清楚。這讓水箏又想起當下的問題“我究竟發生了什麼?”狄飛雲雙手叉放在膝蓋上,看着水箏,好像隨時準備她昏倒“你一直沒從海灘回來,所以我去找你。”水箏點點頭“我在海灘上小睡了一覺。”

“你中暑了。”他説。

“我記得要趕緊回去,沒想到躺了那麼長時間。”狄飛雲皺着眉頭“你游完泳估計就有些水,再在頭下一曬,更是嚴重。我猜陰影移位把你暴在陽光下時,你已經暈厥。”水箏疑惑地看着他“你救了我?”狄飛雲聳聳肩“在這小島上,你也指望不上別人,寶貝兒。”寶貝兒?

要不是從狄飛雲嘴巴里説出來,水箏真會覺得…有點兒甜。過了好一會兒,水箏才道:“謝謝…你辮子編得真好,哪兒學的?”

“嗯。”狄飛雲的回答很簡單,表明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好吧,這些天一定忙死你了吧!”

“可不是,把你抱到池子裏泡水,洗澡退燒,餵你椰子水。”水箏一時間心情複雜,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説些什麼,只能用蚊子大點兒的聲音問道:“多久?”

“一個星期。”狄飛雲俯身親吻水箏的額頭,如此温柔的舉動差點兒讓水箏掉眼淚。

“什麼?一個星期?我昏了一個星期…你一直都守着我啊!”

“是的,”狄飛雲目光變暗,音調忽然狠起來。

“你他媽的再敢大頭下留在沙灘,我就拿樹枝狠狠你,讓你一個星期股都別想挨牀!”水箏心虛地低下頭,狄飛雲説的是真話,可不是嚇唬她“明白,這次教訓已經夠深了,我敢肯定以後不會了。”狄飛雲拽了下水箏的頭髮,用他獨有的方式提醒水箏,她還是他的囚犯。

但他救了水箏的命…又一次。水箏趕緊修正道:“是的,先生。謝謝!”狄飛雲站起來走到門口,又轉身説道:“沒什麼好謝的,我只是不想一個人呆在這裏。”水箏只覺得腸胃沉沉下墜,可她很快説服自己這也是一種肯定她存在的方式,她不僅僅是狄飛雲的牀伴、囚徒,她的存在還有更重要的意義。

狄飛雲去找她,再把她揹回來,花了整整一個星期護理她恢復健康。因為她也是一個人,有她在,狄飛雲才不會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島上發瘋。也許他們倆都是。

***水箏又用了整整一個星期恢復身體,曬傷部分變成水泡然後破裂,大片皮膚落,狄飛雲知道一定很痛。

好在隨着時間推移,有了充足的休息和食物,她開始痊癒。水箏每天都會去外面走一走,從海邊收集大大小小的貝殼,給自己做些手鍊腳鏈之類的裝飾品。據説狄飛雲所知。

她還會沿途採擷花朵、小草、樹枝去看她父親。水箏從來不提她的父母、家庭,狄飛雲也不認為這很重要。

他們在這個島上與世隔絕,世界只有他們倆。水箏從海灘回來時,笑着坐到他旁邊“看我找到了什麼!”她手裏拿着兜兒一樣的東西,可能是飛機殘骸那兒撿來的。狄飛雲問道:“那是什麼?”水箏興奮地説:“這個可以抓魚。或者能抓個龍蝦也説不定!”狄飛雲暗暗好笑,水箏冒起傻氣來倒是有點可愛。

“你在家吃的龍蝦要麼是人工養的淡水蝦,要麼從南美洲進口,在這兒可找不着。”

“哇!”水箏給狄飛雲一個"你又知道"的欠揍眼神,自顧自説起來“只要是龍蝦,我才不管是哪兒養的呢,也許我們還能找到些生蠔扇貝。只要你答應做就好,我可受不了你宰殺時那些小動物們發出的可憐尖叫。”

“你這麼彪悍的女人也會有娘娘腔的時候啊!”狄飛雲手上剛好在給一條魚開膛破肚,他扔掉內臟,開始刮內腔。水箏做了個鬼臉把目光移開。狄飛雲又道:“龍蝦、貝類不會尖叫。”

“當然會,”水箏堅信道:“我聽到過!”狄飛雲搖頭“你聽到的只是水撞擊硬殼的聲音,他們不會像哺動物那樣尖叫,道理很簡單,因為這些動物沒有聲帶。”

“可不是,你信你的,我信我的。”水箏咕噥着,臉頰泛出淡淡的粉紅

“別和我爭辯,如果我的手上不是沾滿魚腥的話,一定會狠狠揍你一頓,”狄飛雲吼了她一句,不想讓水箏以為他們在這裏是平等的,他們不是朋友,也不是戀人,對狄飛雲來説水箏專心聽話對他很重要。

尤其是這個女人任又倔強。水箏賭氣閉上嘴巴,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我們能去瀑布麼?自從皮膚好轉後,我還沒有洗過澡。”他們一直用淋浴,但是淋浴的水太冷,所以每次沖洗時間不能過長。狄飛雲點點頭,把魚放在一桶冰冷的水裏,把手擦了擦。

“今天跑完步就開始收拾這些魚,媽的,我也需要洗個澡。”水箏皺起鼻子一副嫌棄的樣子,但説話時又不住笑起來。

“我本來想説點什麼,但是…”這次狄飛雲毫不猶豫拍了她的股一巴掌,水箏尖叫着跑回屋子,再出來時臉上仍然噙着笑容,手裏還拿着一大串貝殼。狄飛雲不明就裏,水箏明明説要去瀑布,忽然又改主意了麼?他疑惑地看着水箏來到他跟前,將貝殼展開。

狄飛雲這才發現水箏竟然用這些貝殼做了個簾子,意外的是她竟然將這東西圍到狄飛雲的肩膀上。顯然。她起初做的那些掛在手上的小裝飾品只是開始,練後就琢磨着更大的工程。

“再在臉上畫些油彩,你就和那些原始部落的酋長首領一模一樣啦!”水箏退後一步,欣賞她的傑作。狄飛雲仔細查看,這披肩用貝殼一片片穿成,大片大片的白貝殼中,均勻的散佈些黑的貝殼。

每個貝殼的部都穿了一個細孔,想必是用頭髮上的髮針刺出,孔中穿着淡黃的絲線,是從她的衣服上下來的。狄飛雲看着這件貝殼披肩,面龐忽然微微泛紅。水箏專門給他做的這件衣服,雖説沒有多大用處。

但也是用了上千塊貝殼一個個縫到一起,當真是煞費苦心。狄飛雲不想起年輕時的情澎湃、風瀟灑,還有奚和曉芳花前月下的點點滴滴,所有這些都在世事變遷的風波險惡中漸漸心如死水、消失殆盡。

狄飛雲以為自己早沒了那份心思,沒想到今天水箏用這麼一件貝殼做的披肩,讓他竟然有種星河滾燙、皓月清涼的漫情愫。

“做這麼個沒用的東西,費多少時間,我該給你找點正事兒忙才好!”狄飛雲表面仍然一副無聊模樣,但也沒有將貝殼摘下來,而是拿着需要的洗漱用具,一起朝瀑布走去。

“你去過黃果樹嗎?”水箏忽然問。狄飛雲搖搖頭“我去過安順,執行任務,但從未看過那瀑布。”

“小時候父母帶我去過。直到現在還記得每一個細節。黃果樹比這個要大得多,壯觀雄偉,美輪美奐,當我看到這裏的瀑布時,就想起那次旅行。”瀑布對水箏會產生美好的回憶,狄飛雲記住了。

當他們到達瀑布時,太陽已經在天空高高懸起,然而林子裏厚厚的樹陰擋住大部分的光線,太陽光只能在水面和岩石上留下點點光暈。水箏已經不像過去那樣羞怯地躲開,直接掉衣服朝池水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