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可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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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毫無疑問自己已經怕得要死。水箏閉上眼睛,想起爸媽、家人、朋友,他們一定料想不到水箏會淪落到現在這副樣子,那個彪悍、堅強的小女孩兒去哪兒了?一陣噁心從水箏胃裏湧出,就這樣了麼?
她的餘生是不是註定被狄飛雲掌控?
“你醒了,水箏?”房裏門被打開。水箏一驚,睜開眼睛算是答覆,她不確定有沒有力量開口説話。
“過來。”狄飛雲躺下來,翻過水箏的身體,胳膊肘撐着上半身,仔細端詳一番,問道:“下午受的懲罰如何?你還好?”水箏仍然保持沉默,像個剛被老師訓話的孩子。狄飛雲的眼睛眯起來,聲音變得低沉“我不是説不該。”水箏想移開視線。
但狄飛雲卻握着她的臉頰,迫使兩人四目對視。這是第一次他們不像在敵我對峙,也不是在較量誰更有力量。狄飛雲的眼神更像是拒絕她的逃避,不僅如此,甚至有着一絲關切。狄飛雲在擔心麼?水箏覺得可笑。
在他對她做了這麼多殘忍的事後,竟然還會在乎她的受?擔心她會從此消沉絕望麼?她忽然想起那個在狄飛雲手下慘死的姑娘,那是他的心愛之人,是不是也曾有過相同的遭遇?水箏沒有多想,張口問道:“她是什麼樣的?”這是個危險的問題,水箏沒指望狄飛雲會回答,甚至沒指望他能聽懂,就算聽懂狄飛雲也可以選擇拒絕回應,甚至再為此把她打一頓,畢竟這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話題,而他也無法確信水箏的目的,説實話,連水箏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問這種擺明要挑起狄飛雲怒火的問題。水箏放鬆身體,一動不動,準備好他的下一步行動。
然而,兩人只是對望片刻,狄飛雲突然收回眼光,鬆開她躺在旁邊,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都沒再説話。狄飛雲只是看着窗外,好像在看一個離這裏千百光年遠的某個點。
過了一會兒,他轉過身對着水箏問道:“你想知道奚曉芳什麼?”水箏眨了眨眼,對這個問題有些驚訝。
狄飛雲沒因為她多管閒事再給她一鞭子都算好了,現在竟然…竟然願意和她…回憶過往。水箏知道的不多,他們上飛機前機長講了個大概,後來薛祖望和爸爸幾個人聊天時又説了些細節。
狄飛雲和某個司令的兒子搶女人,那姑娘選擇了司令的兒子,他惱羞成怒殺了兩人,然而司令兒子僥倖逃過一劫。
那姑娘卻死了。狄飛雲當時也在後排坐着,水箏記得還偷偷看他一眼。狄飛雲緊鎖眉頭恨得咬牙切齒,想來也是聽了個清清楚楚。水箏見他沒反對,這才坦白道:“我有些猜測。”
“試試看。”狄飛雲説得輕鬆簡短。水箏咬了咬嘴,道:“我猜奚曉芳和你應該很早就認識吧!”她還有半句沒説出來,狄飛雲在麒麟呆過。
在軍中屬於鐵桿直系,不是上尉也至少是中尉,那都是把榮譽當生命的人,哪可能幹出搶女人的事兒,更不用説去碰司令兒子的女人,除非他不僅本事過硬,還有個又深又厚的背景。
可話説回來,如果狄飛雲背景真那麼深厚,哪可能會定罪後在逃被抓呢!雖然和司令作對很少見,但也不是沒有聽説過,更何況,軍隊裏司令多如牛,有多大的權利,得看他在哪個基地當什麼樣的司令。水箏冒險看了狄飛雲一眼,他倒是沒有生氣。
只是眯起眼睛,過了會兒點點頭,説道:“我父母很早去世,是奚震修撫養我長大。我一直叫他乾爹,奚曉芳是他的女兒…我們是要結婚的。”果然如此。
而且兩個人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水箏很高興猜對了,繼續道:“那個司令兒子對奚曉芳一見傾心,於是趁着你服役繁忙,橫刀奪愛。”狄飛雲搖頭,説道:“奚震修和萬智仁是把兄弟,乾爹帶着我倆給萬智仁拜壽。只過了一夜,第二天他家女傭告我強姦。這種無中生有、漏百出的案子也許不能定我的罪。
但影響力巨大,被傳得沸沸揚揚,足矣將我踢出麒麟。”
“怎麼可能?這女傭到底是什麼人?有這麼大能量?奚震修和萬智仁都擋不住?”水箏瞪大眼睛,一連串問題口而出,本不相信狄飛雲的話。倒不是説她認為狄飛雲是個好人,幹不出強姦這種事兒。水箏見過太多這樣的男人,家裏有老婆不妨礙外面玩女人,勾引良家不成用強也不是新鮮事兒。
關鍵是做了這些事兒後竟然會被踢出麒麟,這懲罰跟砍頭差不多。説水箏勢利眼好了,這女人不過是個女傭。
而且還在萬智仁家裏當傭人,他不是説乾爹和萬智仁是兄弟麼。別説狄飛雲是麒麟隊員,就是普普通通的軍官,那也一定能護住。如果説真傳得沸沸揚揚,也是傳成女傭是個作風糜爛的賤人,勾引狄飛雲未遂,惱羞成怒倒打一耙。
水箏記得有次兩個同事在酒吧和當地一夥兒小氓鬥毆,動靜之大酒吧老闆不得不報警制止。
後來領導撈他們回去,當天就被揍了個半死送到衞生所躺着,但在警方那邊硬是用一層層影響力把案子抹平,聽説兩個人在派出所連記錄都沒留,雖然受了皮之苦,對前程沒一點兒影響。
狄飛雲也注意到水箏不信的只是受罰那部分,瞪了她一眼,説道:“奚曉芳和我情很好,我只有她一個女人。奚震修對我有養育之恩,我從小就把他們父女當一家人。”
“哦…”水箏臉龐有些微微發熱,糾正道:“我的意思是肯定有其他蹊蹺,不然不可能為因為這麼點兒小事兒維護不住你啊!”
“萬家希望娶曉芳,奚震修希望他的女兒嫁到萬家。女傭告我強姦,本來就是他們兩人策劃的。
我必須消失,奚曉芳才會安心嫁到萬家。”
“什麼?”水箏有些糊塗。
“好吧,也許奚震修沒有參與策劃,他卻仍然聽之任之,要知道奚震修當過武警緝毒隊的隊長,萬智仁這種拙劣的陷害伎倆,哪裏能瞞得過奚震修?有一點你説得沒錯,如果他真心想幫我,不可能會讓事態發展越來越擴大。萬智仁雖然是個司令,奚震修還未必真會怕他。”
“他們這麼做就為讓奚曉芳對你死心麼?”水箏吃了一驚。也許這個故事比她以為的更復雜…哎,不是一直都是嗎?
“效果很好,我從軍隊出來還沒一年,萬垶就和奚曉芳結婚了。”狄飛雲聳聳肩。
“你顯然沒死心。”水箏漸漸明白。這就是狄飛雲的殺人動機。被陷害和被踢出麒麟兩件事,哪一個都可以説是奇恥大辱,他再是個長情的,加上奪愛之恨,怪不得會走向極端呢。
“心?我哪裏會有時間去想這些?”狄飛雲冷笑道:“我在忙着討生活、維持生計,平時唯一的消遣不過是在一些會所廝混。”水箏一聽恍然大悟,嘆道:“原來説起待,你果然是老手。”
“她們也想要。”水箏發出嘲諷的笑聲,不再管他和奚曉芳那些前塵舊事,説道:“可不是麼,想不想要都有威利誘的法兒,對你哪裏會是難事。”狄飛雲伸手抓住水箏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道:“有時候,水箏,那是真的。”水箏一驚,剛才兩人之間的氣氛如此平和,她竟然一時忘了她的位置。可這次的話題關於過往、關於外面的世界,她又不想這麼快退縮,反問道:“告訴我。
那些你所謂的"想要的女孩兒",任你待後會得多少錢?得什麼好處?或者説能夠避免什麼更糟的結果?”狄飛雲的眼珠子一動不動“誰都得入會費,無論男女。”水箏忍不住哼了聲“換句話説。
在我身上發生的事兒對你來説稀疏平常?可你忘了,我沒付錢讓你這麼對我。”狄飛雲警告道:“你不是我的公主,你是我的囚犯。”水箏縮了縮脖子,狄飛雲為什麼對她總是如此殘忍?好一會兒,水箏才喃喃道:“我只是很難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