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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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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四十幾歲的人,突然一夜之間黑髮變白髮!心芸看着瓊姨憔悴的神情及外表,她突然好同情瓊姨。

“你還記得我們上次見面的時候嗎?”瓊姨幽幽説道。

心芸納悶着,難道瓊姨發生的事,是從那天在飯店碰面開始。

“記得,你和幾位經理與東昇公司的董事、業務們吃飯,是不是?”

“我…我真的蠢得不知道那是一場騙局,而一步步走入陷阱。”

“怎麼會?東昇公司的聲譽不錯,應該不會做出令人不齒的事吧?”心芸不解的問道。

“他們就是無所不做,只要有利可圖,但問題開端是由李經理而起。”

“如果當初沒有李經理在一旁煽火,我也不會如此熱衷。”瓊姨好恨自己為何不守成即可?為了利益薰心,給果賠了夫人又折兵呀!

“事情是怎麼回事,又從何開始呢?”心芸關切的問。

“當時在飯局裏與他們相談甚歡,彼此是想將台灣市場往大陸發展,畢竟台灣工資之高已是眾所皆知的事。於是大家協議,由豪景公司出人,東昇公司出資,以財力而言,豪景是無法與束升相比,但以技術而論,豪景可是不比他人差。”瓊姨停了一會,疼痛的頭,皺着眉繼續道:“當看過一切企劃之後,我與李經理決定去大陸勘察工廠一切,後來覺得甚為滿意,於是等回來台灣後,準備將公司的新產品與美國一些大客户洽商,並繼續與東昇公司提出對公司有利的條件,沒想到居然有人已捷足先登,搶了公司多年的客户。而此時東昇公司竟莫名其妙的表示,上回企劃案件取消。”瓊姨頓了頓又説:“那時的受彷彿被人玩於股掌間,很不是滋味,於是我想找李經理詢問事情是怎麼一回事時,他居然早已預謀的舉家移民澳洲,也在同時有消息傳出公司新開發的產品居然在東昇公司生產!這消息猶如晴天霹靂般的擊中腦門,一切事情我都被矇在鼓裏。”

“我找各單位的主管詢問,才知道李經理仗持着我對他的信任,竟偷偷的將公司一些新開發而未申請專利的產品出賣,向東升公司謀取厚利。他也在我出國之後,安排東昇的人到公司學習新產品生產過程。而東昇公司能如此大膽的進入豪景,這都要怪我向公司全體同仁宣佈,公司即將與東昇公司成為母子公司關係,對於豪景公司的遠景,是大家指可待的,誰知道那只是個障眼法,遮人耳目,讓人無防備之心。”

“這麼説,那大陸方面的企劃案只是一個誘餌,讓你沒有防備另一個危機?”心芸這會兒搞懂了,不然像瓊姨這麼聰明能幹的女人,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被騙,更何況李經理又是自個兒人,誰會想到事情如此複雜。

對於現今社會一團糟,原來是一些唯利是圖的人搞的鬼,心芸突然對李經理的為人極為唾棄。

“現在公司面臨的是什麼危機呢?”

“公司的客户全都給李經理出賣了。”

“那我們可以重新來過,只要有心還是可以再站起來的。”心芸鼓勵瓊姨,希望她不要被擊倒。

“我也曾想過,可是一些重要幹部全部給東昇挖角了。”啊!這種受,怎麼如此悉,這彷彿是曾經瓊姨用在她身上的伎倆。如今,怎麼瓊姨也會遭遇同她一樣的命運。那陣子的痛苦,心芸永生難忘,在她如此年輕的記憶裏,已看清商場上的爾虞我詐。

“望着公司財務赤字,豪景公司真的要斷送在我的手裏…”瓊姨抖着身子,那瘦弱的身軀已取代她曾經不可一世的驕傲。

“別急嘛!瓊姨,也許還有解決之道。”心芸腦筋轉了轉。

“我不想想了,突然覺得有些累了,現在唯一解決的辦法是——解散公司。我將豪順所有的資金挪用至豪景公司的遣散費以及廠商貨款,再償還豪景公司向銀行借貸的錢。唉!我真的太心了,自己人不相信卻去信任外人,到頭來竟讓跟了公司八、九年的狗給反咬主人一口。”瓊姨懶懶的癱在椅上,她自己畢生的努力換得的卻是別人從她這裏得到不勞而獲的收穫,到非常氣餒。

以前的她,也是不願心芸得到她辛苦代價的享受,非得整得心芸自動退讓不可。而今,她的命運裏也遭受現世報。當初她如何處心積慮的走心芸,今天的她,也同樣的被別人耍得想要放棄事業。

縱使有千百個不願,終究抵不住命運的捉,如何嚴謹的守成,也會遭人眼紅而佔為己有。

瓊姨不得不佩服李經理的詭譎,他可以看透她的一舉一動,甚至得到她的信任,他能屈能伸的耐力,使得她現在想來,不寒心,而人的可怕,真的比死去的鬼魂還要令人提心吊膽。

她憔悴不堪的説:“我也打算將豪順一併結束,我真的累了,沒有宇凡在身邊,做什麼都提不起神。以前的林美瓊是意氣風發,今天的我——歷盡滄桑,沒有什麼是真實可靠的。”瓊姨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她想起從前。

“當初和宇凡相識,是被他的風倜儻所引,他的個以及工作理念與我是那麼契合。我告訴自己,他是我尋尋覓覓這麼多年來,第一個讓我有想佔為己有念頭的男人。當初得知他已婚,我竟然可以忍受不要名份,而只要他的人,因而讓他自由來去…”瓊姨的眼神飄得好遠好遠,遠得讓心芸好擔心,她怕瓊姨和她一樣,為了一個“愛”字,她們可以傻得折磨自己,將愛之繩纏繞着自己幾乎窒息!

“等到一政出生後,我變了,我變得無法忍受‘地下夫人’的頭銜,憑我林美瓊人財兩全,怎可能無法贏得這場三角遊戲。於是我想盡辦法,在公司財務上讓宇凡依賴我,如此再迫他,非得離婚不可…”

“我愛他,足以生命相許,這也是我們女人的悲裏,你的母親何償不也是如此呢?”瓊姨拿出手帕,擦拭眼角無數的淚珠。

瓊姨有一個家教甚嚴的家庭,為了心芸的父親,她毅然決然的離開養她、育她多年的家。曾經心芸也聽母親説過瓊姨為了父親而經歷的心酸故事。但是心芸當初與瓊姨是誓不兩立,哪有時間去受她的苦、她的哀?

“宇凡走了,那份痛不生的情就好像剛才的你,那種動、憤怒的情緒遠超過哀傷,我恨他為什麼拋下我,為什麼不看着一政長大,為什麼…”瓊姨掩着臉,沒有哭泣聲,沒有歇斯底里的狂叫。她靜靜的想着,讓眼角的淚也靜靜的滑落…

心芸不願破壞這份平靜,她知道她們都需要冷靜,一切的事情究竟是如何開始,又如何結束的,她們需要時間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