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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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嫁給他了！

就這麼——嫁給他了。

直到新婚之夜，燕霜凝坐在梳妝鏡前，望着鏡中烏黑秀髮柔柔落白睡衣的自己，她仍然覺得幾個月來的慌張忙亂像一場夢。

一場不真實的夢，從那天下午陸蒼麒求婚的一吻開始，選婚戒∧婚紗照、裝潢新房、訂酒席、送請帖…朦朧的畫面不停在燕霜凝腦海裏重新播映，調像多年的老電影一般是黑白的，模糊不清，偶爾還會暈開幾道灰影。

就連方才兩人在喜宴中公開接受眾人祝福，在親友們的鼓譟下落落大方換的那一吻，現在想來，也有如不真實的幻夢。

想着，燕霜凝不覺伸出一手指，柔柔抵上鏡中看起來水紅誘人的櫻方才這兩片真的接受過另兩片的烙印嗎？為什麼當時那股讓人暈眩的温熱散遠得如此之快，如今在夜晚微涼的空氣中竟顯得有幾分冰沁？

粉紅的舌尖輕吐，沿着沁涼的**緩緩梭巡一圈，尋找着幾個小時前的記憶…

“你在做什麼？”魯的嗓音從門邊傳來，乍然驚醒心神陷入半濛狀態的燕霜凝，她忽地起身，秀麗的容顏對着那個倚在門邊、仍然穿着銀禮服的男人。

為的發綹不馴地在他額前散落，黑的領結在頸子邊緣歪斜，襯衫的下襬有一半逃褲，而腳上的黑皮鞋只剩下一隻另一隻鞋子呢？

望着他既狼狽又的模樣，燕霜凝覺得淡淡好笑，可心臟卻又忍不住緊緊一牽。

纖麗的身軀輕移，在他面前翩然落定，玉臂一揚，試圖替他解開半松落的領結。

他猛地攫住她的手腕，瀰漫着酒霧的黑眸短暫鋭利“別碰我，我喝醉了…你不曉得一個酒醉的男人很危險嗎？”她身子一顫，好半晌才在他意味深長的視下找回自己的心跳與呼的韻律“也許你很危險，可你是…我的丈夫，我應該幫你的…”

“你最好別靠近我。”他截斷她的話“我不曉得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他能做出什麼事來？燕霜凝不覺好笑，也不過就是把她推倒在牀，做那些每對夫都會做的事情啊，那又怎樣？

雖這麼想，她臉頰卻嚴重發燒起來，心臟再度以不可思議的速率撞擊着膛。

他凝望她，右手一抬，忽地緊捏她染上薔薇的頰“…你怕嗎？”

“我…幹嘛要怕？”

“你應該怕的，因為我不會太温柔…”

“什…什麼意思？”

“哈哈——”他忽地進出一陣鋭聲低笑，跟着攫住她纖細的肩膀，一路跌跌撞撞地將她推落牀榻，沉重的身軀跟着緊緊壓住她。

“你幹什麼？”她忍不住失聲喊道。

他不説話，半晌才勉力揚起頭來，在她面上吐着重且充滿酒味道的氣息。

他真的醉了。

燕霜凝忽地意識到這一點，身子直覺地掙扎起來。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掙扎，也許是忽然警覺到一個喝醉酒的男人確實很危險，害怕他竟真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

“你真的怕了？”察覺到她突如其來的驚慌失措，陸蒼麒忽地笑了，笑聲充滿嘲諷意味。

直笑了好半晌，他終於停住，深邃的幽眸掠過一絲暗芒。

“不必害怕，純潔的小紅帽…大野狼傷不了你的，因為他…醉了——”他模模糊糊地説道，語畢，頭一歪，垂落她柔軟前。

直到自己的心臟跟着他的呼穩定且有規律地跳動，燕霜凝才恍然驚覺緊緊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睡着了。

紅不微啓，吐逸一陣幽幽嘆息。

那個夜晚，他確實不曾動她，在她辛辛苦苦為他卸下禮服、扶他在牀上躺正後，他便—直沉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