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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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今天天氣好好喔！您想不想出去曬曬太陽？老是悶在屋子裏，對身體沒有好處，就像我娘以前生病的時候，也都躺在牀上不想動，這樣病是不會好的。”寧寧只差沒説房裏死氣沉沉，充滿着葯味，即使是正常人，待久了都會生病。

半卧在榻上的老婦人微掀眼皮“唉！老了就是不中用，什麼都不想動。”她彎眸微笑“您不用動，我可以背您出去。”老夫人説話有氣無力，乾癟的畔帶笑“你這娃兒倒有趣，聽金釧説是觀星介紹你進來府裏的是不是？”

“是二少爺見我遭遇可憐，才拜託大夫人讓我留下來。”

“觀星有這份善心，倒是令人欣。”老夫人怔怔地説。

寧寧端詳着她的氣“老夫人真的不想出去的話，那我幫您抓龍，我娘説我抓龍的功夫一，只要被我抓過後，就遍體舒楊。”

“好，那你就抓吧！”她呵呵笑説。

“要是力道太重的話，老夫人可要説喔！”寧寧跪在她身後，先輕輕地掐着肩上的筋脈，再慢慢調整“這樣可以嗎？”老夫人閉上眼“嗯，這個好。”

“…”一個沉穩的男聲突地介入兩人之間。

因為打昨天進榮國府開始，就一直待在老夫人房裏，府裏有些什麼人，寧寧也不是很清楚，自然不認識這名甫進門的年輕男子，不過，聽他稱呼老夫人“”那麼他應該就是傅觀星的大哥了。

“賢兒，是你啊！”老夫人再次掀開眼瞼，睇向面貌方正，態度穩重的長孫。

暗國賢有禮地上前請安“今天的氣不錯。”

“這病時好時壞，要是能維持這樣就不錯了。”活到這把年紀，對於生死，她已經看得很開了。

他納悶地直瞅同樣盯着自己的寧寧“你是新來的丫環？”

“見過大少爺。”她斂起裙角福了福，心想，他們兄弟倆長得一點都不像。

老夫人示意她別再抓龍了“寧寧昨幾個才剛來，不過倒勤快的，人也生得清麗乖巧，對她很滿意，也多虧觀星把她找來跟作伴，不然只有金釧一個，還真有些寂寞。”

“原來她是觀星介紹進來的，難得他還有這份孝心，真是令人欣。”傅國賢一雙笑眼中藏有深意。

寧寧了下眼，有點懷疑自己會不會看錯了，方才在他眼中似乎看到嘲諷，可是待她要仔細瞧個清楚時，又什麼都沒有了。

“大少爺又來給老夫人請安了。”金釧手上端着東西進門，先將它往桌上擱下，才朝傅國賢一福“老夫人，大少爺為了您的病，可真是費了不少心思。”老夫人也嗅到空氣中温鬱的氣味“嗯，好香…這應該是人蔘…不過又跟普通人蔘不同…”珍奇葯材吃得多了，自然可以分辨出來。

“是啊！老夫人，這碗盅裏裝的可是長白山的人蔘，是大少爺託人從吉林帶回來的補品，大少爺的孝心，一定會動老天爺，讓老夫人的病早點好的。”她揭開碗蓋，撲鼻的香氣霎時掩過原來屋中的葯味。

長白山人蔘？寧寧不由得蹙額思忖。

“金釧姐，這是最好的老山參，可以幫人補元氣，還可以疏筋活血對不對？”她湊上前去，隨口問道。

暗國賢不到訝異“你懂得倒多的。”

“不是我懂，只是昨天見到二少爺手上也有一株，他説是他託朋友親自到長白山上採回來的。”寧寧沒料到當她説完話，傅國賢表情遽變，臉僵硬。

“怎麼可能？”金釧很不以為然“準是你搞錯了，二少爺要是有這份心，早就做了，這株老山參可是大少爺的。”寧寧輕輕眉心疑惑地問:“是這樣子的嗎？”莫非那株不是要給老夫人的？她越想越糊。

老夫人微微一笑“不管是誰的，只要有這份心，我就很開心了。”

“，我來喂您喝。”傅國賢舀了一口吹涼……－今天老夫人胃口不是很好，中午只吃了一點東西就躺下來午睡。

“金釧姐，這裏我來就夠了，你去休息。”寧寧貼心地説。

她正到飢腸轆轆，一大早忙到現在，連口水都還沒喝“那我就先下去了，如果老夫人醒了，要記得叫我。”待她應允了，金釧才放心地走開。

寧寧見老夫人似乎已經睡着了，才輕手輕腳地東擦西抹，將屋子收抬乾淨，沒有留意到有人悄悄接近，直到一雙手從身後繞到前頭，捂上她的眼。

“猜猜我是誰？”笑謔的男聲在耳畔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