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明訪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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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小的房間擠着四個夥計?”李閒伸手把孫凌的腦袋轉了過來,道:“你這個吝嗇鬼!”孫凌終於把眼光投向屋裏躺着的四個夥計,黑着臉去打了盆水來,一面説道:“我不認識你!外面的賬由你付!”李閒冷笑道:“你的店裏有人冒了你的名義,以一批假湖珠騙光了別人的全部家當。我這是在幫你贖罪。”孫凌失聲道:“什麼!他為什麼不用那批積壓的次等湖珠!”李閒接過水,潑在四個夥計臉上,苦笑道:“我只能對你説——我無言了。”孫凌嘿嘿笑道:“做生意如果太老實是沒飯吃的。你等着,我去隔壁把賬房和掌櫃潑醒,看看這是誰在壞我的名聲。”李閒看着孫凌端着水走進隔壁,嘆道:“你還有名聲可言嗎?”四個夥計呻着醒來,有人糊糊地道:“奇怪,這一覺睡得好沉…頭疼!”另一人叫道:“誰牀!”孫凌從隔壁鑽了出來,冷冷地道:“我!”四個夥計嚇了一跳,清醒過來,囁嚅道:“老闆回來了。”李閒轉頭望去,只見孫凌一手拎了一人走了過來,將他們狠狠扔在地上,道:“睡得跟豬一樣,你們知不知道差點就被人捉了去當點心?萬一店裏失竊怎麼辦?”一個賬房先生模樣打扮的人顫聲道:“老闆,我們不是江湖人物,哪懂得防備這些門道啊?”孫凌冷笑道:“那你們就懂得拿假湖珠賣給人,敗老子的名頭?假湖珠的成本也很高,你們為什麼不賣玻璃球?”那個掌櫃模樣的人説道:“可是…以前我們賣假貨,老闆你也都沒有生氣…”李閒忍不住笑,孫凌大怒道:“可是這次人家來報復了!你們這兩個月的薪水…哼哼!”那掌櫃的慘叫道:“老闆你可是江湖名人啊,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李閒悄悄往外跑,孫凌一把扯住,道:“別跑!你們認清沒有?就這個痞子!以後賣他的東西都給我貴上三倍!”李閒終於嘆道:“你瘋夠了沒有?不就是櫃枱上一批劣質的珠寶嗎,心疼成那樣幹什麼?”孫凌哀聲道:“那些東西雖然是低檔貨,但是可賣到正品的價錢,這可是幾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啊!”
“銀子重要還是葉七重要?”孫凌臉頓時變得無比冷酷,配合着楊休的面具,不知怎的竟給人一種威霸的覺,冷冷地道:“有人通風報信,讓葉七事先做好了遁逃的準備。”李閒決然道:“楚夢!”孫凌點點頭,道:“那娘們是個禍害。她拉攏葉七不知道想做些什麼。好在厲大哥堅持留在北方,這一手或許無心柳地破壞了他們的一些計劃。”李閒道:“確是如此。葉七説過,他當時應該是想故佈疑陣,先往南行再折返北方,誰知你們兵分兩路,他怕鐵面比怕你多得多了。”孫凌冷笑道:“所以他寧可一路被我追着,忍受血之淚的威脅?我會讓他後悔投胎來到這個世上!”李閒歉然道:“剛才被他跑了,真是不好意思。”孫凌搖頭道:“我本就不願讓他死得那麼容易。”李閒沉道:“我是隔遠以氣遙擊重創他的,事後受到好象有人把他救走了。可惜當時沒有餘力再追上去看個究竟。”孫凌悚然道:“他還有同黨?”李閒沉不語,情況越來越複雜了。
“我還忘了問你,”孫凌甩了甩腦袋,轉移了話題:“你來揚州幹什麼?就只是為了來剝削我的錢?”李閒頓時驚醒,忙問道:“你在揚州這麼久,對煙水閣有什麼瞭解?”孫凌嘆了口氣,道:“你知道我從來不去那種地方的。可謂毫無瞭解。”李閒眨了眨眼,道:“我們今晚要去住煙水閣,再拿點兒現銀出來用用!”
“不!”孫凌慘叫聲中,李閒一把抱住他,探手摸往他的錢袋。
門外出現三個人影,目瞪口呆地看着李閒與孫凌抱成一團。
櫃枱上的珠寶已經被劫掠一空,江乘風等三人個個滿面紅光,盡是意猶未盡的瘋狂之。孫凌瞥了他們一眼,心中大慟,一個疏神,錢袋又被李閒搶走。
“明天你們過來,看看老子是怎麼把這些銀子賺回來的。”孫凌咬牙切齒地道“還不給我滾到你們的院去!我不想看見你們!”把老鼠留在孫凌的店裏,四人結伴來到煙水閣前,老鴇滿臉堆笑地了過來。
“喲,今天我們的姑娘們真是有福氣,四位大爺一表人才,平想求來一位也難得,今兒居然同時出現了四個!”江乘風微笑道:“哪裏,哪裏!不知這位大姐怎麼稱呼?如此風情萬種,真是顛倒眾生。”在這種煙花之地,江乘風可謂如魚得水。李閒瞥了他一眼,怎也看不出這傢伙竟是練就赤血魔功的人。
“沒想到大爺不僅長的英俊,這張嘴更是甜死人,不知多少姑娘被你騙了。”老鴇笑逐顏開地道“四位請隨我來。”李閒大慷孫凌之慨,將一塊大銀往老鴇的衣領了進去,嘻嘻笑道:“先給我們一間安靜的廂房,叫幾個姑娘唱一曲。”老鴇銀子到手,更是殷勤:“四位可有相的姑娘?”李閒正要説話,江乘風已搶先道:“貴閣的如煙姑娘曾與我家公子有過數之歡。不知今她可否空前來一聚?”説話間,老鴇已將四人引至一間幽靜的廂房,一入房門,幾名妙齡少女便跟了進來,順手掩上了房門。廳外的喧囂頓時消失,彷彿區區一扇門竟隔開了兩個世界。
老鴇聽了江乘風的話,臉上敬意頓生,道:“原來竟是煙姑娘的客!各位先隨意和姑娘們玩玩,我去看看煙姑娘能否開身,無論如何也要安排她來給諸位彈上一曲。只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江乘風一把摟過身邊一名美女,哈哈笑道:“你就説是開封的楚公子來了。”老鴇扭着肢去了。彭翎扭頭看了看她的背影,忽然伸手將一個姑娘摟在懷裏,哈哈大笑。秦淮自進門起,臉一直蒼白如紙,見狀咬了咬牙,也輕輕摟過身邊的美女。
李閒看着三個沒有能力的人戲演得比誰都真,忍不住捧腹大笑,笑得嗆了起來。
三人怒目而視,江乘風代表眾人發言道:“你笑什麼?”李閒擦了擦眼淚,笑道:“如果你們肯上台唱戲,一定叫座。”接着聚音成線,同時送給三人:“我什麼時候和如煙有過數之歡?你想象力是不是太豐富了點?”江乘風油然回應道:“這樣才可凸顯身價,配合你那塊銀子,威力無窮。否則就我們幾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卒,等上一個月也休想見到這裏的頭牌。小子,風月場上的見識,你還差得遠呢,別以為偷偷進了幾次拜月樓,就算是歡場老手了。”秦淮和彭翎忍俊不,一旁的姑娘看呆了眼。這兩個少年公子,竟生得比她們還要俊俏。
李閒尷尬地輕咳一聲,道:“諸位姐妹能否出去片刻,我們幾個有點私話要聊。”幾名姑娘顯然常常遇到江湖人物借院私議,絲毫不覺得奇怪,齊齊唱了個大喏,轉身出去了。
秦淮頓時鬆了口氣,軟綿綿地靠在椅背上。彭翎不悦道:“你叫她們出去幹什麼?我還沒開始玩呢!”李閒笑道:“這些女人全是歡場上高手中的高手,比這隻紅眼老鬼還要高明。你當她們看不出你們是女兒身嗎?再抱下去非餡不可。”江乘風難得地附和道:“單隻縱體入懷時那軟綿綿的覺,就已經了餡了。”李閒剛喝一口酒,聞言全噴了出來。彭翎和秦淮兩杯酒全往江乘風臉上潑去。這老傢伙不閃不避,任由美酒潑在臉上,咂了咂嘴,嘆道:“好酒!”李閒大笑起來,只有這時候的江乘風,才令人全然受不到氣。是不是男人一到了這種風月場,那種“食也”的特就自然地表無遺?
彭翎氣鼓鼓地道:“那你説有什麼私話要聊?”李閒眨了眨眼,道:“如煙一聽到所謂‘開封楚公子’,無論多忙都肯定會趕過來的。問題是,你們猜猜唐秉嘉會不會一起出現?”秦淮決然道:“他會偷聽。”江乘風愕然道:“你倒了解!”秦淮低聲道:“但凡風月場,每個房間裏都有聽監系統。煙水閣絕不會例外。”李閒微笑道:“原來真正的風月高手在這裏!”江乘風忽然道:“你們都猜得很對。她來了,而且只有她一個人。”李閒側耳聽了聽,不能置信地道:“她居然不會武功!”江乘風沉默下去,心中想的是二十二年前的玉秋水。以他江乘風的武功和靈覺,和她同牀共枕了月餘,居然完全不知她身懷絕技。
若這如煙真是與楚夢有關聯的重要人物,會不會和玉秋水也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