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浪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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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城。
表面上看,這座城市和平沒有什麼兩樣,不能算繁華,卻也並不冷清。但李閒三人走在街上,卻清楚地覺到一股怪異的氣氛,時常有三三兩兩的江湖人提刀帶劍地走過,見到三人時都是一臉的戒備。
“神兵山莊這段子可真是雞犬不寧。你看看你爹做的好事。”李閒對着蕭如非笑道。
蕭如非白了他一眼,道:“還不都是在為教主你辦事嗎?當教主的還這麼羅嗦。”這些子裏,蕭如非已習慣了和李閒玩鬧,再不像開始時那樣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了。
司徒貝貝奇怪地道:“師妹你怎麼還笑得這麼花枝招展的?不怕被人認出來嗎?”蕭如非低聲道:“在外頭是沒人見過我們兄妹的。連教主從前是我爹的好朋友,都從沒見過我們。”李閒嘿然笑道:“這老賭鬼真是深謀遠慮!”三人説説笑笑,走到一間“曾記”狗不理包子店前,李閒忽然停下腳步,喟然道:“到了天津,豈能不吃狗不理包子。這家店的手藝相當不錯,今兒本教主請你們嚐鮮。”司徒貝貝歡呼一聲,衝了進去。細心的蕭如非卻發現,李閒在故作平常的語氣後面,似乎隱藏了什麼。
老闆抬頭看見天仙般的司徒貝貝,登時滿臉堆笑,正想開口招呼,忽然發現後面的李閒,不怔了一下。
“你記得我?”李閒奇怪地道。
老闆憨憨地笑了,道:“記得記得,你是李公子嘛,那天太太…”老闆的話忽然打住,因為他想起李閒身邊這會還跟着兩個陌生的美女,而且李閒的臉在剎那間變得很難看。
李閒深一口氣,笑道:“既然認得是老主顧,一會可要記得打折!先來三籠包子!”老闆堆起笑,道:“那時當然,那是當然!”司徒貝貝湊近李閒,低聲切齒道:“是誰家姑娘?”蕭如非忽然覺得自己心裏居然也酸溜溜的,不由吃了一驚,臉上飛起紅雲。
李閒沒有回答,事實上他已不用回答。
三籠包子端了上來,李閒的眼睛忽然有點,輕輕將自己面前的包子推到對面的空位上。包子的熱氣繚繞,李閒的眼漸漸朦朧,煙霧中似乎坐着一位白衣女子,正對着他含情脈脈地微笑。
司徒貝貝挾起一個包子,送到嘴邊又放下,看了看蕭如非,兩人的嘴同時開合,都從對方的嘴型讀出“慕容雪”三字。
想不到出名好的子,心裏竟愛着一個女人這麼深、這麼切。
司徒貝貝忽然覺得,當時誰在譴責李閒滅慕容世家,都應該掌嘴。
李閒記得,自己不喜歡吃狗不理包子,而慕容雪喜歡。那天自己只吃了幾個,微笑着看着慕容雪一人解決了兩籠半。恐怕老闆就是這麼記得他們的。
李閒清楚記得,慕容雪吃飽後,出滿足的笑意,李閒取笑她:“吃得比豬還多。”慕容雪嘻嘻笑道:“有我這麼輕盈的豬嗎?”李閒微笑道:“在我心裏,你比一百頭豬更重。”慕容雪眼裏出的如海深情,仍是歷歷在目。言猶在耳,卻早已物是人非。
蕭如非低聲問道:“師姐,他真的是個子嗎?”司徒貝貝低聲回答:“恐怕是吧…我也不清了。”話音未落,李閒的笑聲響起:“誰説老子不是子?”兩人呆望着李閒將推出去的包子拉回來,瞬息之間吃個光,滿足地摸摸肚子,笑地道:“好包子!可惜沒有好酒!”蕭如非低聲道:“我看他不但是個子,還是個瘋子。”司徒貝貝不説話了,她覺得即使在李閒縱聲大笑的時候,她也能受到他的孤獨。
“我説是哪裏來的酒鬼,居然在包子店裏想酒。原來是李子大駕光臨。”門外一把豪的聲音響起,笑呵呵地走了進來。
李閒微微皺眉,傳音道:“神兵山莊總教習洪剛。”接着大笑站起,道:“老洪你是不是很久沒爬下了?竟敢在酒這個字上出言挑惹我!”司徒貝貝和蕭如非盈盈起立,道:“見過洪大哥。”洪剛一一還禮,當他的眼光落在司徒貝貝身上時,明顯出讚賞的神;但當他看見蕭如非時,整個人呆住了。
三人心裏暗叫不妙,李閒傳音道:“你不是説沒人認得你嗎?”蕭如非不會傳音,憋紅着臉緊張地搖頭。三人頭皮發麻地等待洪剛的判決。
很快三人就明白了。洪剛有一句沒一句地和李閒搭話,眼角卻從沒離開過蕭如非;李閒請他吃包子,他竟一個接一個地進嘴裏,連咬都沒咬就囫圇下了吐。
司徒貝貝偷偷颳着臉,對着蕭如非偷笑。蕭如非的臉紅得驚人,眼裏卻泛起怒。
“這次不是你有難了,就是嶽嵐松完蛋了。”李閒想起成櫻意味深長的言語,沒想到這麼快就從這個巧合中表現出來。
如果洪剛知道蕭如非的身份,他是不是還敢這麼心竅,或説一見鍾情呢?
洪剛一口氣完一籠包子,了幾口氣,終於壯着膽問道:“不知洪某是否能有幸得知這位姑娘芳名?”李閒暗暗咋舌,看不出豪的洪剛竟也能説出這麼文縐縐的話來。
蕭如非秀眉微蹇,道:“洪大哥言重了。小女子姓陸,名菲。賤名有辱洪大哥清聽,還望洪大哥不要見怪。”李閒忍不住笑了起來,不愧是賭仙的女兒,真是騙死人不賠命。
“陸菲?”洪剛一臉的陶醉,拍腿道:“好名字啊好名字!讓人閉上眼都能到名字的主人必然美若天仙。聽説蕭無語那老不死的,生了個女兒叫蕭如非,讀音倒和姑娘的名字有些相似。當然這女人定是醜勝無鹽。”見蕭如非臉不對,洪剛急忙補救道:“不,不,那臭婆娘哪能和陸姑娘相提並論!咳!這兩天被恆幫的事煩了個頭暈腦脹,所以滿腦子都是他們的名字,一下就蹦出口來了。陸姑娘千萬別見怪。”蕭如非怒極,臉上卻出不解之,道:“恆幫是什麼幫啊?他們很厲害嗎?那些人和洪大哥這麼好的人做對,一定不是好人!”李閒和司徒貝貝目瞪口呆,心中叫絕。蕭如非那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模樣實在是太像了,若不是自己明知她是什麼角,還真會被她騙個糊里糊塗。
這回恐怕神兵山莊在恆幫面前再沒有秘密可言了。
洪剛看了看蕭如非間的柳葉雙刀,道:“陸姑娘定是剛出來江湖行走吧。不知出自哪位明師座下?”李閒心中暗贊,其實這洪剛也不傻,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不痕跡地打探蕭如非的來歷。其實李閒倒也想太多了,洪剛這純粹是沒話找話説而已,本沒想過探蕭如非的底。
“小女子是山西人,家裏世代是學醫的。我的刀法是李大哥教的,他説出來行走江湖,總要有點武藝防身。”蕭如非信口雌黃,旁聽的兩人憋笑都快憋斷氣了。
山西一境目前已是恆幫的天下,洪剛是不可能去打探蕭如非的底子的。醫學是司徒貝貝的家學,幾乎獨步天下,到時隨便向司徒貝貝過兩招防身,足以騙得這些人一愣一愣的了。至於刀法是李閒的強項,要説教出一些不入的雙刀刀法那是綽綽有餘的,當然蕭如非不會把自己的高明武功表演給這些人過目,否則恐怕憑洪剛在她手下也走不了很多招的。
事實上蕭如非原本並不想玩大的,只是洪剛居然在李閒面前讓她丟大了臉,心裏很不是滋味,決心狠狠陪洪剛賭上一把。當她發現心裏的想法時,險些呆住了。
“難道我愛上他了嗎?”蕭如非偷偷瞄了一眼痛苦地憋笑的李閒,心如鹿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