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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迷蹤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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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同一個夜裏。

楚夢獨自穿梭在一個幽僻的山谷內,身上是一身純白的薄衫,在這漆黑的深夜顯得如同冥府的靈,神秘而美麗。在這深秋之季,秋風猛烈地吹來,單薄的綢衫緊緊帖在身上,將她美好的曲線展無遺。這看似嬌柔無力的女子,頂着秋風飛速前行,居然無動於衷,凜冽的秋風彷彿就像夏季‮夜午‬的涼風,吹得她心曠神怡。

楚夢確實很享受這冰寒的受,在這樣的寒意裏,她才能維持最清醒的思維。她現在要去完成的任務容不得她出半點差錯,否則不僅壞了大事,自己還要血濺五步,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山谷的道路相當奇特,每行一里,就有數道分岔。楚夢每到一個分岔,都毫不遲疑地選擇了其中一條,顯示出她對這裏地形無比的悉。

楚夢所選擇的岔道更是奇特,不是看似死路,就是荊棘遍地,有幾條路卻平坦得如同城外的官道,外人本無從琢磨她的選擇有怎樣的規律。

而一旦走錯任意一條路,只有一個結局,就是餓死在裏面,永遠別想出來。

這個山谷,就是蹤谷的老巢。

這個曾經的武林地,如今已經冷寂而淒涼,裏面殘留的子弟,已經不超過五十人。

走出最後一條小道,前面豁然開朗,層層疊疊的房屋,顯示出這裏曾經的熱鬧非凡。

木屋環繞的正中,有一個寬廣的演武場。夜已經深了,演武場上居然還有人在練招。一男一女,男的用的是刀,身材不高,月光下依稀可以看出他堅毅自負的神情;女的用的是劍,容略顯憔悴,卻掩不住國天香,眼裏出堅決的神,寸步不讓地與男子招招強攻。

“霜兒,你累了。休息一下吧。”痛心的神在男子眼中一閃而逝,道:“這幾天來,你每天都休息不過三個時辰。”

“我得住。你累了的話自己休息去,我自己練。”這兩人當然是陳仲與慕容霜。

陳仲反手一刀,將她退數步,道:“你這樣只會適得其反。武學之道雖然要人刻苦練習,但不能不顧身體,刻意強求。要知道沒有強健的體魄,什麼高深的武學都是廢話。”慕容霜頹然垂下手中寶劍,道:“我何嘗不知?但這幾夜每合上眼,耳邊就響起無數兄弟們臨死前的慘叫,那種絕望的覺讓我本無法入眠。只有把心力全部用在練武上,我才能暫時忘卻當時的痛苦。”陳仲忽然猛咳幾聲,深深了口氣,閉目養神。

“你的傷還這麼嚴重嗎?”慕容霜伸手握住他的手,將真氣緩緩輸入。

男子呆了呆,忽然甩開她的手,道:“厲天的劍氣實在太過霸道。至今那一縷冰寒的氣還在我經脈裏亂竄,怎也化之不盡。”

“我來幫你。”輕柔的女聲遠遠飄來,兩人同時變。

白影曼妙無倫地飄然而至,一刀一劍同時湧起殺氣,毫不停留地向她直攻而去。

楚夢纖手一抖,兩道白練電而出,分別擋下兩人狂怒的攻擊。

“有話好好説。我這次來並不是來送死的。”楚夢輕笑道:“我是代表我家尊主,來和谷主商議一件大事的。”

“果然是早就埋伏在這裏的細!”陳仲冷笑一聲,寶刀再度劈出。

慕容霜的長劍緊隨其後,美麗的眼睛因憤怒而發紅。

“一個身負嚴重內傷,一個連勞筋疲力盡。不是我誇口,雖然本來只是陳大哥一人已有致我於死地的能耐,但現在我卻完全可以獨力擊破你們的聯手。”楚夢慢悠悠地説着,手上的動作卻迅捷無倫,在説完這一整句話時,白練已分別與刀劍擊了三十餘次。

陳仲然大怒,道:“你儘管試試看!只我一人,也要將你留下!”強行催動真氣,寶刀疾劈而下,卻不帶半點風聲。顯示出他雖然受了重傷,但武功境界反而有所提高。

楚夢悽的美目驀地閃過一道異彩,全然不閃不避,兩道白練同時纏嚮慕容霜。

適才慕容霜憤怒之下,刺出的劍招完全沒有留有後路,在她目前的身體狀態下,這三十餘招便已讓她有力的跡象。楚夢的擺練毒龍般襲來,慕容霜緊咬銀牙,奮力再抗。只要能接住楚夢這一擊,楚夢的人頭必將被陳仲怒斬而下,沒有另一種可能。

“嘶!”詭異的聲音響起,陳仲的刀竟已轉向,搶在慕容霜之前劈開楚夢的白練。強行催發真氣,卻強行改向,陳仲本已脆弱不堪的經脈再也無法承受,猛然噴出一口鮮血。

慕容霜大吃一驚,搶上一步扶着陳仲,急道:“要不要緊?”陳仲深幾口氣,緩緩站直身軀,刀指向楚夢,道:“真卑鄙!”楚夢輕笑一聲,收起白練飛退數步,道:“你的做法並不令人動。不顧自己的傷勢,也不顧大局,情用事,只是蠻夫所為。”

“你懂個!”陳仲擦去嘴角的血跡,狠狠地道:“在你這種無恥小人的心裏,知道什麼是情嗎!”楚夢的眸子又罩上一層朦的彩,竟幽幽地嘆了口氣,良久才説道:“或許我是不懂情。我只知道,一旦動了情,必定會壞了大事。在開封若不是我的心裏有了點問題,之後的發展本不會是這樣。”慕容霜將所剩無幾的真氣輸送到陳仲體內,有點無力地道:“現在的發展不是正合你意嗎?看着呆了十年的地方變得如此死氣沉沉,你的心裏一定開心得很。”楚夢心裏暗暗嘆息。眼前這個女子堅毅的神情只不過是強加給自己的屏障,其實她終究是個女子,柔弱的雙肩終究擔負不起太多的負擔。現在的慕容霜與往相比,已經喪失了那種強硬的作風和魄力,只剩下由仇恨和懊悔支撐起來的軀殼。

“解鈴還須繫鈴人。只有李閒才可以讓她恢復生機。”楚夢忽然冒起了這麼一個想法,暗自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這才真的是情用事呢,自己來此的目的不正是為了讓慕容霜再出去和李閒作對嗎?

“人非草木,我在蹤谷裏整整十年,看到現在這樣冷清的狀況,又怎會不難過?”楚夢幽幽地道“但是,要想成就一番事業,總要有所犧牲。”

“事業?”陳仲回過氣來,冷笑道:“你一個女子,還想成就什麼事業?難道你認為你可以稱霸武林?”楚夢緩緩搖頭,道:“我並不想成就什麼事業,我的心你們是不會明白的。閒話也不多説了,二位是聰明人,為自己將來可有什麼打算?”慕容霜冷笑道:“原本我的打算是毀了李閒殺了厲天,但現在這些變成次要,第一個打算就是殺了你!”楚夢嘆了口氣,道:“如果我可以助你殺了李閒和厲天,再奪了重陽教,重建蹤谷呢?”慕容霜和陳仲互視一眼,道:“現在已經沒人敢再相信你的話了。當初我們的每一步都是按你的方針進行,卻被你出賣,毀了整個蹤谷。”楚夢嘆道:“當初我確實懷有異心,是要借摧毀蹤谷來達到取悦李閒的目的。不過因為其他原因,蹤谷是摧毀了,但和李閒的關係卻不見得好到哪裏去。”陳仲冷冷地道:“現在我們又怎麼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獻我們的人頭再次取悦李閒?”楚夢輕聲道:“現在的情況起了點變化,事情已經不再掌握在我的手裏。我希望能借助你們的力量幫我取得一個大幫派的控制權。事成之後,這個幫派就歸你們所有,重建蹤谷易如反掌。”慕容霜譏嘲地笑了笑,道:“哪個可憐的幫派又被你看上了?”楚夢淡淡道:“天山劍派。”慕容霜和陳仲心中一震,望向楚夢的目光開始認真起來。

“我們在天山劍派的人前些子搞了個計策,結果被重陽教看破了,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面臨着三方攻勢。當然,我們可以利用關中劍派、蒼梧劍派等力量牽制其中某方面的攻勢,但勢成拉鋸之戰,前景殊不樂觀。一旦李閒、江乘風和厲天從南方北返,幾可預知我們失敗的結局。”楚夢輕嘆道:“更可慮的是,我們在天山上缺乏高手。”陳仲冷笑一聲,正要説些什麼,慕容霜揮手阻止了他的話頭,説道:“如果你可以將你們的計劃全盤托出,我倒是可以考慮。”

“全盤托出是不怎麼可能的。但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們的大致策略是什麼。”楚夢緩緩道:“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結好重陽教,趁重陽教現在缺乏有力的領導之際,伺機取得控制權。如果當初我能順利惑李閒,那麼這個問題早已刃而解。”慕容霜和陳仲靜靜地聽着,他們早已很想知道楚夢這些人到底在搞些什麼鬼。

“對於其他勢力,我們有一個明確的方針。若是大勢力,便從內部顛覆,以最小的代價控制它。天山劍派就是一例。如果你們肯和我合作,我將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們天山劍派目前的情況。另外,很抱歉,蹤谷很遺憾地被我們歸為小勢力,因為我在這裏呆了整整十年,很清楚蹤谷的實力,蹤谷守於谷內時確是穩如泰山,但若是放棄基地勞師遠征,本不堪一擊。那麼對於小勢力,我們的方針就是毀滅。如果這種毀滅能夠對重陽教有幫助,那就更好了。這對於我們將來接掌重陽很有意義。”慕容霜冷冷地道:“照你這麼説來,你們倒是全心全力地幫助重陽教了。”夢搖頭道“我們不能讓重陽教的路走得太順利,必須給他們一些阻礙。否則一旦重陽教大事已成,內部將迅速穩定,李閒退位,有領導力的人繼任,那我們就將再難撼動他們分毫。這就是我們最難的地方,既要幫助他們,又要阻礙他們。”陳仲冷哼道:“現在你找我們,就是找兩個用以阻礙他們的棋子?”楚夢甜甜地笑了,道:“可以這麼説。但是事成之後,你們殺了李閒和厲天、再重建蹤,而我們制霸天下,各得其所,不是好得很嗎?我也知道你們恨我,但目前是否可以先放下仇恨,好好合作。待事成之,再做了斷。”慕容霜沉默半晌,終於説道:“姑且再信你一回。如果我發現你有什麼瞞着我們,我會將你們的計劃全盤告訴李閒。”楚夢聳肩道:“我明白。我之所以告訴你們這些計劃,就是讓你們安心。”陳仲冷冷地道:“好了,告訴我們關於天山劍派的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