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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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武沒動聲，眼睛仍然直視着前方，雙手握緊縱桿。待小艇恢復了正常行駛，從驚恐中定下神來的她才鬆開抱緊項武的雙臂。

項武仍象什麼也沒發生般地駕駛。她到有些失態，也到幾分失落。

開行了兩個小時左右，才在一個綠的小島靠岸。他們又走向一駕小型直升機，仍然由項武駕駛着起飛，直直地向着東方飛去。

她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透過直升機的玄窗，遙望着下面無垠的大海。剛才他們起飛的小島正在變小、變遠、變沒，海與天漸漸地變成一個顏、一個整體。

他們飛着，此時的秦楚，似乎有一種融化了的覺，她正在向着天外飛去，正在遠離這給她生命又也讓她痛苦還讓她快樂的世界。

官場上的戲劇，戲劇裏的官場，辦案成功後的喜悦，受到綁架後的遭遇，都象是一餐別具風格的晚餐，那麼辛辣，那麼酸苦，又是那麼的刺。

不住地，她又一次偷偷轉過臉，向着項武看去，久久地凝視着身邊這個她一直在大會小會上在各種媒體上通輯着的世界級的要犯。

她凝視看着項武，漸漸的，她的目光變得離，似乎正在走入一個虛幻的電影般…可就在她正在現實與虛幻中過渡時，猛然間，一直專注於前方的項武突然轉過臉看她，已經走了神的她突然間遇到那雙利劍一般的眼睛，全身竟然劇烈地抖了一下，趕緊把頭向一邊躲去。

不知飛行了多久，直升機在一個綠島上降落。島上一個人也沒有，只有她和項武二人，她一個人靜靜地環視着這綠的小島，觀賞着那叫不出名字的綠的樹木與花草，傾聽着耳釁海拍岸的聲響，她彷彿置身於仙境。

項武沒有理她，而是徑直走向一個小木屋，取來一瓶法國路易十三，幾塊牛和香腸，擺放在棧橋邊一個茶几上，然後仰面靠坐在一個寬大的躺椅上，伸展開碩長好看的長腿，到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後一邊嚼着牛，一邊直直地盯住仍然站在一邊，木木等待着的秦楚。

她不能再這樣待著了，她象是踩着火石一般挪動着腳步，朝着項武邁了幾步後，緩緩地跪下，把頭伏在不知什麼木質鋪就的棧橋地面上。

項武沒説話，仍舊吃着、喝着。她也沒説話，仍舊跪着，將頭伏在他的腳下。天黑了，天也冷了，項武的一隻腳伸到了她的面前，輕輕地用力，將她的臉抬起來，直直看着她。

好半天，才説出一句話“看不出你還狠的，你那麼想我死？”她不敢與項武對視，雙手托住那隻肥碩的大腳，也用那寬厚的腳捂住她秀氣的小臉，從項武的腳底傳出不甚清晰的嚶嚶:“你就在這殺死我吧。”項武沒説話，也沒動，仍舊只是直直地看着她。

無處天邊，一個黑點朝着他們所在的小島飛來，由遠及近，由小變大，那是運送宛如宛若兩姐妹的直升機。

越來越刺耳的聲響在近，直升機的馬達轟鳴着，帶動着空氣也在顫抖，象是要將她撕裂一般，逐漸的，那巨大的鐵鳥也在這孤島上緩緩地降落了。…醒來後的第二天，天空仍然睛朗，大海仍然碧藍，海鷗仍然歡唱，女兒也仍然活潑，這所有的一切在在都給她一種錯覺，即她並沒有受到挾持與強迫，也並沒有受到污辱與待，曾經一切不過是一場噩夢罷了。她沒有被殺死，也沒有再被脅迫拍攝什麼錄像，出乎意料的，她被允許回國，而且是由她的兩個女兒駕車送她上飛機。